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漠道:“不錯。”他擡頭看向了那片蔚藍色的水面——頭頂的水面。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周圍傳來了幾個人的呼喚聲,獨孤沐月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原來是獨孤絕等人都醒來了。大家都無恙,只是那個竹筏已經不能再用了。
“這裡的機關如此精密,位置也很敏感,你說會是誰設置的機關呢?”獨孤沐月嘴裡說着這話,眼睛卻向着那宮烈歌看了過去。
宮烈歌連忙回道:“我,我也不知道……”
藍漠此時眸光一閃,隨即說道:“其實,要打開這個密道的真正方法,就是要按下那些神像上面的機關。但是你剛剛卻有意阻止她上岸觀察神像,這是爲什麼呢?”
宮烈歌沒想到藍漠會突然針對起自己來,一時間不知所措。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心中也是一疑。如果看來,這宮烈歌果然可疑,但是更加可疑的事是……她突然轉向藍漠,眸光清冽,一字一頓地說道:“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這機關的事情的呢?”
不錯,既然這機關是一個秘密,那麼就應該誰都不知道纔對,而藍漠現在似乎對此很瞭解。
“笑話,我們傲雲宮是什麼地方?我們對這裡也有過一番探查的,所以我知道這裡有機關,不過還不敢確定這機關的背後是什麼,因而不敢草率行動而已。”藍漠說着又面向宮烈歌問道:“那麼,你是不是該說說,你是如何知道這機關的秘密的呢?”
宮烈歌被藍漠這麼一問,頓時六神無主,焦急道:“我,我怎麼知道,我也只是聽聞而已。”
獨孤沐月攔在了宮烈歌的面前,對藍漠道:“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她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倒是你,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你是真是假?”
藍漠突然哈哈大笑道:“我?哈哈!是真是假?月兒,你確定你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你確信一定不會有人將她換走?”
獨孤沐月聽到這裡,卻是一驚。但是,雖然自己不是一直都和宮烈歌在一起,至少爹爹和哥哥卻都和她形影不離。他們難道不知道?又或者說……他們都是冒牌貨?
想到這裡,獨孤沐月不由得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看看父兄,熟悉的面孔,絕對不會有假的。
就在這時候,藍漠趁着獨孤沐月發愣的時候,身子一晃,已經從獨孤沐月的身邊穿過去了,同時手中的長劍向着宮烈歌的臉上刺了過去。
獨孤沐月驚呼一聲:“藍漠,你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宮烈歌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五彩的光刃,“砰”地一聲,藍漠手中的寶劍竟然被擊飛了出去,更令人吃驚的是,藍漠後退了幾步,跪倒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藍漠擡起頭看向獨孤沐月,開口說道:“這樣的話,你就相信了吧?”
獨孤沐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宮烈歌,宮烈歌什麼時候竟然會有如此厲害的功夫的,她怎麼會全然不知。
清脆的鼓掌聲從一個漆黑的角落裡面傳了出來:“果然是傲雲宮的宮主,不簡單,不簡單啊。”
一個身穿突厥王族服飾的男子,從漆黑的甬道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披着狐裘大衣,臉上有連鬢的絡腮鬍子,如此粗獷的一個人,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摺扇。
“這不是獨孤娘娘嗎,歡迎你來到我耶律純的樂園,成爲我的客人。”
耶律純,那不是突厥二王子的名字嗎?獨孤沐月的心頓時就砰砰地跳了起來。她緩緩地對耶律純說:“你,你是突厥的二王子?”
耶律純點頭道:“舍妹在皇宮裡面,多虧了娘娘的愛護,才從殺手的手中逃脫了出來,真是有勞娘娘費心了。”
獨孤沐月冷笑了一聲,心中暗想:哼,還不是你想要殺了她,挑起爭端,現在卻又在這裡說漂亮話,真是可笑。
耶律純對宮烈歌說道:“好了,在娘娘和宮主面前,不用掩飾什麼了,將你的假面具摘掉吧。”
“是,王子殿下。”宮烈歌的嘴裡竟然發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就看見她將手中的光刃在面前一晃,隨後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
“奪煞頭號殺手劉悽然,果然是名不虛傳。傳說劉悽然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獨門的易容方法,就連我傲雲宮都自愧不如,百聞不如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僅能夠裝得像模像樣,而且就連身高都能夠變化,當真佩服。”藍漠淡淡地說着。
劉悽然見藍漠竟然說得出自己的姓名,倒是心中一愣,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緩緩地說道:“能夠讓藍宮主記住在下的名字,這也是在下的榮幸。”
“你在什麼時候換掉宮烈歌的?你將她怎麼樣了?”獨孤沐月對這個人是誰並不在乎,她只在乎宮烈歌的處境。
“還記得嗎,他們剛剛到樹林的時候,你二孃帶着人走了,那傻丫頭去追他們,我就是在這個時候混進來的。”劉悽然說道:“放心吧,我們殺手做事情也是有原則的,我只是想要借用她的身份,並不想殺她。她現在被我灌了迷魂藥,至少還要兩天才會醒過來呢。”
獨孤沐月鬆了一口氣,這一段時間宮烈歌的確是自己一個人行動的,那就說明自己的父兄應該是真的,並沒有被換掉。
“二王子,你將我們弄到這裡來,不只是爲了要讓我欣賞一下你的地宮吧。”獨孤沐月淡淡地說着。
地宮,只有陵墓纔會有的,獨孤沐月這麼說,無疑是在罵人。不過,耶律純倒好像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他緩緩地說道:“我讓紫公子來接你,可是你卻一直不肯來,所以我就只能讓悽然出此下策,務必要將你請來。”
獨孤沐月從容地說道:“你要我來,我已經來了,那麼你還有何想法嗎?要麼就現在說,要麼就放我們走。”
耶律純笑着說道:“哈哈,娘娘還真是快人快語啊,也好,既然如此,那麼我就請娘娘去參觀參觀我的這個‘地宮’吧。”他說着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眼眸之中閃出了一道陰狠之色。
再說君玄狂,他對陸鑫怒罵道:“你真是笨,做一個竹筏子都要花那麼長的時間。”
陸鑫無奈地說道:“皇上,這麼多的人,需要很多竹筏子,臣總要……”
“少說廢話,你和朕一起坐着竹筏子進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就在陸鑫和君玄狂上了竹筏之後,獨孤沐月等人卻跟着耶律純向着黑暗之中走了過去。
耶律純笑道:“對了,可不能讓娘娘再黑燈瞎火地走路了。”他說着一拍手,此時就看見一長排的燈籠瞬間點燃,釋放出一道道幽蘭之光。
獨孤絕和獨孤御對視了一眼,這種鬼火一般的光芒,有還不如沒有呢。
藍漠對獨孤沐月使了一個眼色,獨孤沐月和藍漠心意相通,立刻會意,儘量拖延時間,好給藍漠療傷的機會。
劉悽然的功夫似乎在藍漠之上,再加上這裡的機關,獨孤沐月心下明白,自己想要逃出去的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了。
順着長長的通道向前走,獨孤沐月很快就聽見了前方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很快,他們便走進了一個巨大的開闊空間,這空間足足有十個足球場那麼大。
在這個巨大的空間之中,有無數身穿盔甲的士兵,正在不斷地演練,他們喊殺的聲音,震得獨孤沐月耳膜發痛。
傳說鬼道里面有陰兵操練的聲音……原來如此。
“我還有一個秘密的煉製兵甲和武器的地方,娘娘想要去看看嗎?”耶律純說道。
“不必了。”獨孤沐月的心跌入了谷底,二王子的心已經昭然若揭了,這麼多的人埋伏在這裡,不是爲了奪取西突厥的王位,就是爲了謀奪君玄狂的江山,除此以外,還會有其他的原因嗎?
“看來娘娘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那麼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廢話了,娘娘,你看,我們之間是不是可以合作呢?”耶律純緩緩地說着。
“合作?”獨孤沐月不明白耶律純的意思,有如此多的強兵,踏平天下都不難,還談什麼合作呢?
“其實,我也不想讓天下生靈塗炭,而娘娘在君玄狂的心中也還有地位,他對於你這個枕邊人,未必會防得厲害,如果你能夠取下君玄狂的人頭,那麼將來大宇國就是我們西突厥的屬國,而你也會成爲大宇國的女王!”
耶律純說着狠毒地笑了起來:“與人爲妻,怎比自在爲王,娘娘,當一個真正的女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