燈影繁華的酒店,大屏幕上是轟隆隆的炮聲,秋亦山還在試炮。
可喻小白的世界裡卻是一片安靜,她的眼裡只有秋亦檀,“不陪。”
“我非要你陪。”秋亦檀乾脆是一傾身就抱起了喻小白,霸道的根本不理會她的意見,反正,他就是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這樣,等秋亦山一會試完了炮出了問題,之後的混亂,喻小白就不會沾到半點了。
他許她來,完全是爲了讓她視察他送給李媚娟和梅竹軒的三份大禮。
視察完了,也是她功成身退該離開的時候了。
“秋亦檀,你要是敢把我送走,我恨你一輩子。”喻小白咬牙切齒了,她只想跟他一起。“小白,你在,我會分身乏術,我不是神,我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安全,你可懂?”他低頭看着懷裡的喻小白,若幽潭般的眸裡全都是焦慮,把她留在他身邊他自然是樂意的,但是如果有危險發生的時候,他
真的沒辦法護她周全。
不出十分鐘,這裡就將大亂了。
這是他心知肚明的事情。
秋亦山的高射炮不管試驗多少尊都是一樣的結果,炮彈打幾發後就是一門廢炮,再也無用武之地了。他發給喻小白的那張高射炮的設計圖原本就是有瑕疵的,他也知道秋亦山不會全信那張設計圖,一定會讓他的人找出問題的,於是,他就故意的在設計圖上留了一個相當大的缺陷,還有一個不易覺察的不
大也不小的缺陷。
秋亦山發現了大缺陷就忽略了另一個缺陷,他改進了大缺陷,以爲已經把他留給他的缺陷徹底的消除了,卻不曾想,就在炮孔裡,還有一個重大的缺陷。
但前提是高射炮要用過幾次纔會發作。
這不,秋亦山生產的高射炮只射了幾次就廢了。
而可以發射的次數剛剛好的讓秋亦山以爲他成功了。
結果,多發幾次,立碼就現出了原形。
他還在試。
不死心的在試。
秋亦山關注的是他的高射炮,他需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否則,他秋家家主的位置只怕就岌岌可危了。
這邊,秋亦檀還在與喻小白僵持着。
秋亦檀說的喻小白都懂,可是真讓她把他丟在這裡,她就是不舒服,她不想。
兩個人正僵持着誰也不肯相讓的時候,一道身影悄然閃來,“秋少,把太太交給我吧。”
“逆風……”秋亦檀微微皺眉,他明明要求逆風等在洗手間那裡的,沒想到,逆風居然不請自到了。
“秋少,把太太交給我,我保證她現在什麼樣,我還給你的也是什麼樣。”
“那我不離開這裡。”喻小白咬脣,趁機要求逆風。
“好。”
“不許。”
逆風和秋亦檀幾乎是異口同聲,一個是同意一個是霸道的反對。
喻小白白了秋亦檀一眼,“你怎麼這樣?我要做什麼,你偏不許我做什麼,我餓,我還沒吃飽。”
秋亦檀哭笑不得,這樣的喻小白就象是個討糖吃的孩子,“一會會有槍戰,你就不怕被打成篩子?”
“有逆風在。”喻小白絲毫不退讓。
“呃,連我都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你就那麼信逆風?”秋亦檀發出來的音節彷彿帶着酸意,喻小白這麼信任逆風,讓他吃味了。
“因爲逆風是你選的,我信你,纔信他。”喻小白一嗅到空氣裡的酸氣,立刻狗腿的給秋亦檀戴了一頂超高的帽子。
秋亦檀這才稍稍滿意了,輕輕放下喻小白,轉首看逆風,“別忘了你剛剛說過什麼,把她還給我的時候,不許少一根頭髮絲。”
“是,秋少。”逆風不帶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引着喻小白重新又坐回到了位置上,喻小白真的又開始吃了起來。
她剛剛沒吃飽,這會是真的有點餓呢。
如今吃什麼都是一個人吃兩個人在消化,她肚子裡的小寶寶也在分食她的營養呢。
逆風立在她的身後,悄無聲息,卻又絕對的讓人沒辦法忽視他的存在。
秋亦山狼狽的一回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站在秋亦檀和喻小白身後的逆風。
曾經,逆風是他的人。
如今,已經變成了秋亦檀的人。
他的高射炮失敗了。
沒有一門炮能打過五發。
就秋亦檀之前的話來說,不管賣的有多低價也沒用了,沒人會買一堆廢鐵回去的。
那樣是毫無戰鬥力的。
“秋亦檀,是不是你?一定是你的設計圖的問題,秋亦檀,你真該死。”連試了幾尊炮都是一樣的結果,此時的秋亦山再也繃不住了,一張臉上全都是震怒。
爲了這一晚,他嘔心瀝血的籌劃了很多很多。
甚至還犧牲了自己安插在秋亦檀工廠的唯一的線人,目的就是爲了炸燬秋亦檀工廠的機器,沒想到秋亦檀工廠的機器是炸燬了,可他這邊生產出來的居然全都是廢鐵。
一個家主連這樣的小事情也做不好,老爺子是絕對會收回他代家主的位置的,然後,經此一事後,他再想得回家主的位置只怕就不可能了。
記憶里老爺子已經給了他很多次機會了。
這次給的時候就說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成了,是他的福氣和運氣。
敗了,就是他的命。
他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秋家的字典裡只有成王敗寇,不成功就成仁。
他敗了,就再也沒有辦法把秋亦檀碾壓在腳下了。
“呃,二哥拿了我的設計圖爲已用,我沒說什麼,二哥倒是來指責我的設計圖有問題,請問,是我親自交給你的嗎?”
“……”
“是我求着你用我的設計圖生產你的高射炮嗎?”
“……”
“你自己也有設計師,還有研究所,你養着的都是廢物嗎?自己養的人不行,還怪到我秋亦檀的身上,二哥,你這有點過份了吧?”
秋亦檀一句接一句的追問過去,追問的秋亦山完全的啞口無言。
秋亦檀每一句都有道理,讓他根本無從反駁。他呼呼的喘着粗氣,完全沒想到事先安排好的所有,此刻沒有一樣是按照他事先安排的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