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下四周,空蕩蕩的無一人,再往後又是一座綿長的大山。別說,大夏日的晌午在這地方呆着,還挺滲人的,難怪村裡人明知道這魚那麼多卻不敢來。
不想其他,風靈對準一條魚,就一叉子下去,不一會就叉了好幾條。她想了想,村裡人都懼怕這裡,再加上魚貴平常捨不得買,一年也難吃上幾次,不如她今日多弄點回去,等回頭多燒上一些,好給大家解解饞。
這麼想着她又連續叉了好些條,直到有半桶了,她才放下木叉。看了看水草下面的大蝦,心道回頭她一定要弄張網,這麼多的大蝦,要不弄些回去,實在對不起自己啊。
如此想着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她竟然發現似乎有個什麼東西迅速沉入了河底。她狐疑的想了想,剛纔那個影子似乎是個紅色的,難不成這條河真那麼邪門?
算了,不想了,等她遇到再說吧,不過回頭還是要警告下家裡的小孩子可不要輕易來這裡,她麼倒是不怕的。
回到村裡時風理正和理正婆娘已經過來了,理正婆娘正在幫柳氏一起燒飯。 wωw¤ тt kán¤ ¢ 〇
“娘,我回來了,這桶裡是魚,我去給清理了,等下你紅燒上幾條再燉上一鍋湯。”
“喲,哪來的魚啊,這麼多呢?”理正婆娘聽見她說,就過來看了一眼,一瞧竟然小半桶呢。
風靈嘿嘿笑了兩聲,卻沒有回答。
風理正聽見外面聲音從屋裡走出來,看見小桶裡的魚,就沉了臉,“你個臭丫頭,是不是去那邪河了?我就說你每次咋都能弄到這些魚。你這丫頭也太無法無天了。”說着他就死命瞪了風川一眼,“看看,都是你給慣的,那河是能隨便去的?都忘了前些年那小河裡死了多少人了吧?”
“堂爺爺,您別怪我爹,我沒下水,我只是站在岸上弄的。”風靈想到那紅影子,又道,“您就放心吧,我以後不會輕易再去那小河了。”
風理正哼了哼,“最好是這樣,下次再讓我聽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行了行了,你個死老頭子還來上勁了。”理正婆娘見風理正越說越厲了,怕惹得風靈不高興,就圓着場,“靈靈,走堂奶奶和你一起去洗魚,甭理那老傢伙。不過你可要聽堂奶奶說,以後可千萬別再去那地方了啊,那不是個好地方。”
“堂奶奶我曉得了,堂爺爺是關心我的。你們放心吧我下次不去了。”對於風理正的嚴厲,風靈並不覺得不高興,反而很開心,風理正這是真的關心她。
這個遠一點的堂爺爺可比她那個親爺爺關心她多了啊。
“不去就對了,那邪河裡前些年可死了好多人呢。”
風靈想到那紅影,就打聽道,“堂奶奶,那些人都怎麼死的?”
“還能怎麼死,不就是下去摸魚摸蝦的,以前還有人下去洗澡呢,之後就再也沒上來過。要不說你膽子大呢,那小河十來年沒人去過了。”
這麼一聽,十來年沒人去了,風靈就放下心了,想着要是近兩年就死過人的。她再吃裡面的魚,想想都噁心,這什麼十幾年前的事了,也就無所謂了。
清洗完魚,柳氏那邊已經將地豆紅燒肉做好了,鍋裡這會子正在弄排骨,另個後面又搭的新竈上正偎着雞肉呢。
一會是肉香,一會是雞香,整個老風家的屋裡都是那種撲鼻的香味。這麼一對比,在老風家竈臺上煮着玉米糊糊,炒着青黃瓜的洛氏心裡就不得勁了。心道這三房怎麼自從分了家,見天的吃肉吃魚的,這日子過的也忒好。
屋裡錢老婆子和小錢氏也在叨咕這事。
小錢氏是聽說風小川被判了刑之後來看錢老婆子的,一是想打聽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二來就是想順便看看孟子安那個小崽子是不是還在柳家養傷。
“三姑,您就真由着三房這樣下去?”
錢老婆子翻了翻眼睛,有氣無力的,“還能怎麼樣?那小蹄子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錢氏想到風靈那潑辣樣,心裡的火也不由的降了幾分。
“這個該死的小蹄子,怎麼就那麼命硬,上次要不是她,那個小賤種怎麼能弄去那麼多地,還能弄那些銀子,要不是她多事,子平也不會被趕出去。”
錢老婆子聽她這麼說,眼睛就轉了轉,忽然就道,“你回頭去把那安哥認回孟家去。”
“三姑,你說什麼呢?那個小賤種要是回孟家,我可是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傻!”錢老婆子咳了兩聲,指着小錢氏就道,“那孟子安名義上可是你的繼子,你是她後孃,你把他弄回孟家去,還怕他敢不聽你的?那小子這次被賠償了八兩銀子,還有你上次賠他的二兩銀子,聽說他在酒樓裡做事一個月也有幾百文的工錢,只要你把他弄回孟家這麼多銀子還不都是你的?”
到底錢老婆子心機深,一席話說的小錢氏心動不已。
可又有些爲難,“可是三姑,我都把他給趕出去了,現在怎麼把他弄回去啊?”
錢老婆子沒好氣的道,“你是不是傻,你是把他趕出去了,可當年你們又沒寫斷絕書,那就不管到哪天你名義上都是他娘,現在要他回家,那是給他臉,他要是不回去,就告他一個不孝,有了這麼個名聲,他就是哪天腿好了都不能考功名。如此他還不是一輩子被你捏在手裡?”
小錢氏聞言頓時眼睛一亮,“是啊,我不管怎麼說名義上都是他娘,他還敢不孝順麼。三姑還是你厲害,那話怎麼說來着,蔥還是老的辣。”
錢老婆子瞪了她一眼,“我可告你啊,回頭等那小子回到孟家,你可別忘了那小子手裡的銀子有不少是我家的,你得給我還一部分回來。”
小錢氏擺擺手,“行,侄女還能全部私吞不成。”這時院子裡又傳來柳氏燉的魚湯香味,小錢氏使勁的嗅了嗅,轉了轉眼珠子就道,“三姑,那邊有沒有來叫您過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