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湯。
熟悉的餐廳,熟悉的空間,熟悉的一切。
可坐在餐椅上的喻小白一點也不踏實。
“爸,李媚娟找你什麼事?”這是從她回家以後第三次問喻景山了,前兩次喻景山都是不動聲色的直接轉移了話題,可喻小白現在還是堅持問他,不知怎麼的,她就覺得李媚娟對爸爸不懷好意。
“哦,她說她落了東西在咱家裡。”
“不可能,她的東西都被我丟出去了,這裡沒有她的任何東西,我檢查過了的。”喻小白直接指出了重點,喻景山還在故左右而言他,這讓喻小白很困惑。
好歹她是他親生的女兒,他怎麼可以不信她而信那個女人呢。
李媚娟現在哪裡還有半點可信度了。
“是嗎?我沒檢查,來,吃飯吧,你最愛吃糖醋排骨了。”喻景山又是轉移了話題,夾了一塊排骨放到了她的飯碗裡。
酸酸甜甜的排骨很好吃,可她此刻卻味同嚼蠟,實在是擔心爸爸再被李媚娟給擺一遭。
被騙一次還不夠嗎?
這怎麼好象又要被騙第二次了呢?
可偏偏,他就是不肯與她說實話。
喻小白就想起了電視裡經常播放的那些詐騙案例,那些被騙的人就象是魔症了一樣,非要給騙子寄錢,不管銀行的人怎麼勸都沒用,甚至,還與勸他的人吵了起來。
她覺得現在的喻景山就是到了那種地步。
可現在,李媚娟和喻景山兩個人都不說,她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只能暗地裡悄悄觀察着爸爸,儘可能的避免他再被騙一次吧。
要是再被騙,爸爸再心臟病發一次,只怕,再搶救都難了。
一餐飯,父女兩個雖然有說有笑,可因爲心底裡裝着事情,喻小白吃得一點也不舒服,洗了碗收拾好了廚房,喻小白正要去洗澡,手機就響了。
看到是莫塵的號碼,喻小白不但沒有鬆口氣,相反的,不由自主的就緊張了。
若是秋亦檀找她,他大可自己親自打電話給她,根本不必要透過莫塵的吧。
“莫塵,有事嗎?”
“喻小姐,少爺在你那裡了嗎?”
聽着莫塵焦急的聲音不象是說假的,喻小白直接道:“他不在。”
“奇怪了,少爺居然不見了,公寓和別墅裡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去哪了,要是他再碰到逆風那樣的人,可就……”
一聽到逆風的名字,喻小白就緊張了,“再去找,找到了立碼給我電話。”
“都在找呢,已經找了半個多小時了,你說那麼大的一個人,就是藏哪也不好藏吧,難道真的是又有人要對少爺……”喻小白聽不下去了,心底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雖然也覺得秋變檀那麼大的人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可是就是免不了的會擔心,好歹,要是沒他,爸爸也沒那麼容易與李媚娟離婚的,“我也去找,我
先回公寓再去別墅找。”
莫塵的臉上一下子就揚起了笑意,不過出口的話語卻還是焦慮的,“要不要我派車去接喻小姐回去公寓再回別墅?”
“不用了,我打車就好。”那輛粉色的蘭博基尼太騷包了,她看着那車就想起凌南的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太招搖了。
“好的,喻小姐有什麼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去找少爺了。”
“嗯。”喻小白隨手掛斷,然後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轉回客廳,喻景山正在看電視新聞,“爸,我朋友有事找我,我出去一下。”
“哦,那早點回家喲,別讓爸爸擔心,你不在家,這個家裡太冷清了。”喻景山將電視的音量調小,對於她的要出去很不樂意的樣子。她明白爸爸的心思,爸爸是捨不得她,“爸,我晚上要是不回來我會給你電話的,對了,李媚娟打電話給你你千萬不要接,有什麼事一定要與我商量一下,好不好?”哄着爸爸,就象是哄小孩子一樣,都說
人老了就象小孩子,可爸爸也才五十幾歲而已,還不算老吧。
“好,你放心吧。”喻景山拍了拍喻小白的手背,喻小白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轉身就走了。
還是來時的那條裙子那雙鞋,她很快出了門準備打車。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開公寓的門,不過,她還是要去找一找秋亦檀。
就算是莫塵他們找過了,可也有可能莫塵派人才找過離開,秋亦檀就到了公寓了呢。
她就不明白了,那麼大的人大白天的爲什麼出門不帶手機?
打了一次又一次,居然全都是無人接聽。
這讓她越來越煩躁。
好在,她才一出去,小區外就有一輛出租車經過,還是空車,喻小白眼疾手快的一揮手,出租車便朝着她駛了過來,上了車,報上了地址,再往公寓的方向駛去的時候,喻小白的心底五味雜陳。
那裡,她現在很不喜歡。
就是在那兒,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她該恨秋亦檀的。
她應該不管他的死活的。
可是現在,一聽說他不見了,哪裡也找不到他,下意識的,她居然就會擔心他,就會想要去找他。
總之,秋亦檀不能出事。
他還說只要她今晚回去別墅,他就幫她收拾李媚娟的。
只要他說,他就一定有辦法的。
他一出手,她就省事多了。
只需要坐享其成就是了。
車停了,喻小白付了車資就進了公寓小區。
一早上才離開,算起來才一個白天而已,再回來,居然就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走在熟悉的林蔭小路上,喻小白心底的焦慮越來越濃。
邊走邊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秋亦檀,還是無人接聽的結果。
“小白,你終於出來了?”迎面的棕櫚樹下,梅竹軒器宇軒昂的身形筆挺的站在那裡,看着她的方向,臉上全都是驚喜。
顯然,他在等她,看樣子象是等了很久了。“你來幹什麼?”當初想要從公寓出來的時候,不過是利用他找了幾個開鎖專家試着開開鎖罷了,她並沒有想過要與他複合,他在她眼裡,早就再也擺脫不掉渣男的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