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牛。”獨孤沐月也坐了下來,她確定自己還活着,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活着,而且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難道真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救了她?
“可惡的男人。”獨孤沐月從來沒有覺得這個男人這麼討厭,以前也只覺得他淡漠而已,沒想到會淡漠成這個樣子。
君玄狂雖然也是很冷傲的一個男人,但是對她從來都是寵愛有加,笑聲連連。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擺出冷漠的嘴臉,但是這個男人就有些氣人了,問什麼都不答,要不是知道他會說話,還真以爲他是個啞巴呢。
“喂,你倒是醒醒啊,都幾個時辰了,坐在那裡不累啊。”獨孤沐月也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內功,也知道他是在調息,但是他這麼一坐,幾個時辰過去了,還不醒來?讓她不着急都不行。
君玄狂要是知道她已經“死”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反應,得多傷心,她現在急着出去找他,奈何這個男人跟真的死了一樣,連動都不動一下。
獨孤沐月站了起來,四處查看,想要看看這裡還有沒有什麼出路。
“你在看什麼?”藍漠睜開眼睛,就看到她在四處查看,不知道她在查看什麼。
獨孤沐月見他醒了,冷哼一聲,“你還知道這裡有一個人。”
藍漠見她不想說什麼,馬上又閉上了眼睛。
獨孤沐月急道:“你怎麼回事啊,我、我在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凌波微步,什麼九陽真經之類的東西,不是都說山洞中有秘籍的嗎?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凌波微步?九陽真經?那是什麼東西?”藍漠皺了皺眉頭,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樣東西。
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你當然沒有聽說過了,獨孤沐月挑了挑眉,“凌波微步是一門很厲害的輕功,號稱天下第一功,只要學了它,這世上就沒有人能追的上你了。九陽真經是一門洪厚的內功心法,只要你將它練到最頂層,這天下就屬你的內功最厲害了。”
“是嗎?我倒是沒聽說過。”藍漠連信都不信,要是真有這麼厲害的功法,世人怎麼會不知道?
“你不信?”獨孤沐月說道:“你要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練的功法並不一定是最厲害的。”
“我是不信。”藍漠看着她,認真的說道:“我也不想世上真有這兩部功法。”
“爲什麼?”獨孤沐月有些不理解他的想法,任何習武之人不都希望得到更高級的功法提升自己的修爲嗎?他爲什麼不想有這兩部功法?
藍漠淡淡的說道:“這兩部功法如果真的現世,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浩劫,動盪,到時候武林人士爲了爭奪他們,互相廝殺,武林又將陷入一片血海恐懼當中,你難道希望看到這樣的場景?”
“沒想到你還挺善良,熱心。”獨孤沐月纔不相信他會這麼悲天憫人,一個冷漠的人,是
不會管別人的生死的,他更不會。
藍漠閉上眼睛,如果真的出現了那樣的情形,他是不會管的,但是他一定會將那兩本秘籍據爲己有,不讓它們再出現在江湖中。
“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們應該怎麼出去?”獨孤沐月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什麼九陽真經,凌波微步,也只是誆騙他說話的幌子而已。
藍漠再次站了起來,走到樹下摘了兩顆果子,將一顆扔給她,說道:“我暫時不會出去。”
“那我呢?我應該怎麼出去?”獨孤沐月纔不管他會不會出去呢,她只想知道她怎麼出去。
藍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怎麼來的,怎麼出去。”
“你找死是不是啊,會不會說話啊,我是跳下來的,難道還能跳上去?”獨孤沐月皺了皺眉頭,她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懸崖,但是那時候她都準備好了工具,哪裡像現在一樣,什麼東西都沒有。
“是得跳上去。”藍漠將手中的果子吃完,又摘了一個,說道:“要不是你在跳下來的時候喊了那麼一句,我也不會聽見,就不會救你,現在既然你還活着,就自己想辦法吧,別來打擾我練功。”
獨孤沐月見他又要盤腿坐下來,忙上前將他拽住,怒道:“練什麼功?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出去,你知道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我已經死了,會多傷心,多難過?”
“關我什麼事?”藍漠甩開她的手,別人傷心難過,他就得將她送出去?那麼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別人在哪?
“你……”沒有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白,獨孤沐月氣的肚子疼,捂着肚子慢慢的蹲了下來。
藍漠冷眼看着她,只見她臉色慘白,並不像是裝的,拿過她的手,搭上她的脈,淡漠的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怒火攻心動了胎氣。”
“動了胎氣?”除了君玄狂,她現在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孩子了,獨孤沐月臉色一變,瞪着他,“這還叫沒什麼事?在你眼中,到底什麼纔算事?”
藍漠想到自己正在追查的事情,心情暗了下去,但是臉上卻看不出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說道:“你躺下,我爲你行鍼安胎。”
金針?獨孤沐月知道會行鍼的一定是神醫,沒有想到他的醫術會這麼高超,雖然對這個男人頗有意見,但是獨孤沐月還是躺了下來,她不能拿着孩子的命來賭氣。
藍漠的手法很快,行鍼的方法也不盡相同,或捻,或扎,或掂……
“你要保住我的孩子。”獨孤沐月忍着腹中的異樣,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順着側面,流了下來。
“放輕鬆,別動,不要抗拒。”藍漠說道,獨孤沐月懷着孩子的時候就開始亂跑,躲避敵人的追殺,說實話,孩子的情況並不算太好。
獨孤沐月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不知道
過了多久,她只覺得一陣困頓,眼前慢慢的黑了下來,再也支撐不住,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你不好好休息,你的孩子怎麼會健康?”藍漠慢慢的將金針收了回來,她現在的反應,纔是她的身體最需要的,看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休息了。
等馬東成帶着人回去的時候,君玄狂帶着他的死士已經逃走了,當項子秦聽到獨孤沐月跳崖的消息之後,愣了一下,隨即又是一陣狂喜,大聲說道:“這是天要亡君玄狂,傳令下去,吩咐各州縣的人將這條消息散佈開來。”
“是。”項子秦手下的一個將軍得令,立刻下去佈置了。
馬東成想要說什麼,最終嘆了口氣,並沒有說話,獨孤沐月已死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他可是知道獨孤沐月在君玄狂心中的分量的,比他的命還重要,要是君玄狂得知獨孤沐月被他們逼死了,還不知道會被刺激成什麼樣呢,他最後的牽絆已經消失在這天地間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束縛他了,他瘋狂的報復必定是不死不休,到時候項子秦真的能抵擋的住嗎?
“王爺,我們要做好準備,我覺得君玄狂發起怒來,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馬東成思考再三,還是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項子秦有些不以爲意,別人都說君玄狂有多厲害,把他傳的跟神一樣,不可戰勝,在他看來,那些傳言根本就是誇大其詞,君玄狂也不過如此。
馬東成見他如此,暗自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或許項子秦用兵謀略都很不錯,但是他有些輕視君玄狂,輕敵這一項就犯了兵家大忌了。
誠原掉落的地方並不算太深,他小心的從懷中掏出匕首,咬了咬牙,順着樹枝爬到了峭壁邊上,將匕首狠狠的刺了進去,他不能死在這裡,他一定要活着將王妃的話帶給王爺。
獨孤沐月能想象得到君玄狂的怒火,但是她現在不能出去,她的胎息有些不穩,需要多休息,而且藍漠此時練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也不能出去。
不過讓獨孤沐月想不明白的是,藍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難道他與人交手,不敵對手,被人給打落懸崖,無意中發現這裡的?
不像啊,獨孤沐月看着正在練功的藍漠,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着我幹什麼?”藍漠睜開眼睛,他不知道當初救了她是對是錯,這個女人非常高傲霸道,這他都知道,他可以不理她,但是她一直盯着自己看,讓人受不了。
“看一下,你又少不了半兩肉,你怕什麼。”獨孤沐月上下打量着他,“喂,你藏在這裡不出去,不會是在躲什麼人吧?”
“我叫藍漠,不叫喂。”藍漠冷冷的看着她,“我在這裡自有我的道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
獨孤沐月摸了摸鼻子,這些話,向來是她說別人的,現在居然輪到藍漠說自己了,這就是現世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