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這個,你管不着。”喻小白冷聲,心底裡卻是感謝凌南爲她介紹的那個偵探,這事辦的漂亮。
這次,她是真的欠了凌南一個人情了。
“喻小白,你想要怎麼樣?”果然,姓葉的女人在看到喻小白手機裡的內容時慫了。
“葉女士,這是我爸爸的房子,我和我爸爸都沒有賣過這套房子,以前不想賣以後也不想賣,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喻小白語氣緩和了些,她沒想與這些人鬥。
但是人家找上門來,她就必須要頂上去,再也不能任由李媚娟胡來和欺負了。
“可是,我是付了錢的,全款付的房款。”葉女士眼睛盯着喻小白的手機,雖然聲音軟了下來,可是明顯的,她很不甘心自己付了錢卻拿不到房子。
“那是你的事,你錢給了誰就向誰去討要,這與我和我爸爸無關。”喻小白微笑的看着葉女士,就憑這個女人與李媚娟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她就不打算放過了。
反正,她和爸爸的房子絕對是要無條件的收回來的。
至於這女人的錢,真的與她無關,她沒收過,也不會再付這個女人錢收回房子。
其實在知道房子被賣的那一刻,她是想過要花錢贖回來的,但當葉女士囂張的與李媚娟同穿一條褲子般的逼她搬家時,她便改變了主意。
有些人,你越是給她臉子她越是得瑟越是囂張,這樣的人,以強制強就對了。
“喻小白,這就是你不對了吧,你爸爸和李媚娟是一家人,所以,我的錢你們必須要還。”也許是做了些思想鬥爭,姓葉的女人雖然不敢再與喻小白硬氣了,但是,還想要收回買房的錢。
錢房兩空,正常人都沒辦法接受的。
這個,其實喻小白是理解的。
但是,房子不是她賣的,錢也不是她收的,就算葉女士想要收回自己的買房錢,也該從賣給她房子的李媚娟手中收回,這是天經地義的。
“呵呵,這個,我愛莫能助了,葉女士大可去告我們,我等着。”喻小白說完,便以指紋打開了自家房門的鎖,然後,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葉女士的人全都懵了,剛剛喻小白與葉女士之間的對話他們有的聽到了,有的半句也沒聽到,所以,根本不明白葉女士這會子要做什麼,其中有一個人就要往裡闖,還分不清局勢的要幫葉女士拿到房子。喻小白回手關門的時候,這人已經衝到了門邊,她也不急,淡清清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這位先生,你要進來就進來,不過……”說到這裡,她的目光重新又落在了葉女士的身上,“到時候有人就要倒楣了,
丟了工作不說,還有可能進……”“我們走。”喻小白說到這裡,葉女士已然瀕臨崩潰了,急忙叫住了那個人,圍觀的人太多,窄小的走廊上現在已經是人滿爲患了,她暫時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套纔買來的房子,所以打算先回去找人商量
一下該怎麼辦。
反正,她不想錢房兩空。
但是,也不敢與喻小白硬碰硬了,喻小白手上攥着她丈夫受賄的證據,若是真的公佈出去,她丈夫的公職不止是有可能被停了不說,還有可能被送去班房,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到時候,他們一家子就全都完了。
葉女士這一句,跟着她的人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悶聲不響的隨着她走到了電梯前,很快就離開了。
鄰居們跟進了喻小白的家,喻小白燒了開水與大家坐了下來,鄰居們都七嘴八舌的議論了開來,讓她報警告李媚娟,說起李媚娟就沒有不氣憤的。
“小白,你爸爸是引狼入室了。”
“要先離婚,不然,這房子能被李媚娟賣一次,就能被賣第二次。”
“小白,你剛剛是怎麼說服那個女人的?”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甩過來,喻小白全都坦然的與鄰居們解釋了,不過,自然不會說出她手上那個威脅葉女士的資料。
今個自家的房子雖然沒被拆門,但是,這房子現在在法律意義上來說還是在葉女士手中的,她還沒有拿回來呢。
不過,凡事要講究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切忌一口吃個胖子,到時候就是得不償失了。
她也不想逼的葉女士太緊,她就一個目的,拿回房子,而不是真的要與葉女士魚死網破。
看着滿屋子的人,喻小白又想媽媽了,從前媽媽還活着的時候,家裡也是這樣熱鬧,左鄰右舍都來做客,大家一起很開心。
從家裡出來,天已經黑了,晚餐是鄰居阿姨送的餃子,喻小白吃的特別香,餃子有媽媽的味道。
可惜,她的媽媽已經離世了。
想起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還有李媚娟霸去媽媽保險的賠償款的事情,喻小白的心一陣糾結。
公交車上,葉女士的電話打了過來。
“喻小姐,我們約個時間見個面,怎麼樣?”也許是有人給她出了主意,這才過了幾個小時而已,她說話的底氣又硬了起來。
似乎,對於喻小白展示給她看的那個她丈夫涉嫌受賄的資料不屑一顧了似的。
“好,時間地點,你定。”喻小白只沉吟了一下,就淡聲說到。
其實,她給葉女士看的不過是所收到的資料中的冰山一角,她還有好幾個對葉女士丈夫不利的受賄事件,而且,全都是原件照片。
還有,凌南請的人已經通知了她,那些原件已經全都到手了,這樣的辦事效率讓她很心安,面對葉女士的時候才更有底氣。
既然葉女士又想玩花樣,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或者,再見一次直接就把一切搞定,以免夜長夢多。
“明天上午十點,名典咖啡廳不見不散。”
“好。”喻小白應的痛快,她今晚有一晚上的時間準備,她會把每個細節都考慮清楚的。
回到醫院,睡下時已經很晚了。
喻小白睡不着。
喻景山還沒有醒過來,專家已經會診了,後天做手術。
這些,都是秋亦檀早就安排好的。
護士通知她喻景山後天做手術的時候,喻小白滿腦子的都是秋亦檀。
他失蹤了。
彷彿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似的,她根本找不到他的半點痕跡。
要是他在,她今天也不會那樣的無助,雖然到最後也解決了事情,但是,心底裡的那種無助感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就象是一株小草,如果遇到颳風下雨,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若是有一株大樹就罩在頭頂,她纔會有安全感。
而秋亦檀,就是能給她安全感的那個人吧。
偏偏,他消失了。
凌南說他出國了,去了一個手機沒有信號的地方。
那時她還是相信的。
可是,他走的時候連一言半語都沒有留給她,那似乎不象他做事的風格。
喻小白越想心越亂,索性披衣而起,反正睡不着,她想出去醫院的園子裡轉一轉,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從秋亦檀消失,她就搬進了醫院,再也沒有去過秋亦檀的公寓了。
他不在,她去了也沒意思。
沒有他的空間,一切都變得冷冷清清,讓她更願意留在醫院裡陪爸爸。
醫院的環境很清幽,若不是空氣裡到處都飄溢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走在園子裡的她就覺得自己走在公園裡一樣。
若不是秋亦檀,爸爸也住不進這樣好的醫院。
腦子裡在一遍一遍的過着明天上午見到葉女士後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如果葉女士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時她要怎麼應對和解決,她儘可能的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周全,然後,見招拆招。
不遠處就是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喻小白嘴裡叨着一根草,輕輕的咀嚼着,以此來放鬆自己的心情。
目光隨意的掠過周遭,忽而,一輛車入目,天黑,再加上離得稍稍的有些遠,她看得並不是特別清楚,可那一眼,她就覺得那車看着眼熟,那車好象是陸井源的車,她認得他的車。
不過,她記不得陸井源的車的車牌號了。
難道只是巧合?
難道只是一個擁有着與陸井源同款車型的人開車來醫院了?
可是,那輛車她記得,當時幻夢的保安還羨慕的私下裡討論過那輛車,說那輛車是限量版的瑪莎拉蒂,還改裝過,還說是整個T市唯一的一輛。
想到這個,喻小白的心裡‘咯噔’一下,聯想到好幾天沒有見到秋亦檀了,她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快步的衝向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徑直的走了進去。
這樣的夜了,出入醫院的車很少了。
喻小白很快就發現了那車的蹤跡,隱身在一根柱子後,眼看着車上下來的人,她一雙大眼睛瞪得圓了。
下車的人,果然是認識的。
果然是陸井源,而陪着他一起來醫院的,自然是樂佳。
這麼晚了,他們兩個人來醫院做什麼?
有一瞬間,她想他們有可能是來看望喻景山的,可很快她就否決了,陸井源和樂佳與她只能算是認識罷了,並不熟悉,絕對沒有來探望喻景山的必要。那麼,他們是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