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見此,就對着富貴道,“去,將咱們家的牛車趕出來,送這幾個人去縣城。”
隨着她話音一落葉氏的臉子就紅的不像樣了,心裡就冒出來一點點後悔,覺得自己不該聽信人家話的。
心裡也在打着退堂鼓,且心道,看風靈這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莫不是那人說的都是假的?
風立春和風青文自然看見了她們娘臉上猶豫之色,就說道,“娘,您還在想什麼?就算那個風姑娘會騙咱們,可還有弟弟呢,你還不相信弟弟麼,弟弟說風靈去過牢房,那麼此事就一定和她有關係,娘,她不會閒着沒事,只去看看爹的。”
“就是娘,我不會說錯的。”風青文也說道。
葉氏被一兒一女,左右勸說,原本有些動搖的心就又堅定了起來。
於是母子三個就上了風靈家的牛車。
馬車上。
孟子安就說道,“靈靈,好像我給你帶來麻煩了。”
風川聞言就問怎麼回事,孟子安便將學院院長的話和風川說了說,包括前面馬車上的風傲霜。
“這事怪不得你。”聽罷風川就說。
縣城並不近,等到縣衙的時候,都過了晌午了,本來下午的時間裡,縣太爺一般不審案的,只是等洪捕頭進去稟報一聲之後,便重新開了堂。
“來者何人?要狀告何人?”縣太爺高堂之上,敲了一下板子就問道。
葉氏被縣太爺的嚴厲嚇的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然後,“民婦,民婦……”民婦的說了半天卻說不出來是幹什麼的。
見此風立春就站出來了,往前一跪,對着縣太爺就道,“小女風立春是柳泉鎮風樹村人,我要告同鄉村民風靈,在日前她找人對牢裡的風小川和風青文毆打,致使風青文腿殘,風小川胳膊殘,最後風小川因爲胳膊不能動而被活活餓死在牢裡。大人啊,求您爲小女做主啊,那風小川不是別人,正是民女的爹啊。”
風立春這番話,說的還挺簡潔,不過不是她自己說的,而是那風傲霜派了丫頭在她耳邊告知的。
“風靈你對此事有何看法?”縣太爺聽完風立春的話,就轉頭問向風靈。
風靈便上前對着縣令大人一禮,然後緩緩道,“大人,污衊,這是純屬污衊。大人您怕是不知道我和這風立春一家的關係,要說不死不休也不爲過了,既然這樣,我有機會一開始就買通人毆打風小川父子,那麼我就有機會指使人直接殺了他們纔是。何必還要讓風青文回鄉呢?又何必讓風小川現在才死呢?”
說完,她緊接着又道,“假如當日真是我叫人打傷了這兩父子的胳膊腿,那麼風青文回鄉也有一段時間了,何至於現在纔來報官呢?”
“風靈你就不要狡辯了!”風傲霜在一旁突然衝出來就道,“大人,我乃柳泉學堂院長的女兒,風傲霜。對於此事,我們有人證!”
“我就奇了怪了,這位風傲霜姑娘!”風靈冷哼一聲就道,“你好像和我還有風立春一家子都不熟吧?敢問你是以什麼立場參與此次的事情呢?”
“我……”風傲霜頓了一下,又揚着頭道,“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嗤……”風靈嗤了一聲,“別把自己當聖人,可別侮辱了聖人。說的那麼大義凜然做什麼?你還不就是想要安哥麼?結果被我搶了先,安哥定然不會和我退親,你就想了法子和這家人勾搭在一起,你以爲這件事會把我關進牢裡,然後你就能得到安哥了?別不要臉了,我敢說就是我死了,安哥也不會看你一眼。”
風靈如此直白的將風傲霜所想所謀給說出來,讓對方瞬間臉色難看至極。
等從衙門外面進來的孟子安說了一句話時,更是讓對方臉色陰沉的可怕。
“靈靈,我寧可自挖雙目!”
風靈回頭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到了縣城的時候就下了馬車,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你…”風傲霜憤憤的道,“一個毒女,值得你如此?”
孟子安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說,“你不更甚麼?聽說你中秋節前也去看過風小川呢。靈靈去看風小川,可以說是去看自己二伯,你去是做什麼?風小川是你二伯還是你爹?”
孟子安的腹黑毒舌模式一旦開啓,與風靈也不遑多讓了。
“原來你去看過風小川?還是在中秋節前?”風靈就笑了,“不會是你弄死了風小川,然後再利用這一家子的蠢貨嫁禍給我吧?若是這樣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了。”
“你們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都說了我是路見不平。”風傲霜氣的胸膛不斷起伏,“還有我根本沒去看過那什麼小安。”
說完風傲霜就直接對着縣太爺道,“縣令大人,我們有人證,可以證明當日是風靈指使人打斷了風小川父子的腿臂的。”
高坐之上的縣太爺帶着一絲興味看着下面這一幕,心道,二女爭一夫的戲碼啊。
“帶證人!”
一會之後,一個有些消瘦的男子走了進來,定眼一看不是當初風靈給他銀子的那個又是誰?
風靈冷冷一笑。
“堂下何人?”
“小的乃衙前獄卒,奉命看守犯人。”頓了頓,就指向風靈,“曾經她給過我銀子,說要風小川和孟子勇的一條胳膊一條腿。後來小的就用了那些錢去買了兩隻雞,給風小川牢裡的人,讓他們製造矛盾,最後風小川的雙臂被卸,風青文的腿也受到牽連。至於孟子勇因爲本身牢房裡就混亂,所以逃過一劫。”
“你個賤人,果然是你!”聽完那衙差的話,風立春就迫不及待的罵起來。
風傲霜也對安哥說,“哼,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如何配得上你?”
“難道你就配的上了?”孟子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似乎打定主意與她爲難到底了。
“你…”
“夠了!”縣太爺敲了案前,就問向風靈,“你有什麼可說的?”
“沒什麼可說的!”風靈聳聳肩,“縣令大人,這件事很無聊的好不好,也就是我今天心情好才陪他們來玩一玩。真是好笑了,僅憑一個人難道就能說明是我指使的了?那要是這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去隨便找個人來指正這位風傲霜姑娘,說她聯合這一羣人誣陷我呢?”
“還有!這年頭證據還講究人證和物證呢,你這人證我就先不說了,物證呢?物證在哪裡?你們可不要隨便掏出幾兩銀子來,然後對着咱們縣令大人說這就是物證。這可就好笑了,你們當咱們縣令大人很閒麼?聽你們在這閒扯淡?”
最後幾句話風靈是對着風傲霜和風立春一行人說的。
不過等她說完,風傲霜等人就發愣了,是啊,物證呢?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哪還有什麼物證?
縣令大人看着堂下的一出鬧劇,本來就準備宣判此案證據不足,風靈無罪了。
卻從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婦人。
都沒來及參見縣令就對着那指正風靈的獄卒一頓好打。
邊打還邊罵,“你豬油蒙了心的,你是不是傻啊,指正人都能指正錯了?明明是這位年紀大點的姑娘拿銀子來讓你誣陷這位年紀小的姑娘,你怎麼給弄錯了?讓你晌午不要喝酒,你偏不聽,你是腦子被黃湯燒壞了是不是?”
說完一席話,那婦人才跪下來參見縣官,“民婦參見縣令大人,民婦乃黃氏,這位是我相公。”說着話指了下那獄卒,然後又說,“縣令大人,我家相公晌午酒喝多了,說錯了,他要指正的不是這位小姑娘,而是這位!”
她的眼睛是看向風傲霜的,“是她讓丫頭拿了銀子來,讓我相公指正這位小姑娘,說她害人命的。她以爲自己站的遠我就看不見她人了呢,就是她,穿藍衣服的我沒有看錯。”
“縣令大人,您看她給我相公五兩銀子還在這呢!”婦人說着就掏了出來,“這個荷包還是那丫頭的!”
這位婦人說完,就對着她相公耳語了幾句,隨後又使勁的扭了下自己的相公,就見那獄卒面色痛苦異常。
等痛苦過後,那獄卒就低下了頭,對着縣太爺道,“縣令大人,縣令大人,小的錯了,小的說錯了,是這位風傲霜姑娘跑我家來給我銀子讓我誣陷這位小姑娘的。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還有就是前些日子去看風小川的也是這位風傲霜姑娘,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看人的時候沒讓我在跟前,也不知道她和裡面人說了什麼,等她走了裡面就亂了起來。”
“你胡說!你竟然敢污衊我,你找死!”事情急速反水,風傲霜氣的破口大罵,“你知道我是誰麼?你竟然敢污衊我,你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那獄卒和他媳婦明顯被風傲霜的猙獰弄的有些害怕,哆嗦的不行。
風靈見此就道,“不用怕她,她爹又不是什麼大官,在咱們泉牙還是縣令大人做主。”
風傲霜聞言,就恨恨的看向風靈。
風靈卻對她齜牙一笑,然後道,“敢問這位風姑娘,你去看風小川做什麼呢?不會風小川的死跟你有關吧?”說完對着縣令大人就道,“縣令大人,民女現在要反告這位風傲霜姑娘,有害我二伯風小川之嫌,她與我二伯既無親又無舊,卻跑去看我二伯,尤其她去之後我二伯就與牢裡的人發生了矛盾,乃至被餓死,此事實在匪夷所思,還請大人徹查還我二伯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