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並沒有去幫忙,而是走到兩個已經死了的殺手面前蹲了下來仔細的觀察,他們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讓她有些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做殺手的,只要殺死目標,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他們不會管完成這個任務的過程中,自己會不會死去。
所以,當兩個人上前去纏住藍漠,讓他行動力受限的時候,那個店夥計打扮的殺手竟然掏出了一個小方盒子,那是唐門特有的暗器,天女散花。
也不知道他觸動了什麼按鈕,只見成千上萬只銀針從小方盒子裡面射了出來,密密麻麻的,銀針射出的速度之快,讓人無法反應。
獨孤沐月心中一驚,拿起手邊殺手掉落的長刀,衝上前去,砍在店夥計的後背上。
噴出來的鮮血濺了她一臉,她都沒空理會,心中的恐懼與憤怒讓她將長刀刺穿了殺手的身體,然後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其他兩個殺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做的如此決絕,躲閃不及,紛紛中招,連反應都來不及,倒在了血泊當中。
藍漠冷靜的看着射向他的銀針,手腕一動,只見殺手落在地上的長刀出現在他的手中,藍漠連轉長刀,轉動的速度太快了,長刀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氣場,密不透風,沒有什麼東西能突破他的防禦,包括那些銀針。
那些銀針雖然多,但是總是有數量的,很快天女散花的銀針發射完了,藍漠手中的長刀也慢慢的慢了下來,顯現出長刀的影子,他的身前則是落了一地的銀針。
獨孤沐月見他沒事,才逐漸冷靜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這些殺手雖然都不怎麼樣,但是不能說明其他的殺手也跟他們一樣,總之我們以後還是得小心一些,我覺得他們能成爲二級以上的殺手,總會有些本事的。”
藍漠點了點頭,並不說話,算是贊同了獨孤沐月的說法,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說道:“我們走吧。”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與藍漠一起走出了茶攤,從一開始藍漠不讓她喝茶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後來她又吃了一顆花生米,才知道這些吃食已經被人下了毒,但是當她看到藍漠明知道這些吃食有問題,但還是去吃的時候,忽然間明白,藍漠一定是有什麼辦法剋制這些毒物,所以他纔沒有將這些毒物放在眼裡。
以前她也聽說過,一些人從小的時候就吃一些藥物,天天泡藥浴,慢慢的身體就可以剋制百毒,藍漠應該也是屬於這種情況吧?
“你這身體挺好的,可以百毒不侵,我要是也有這樣的身體,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得省多少事啊。”獨孤沐月邊走邊說道。
藍漠看了她一眼,說道:“說到百毒不侵也不完全是,因爲這世上有成千上萬種毒藥,我的身體能剋制一些普通的毒物,但是遇到一些歹毒的,少見的毒物,我的身體還是會中毒的,剋制不了。”
獨孤沐月瞭然的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這世上沒有那麼絕對的百毒不
侵,只不過藍漠現在的身體已經好太多了,如果她以前也有這樣的身體,執行任務的時候,可要方便多了。
藍漠雖然沒有準備馬車,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趕路的方法,那就是輕功,他的輕功之快,讓獨孤沐月大吃一驚,她原本以爲,她的內功也算是小有成就,輕功也練就了一定的火候,但是跟藍漠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託藍漠輕功的福,他們在天還沒黑之前就到了一個小鎮,鎮子雖小,但是五臟俱全,兩人找到一個客棧住了下來,這裡的客棧雖然不能跟大城市的相比,但是也非常的乾淨,整潔。
這一晚過的相當平靜,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人來打擾他們的休息,這讓獨孤沐月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樣的夜晚,正是那些殺手下手的最好的時機,他們怎麼沒動手呢?
第二天,當兩人走出客棧的時候,忽然間看見一個人一馬疾馳而來,那人身上身穿盔甲,手中拿着一個文件樣式的東西,馬上還攜着一個錦旗,大叫着:“八百里急報,讓開,都讓開。”
看着那個人不顧前面是否有百姓,就這麼橫衝直撞的策馬而過,獨孤沐月有些晃神,幸好大早上的,街上的百姓不多,否則一定會造成傷亡。
不過既然是八百里急報,他們這麼着急也是應該的,甚至就算是撞到人了,也只能算是那些人倒黴,八百里急報就是一張特別的通行證,甚至比120闖紅燈還牛叉,囂張,撞到你,只能算你倒黴,沒的說的,就算你是皇孫貴胄,撞了也是白撞。
不過最讓獨孤沐月糾結不已的是,現在能用得上八百里急報的一定是君玄狂,他那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藍漠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放心,那是一份捷報,君玄狂沒事。”
知道那是捷報,但是獨孤沐月心中還是忍不住擔心,君玄狂現在的處境並不怎麼好,但是她根本就不能幫助他什麼,不能幫他去打仗,甚至還不能去京城幫他對付扯他後腿的那些人,這讓她覺得非常的憋屈。
“你說現在那些人還在追殺我嗎?”獨孤沐月有些不確定了,至少她那些黑衣人到現在都沒有追上來不是嗎?
藍漠看向遠方,淡淡的說道:“誰知道呢,誰又能保證追殺我的那些黑衣人不是追殺你的那一批呢,我們兩個在一起,都弄不清楚那些人到底想要殺誰了。”
獨孤沐月沉默的低下了頭,隨即又忽然間擡起頭來,說道:“如果追殺我的那些人敢在大宇動手,你不覺得他們膽子太大了嗎?”
在大宇要殺大宇的曄王妃,這些人已經不是膽子大能夠形容的了。
藍漠也有些沉默,他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或許這就是一個陰謀,從一開始就在針對獨孤沐月,或許更確切的說,是在針對獨孤沐月與君玄狂。
兩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互看了一眼,獨孤沐月甚至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可就要好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了……”藍漠冷冷的說道,他也要好好的保護自己
,看看到底是誰笑道最後。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昂起了頭,有些人想要她死,沒那麼容易,她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想不開,想要害她,看看到底是誰結果了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慢慢走吧,好戲正要開始。”獨孤沐月帶頭向前走去,眸中的冷冽彷彿要凍死人一般。
兩人將要走出小鎮,忽然間聽見身後一陣亂遭,不由得回頭望去。
只見一個書生摸樣的人正拿着刀在追一個蓬頭垢發的人,兩人向這邊跑來。
獨孤沐月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他們,那個書生她覺得有些眼熟,不就是在向陽村外見到的那個書生嗎?跟他在一起的小四去哪了?
也許是由於太慌亂了,也許是因爲那鋪散開來的頭髮讓他看不清楚前面的路,那個蓬頭垢面的人摔倒在地,緊接着那個書生模樣的人就跑了過來,用刀指着那個人,吼道:“將東西還給我!”
躺在地上的人聽見他的吼聲,身子一瑟縮,條件反射般的將懷中的包裹扔了出去。
書生接到包裹,眼睛一邊謹慎的看着他,一邊分心查看包裹,見裡面的一些吃食與碎銀子都在,頓時舒了口氣。
蓬頭垢面的人見他一時鬆懈,翻滾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獨孤沐月見那人向自己跑來,心中提高警惕,整個身子都戒備起來,不過她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他想對她不利,她會讓他知道那是什麼後果。
但是那人顯然沒想對她怎麼樣,只是在經過她的時候往她手中塞了個東西,小聲的說道:“替我保管一下,謝謝了。”
獨孤沐月根本就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當她看到那個蓬頭垢面的人的臉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雖然那張臉很髒,但是那一瞬間她看了個真切,真的是他?但是怎麼可能?書生怎麼可能會想殺他?難道只是因爲他搶了書生的包裹?
書生見他要跑,豈能讓他如願,一下子撲了上來,將他壓倒在地,用刀背狠狠的拍着那人的頭顱,鮮血從那人的頭上流了下來。
圍觀的人見要鬧出人命了,紛紛上前來勸解。
獨孤沐月從這些人口中得知,那個蓬頭垢面的人前幾個月就來到了他們的小鎮,他當時好像是受了重傷,雖然狼狽,但是還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這人就住在城北的一個破廟當中,因爲身上沒有銀錢,經常飢一頓飽一頓的,實在沒有辦法了,就去搶過路人的包裹,或者荷包,如果過路人沒有抓到他,那麼算他走運,能吃上幾頓飽飯,如果抓到了他,那就得挨一頓打,但是像書生這般打的這麼狠的,還是第一個。
藍漠看着書生,輕聲的說道:“這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很熟悉。”
“如果你看到躺在地下那個人,你也會覺得熟悉。”獨孤沐月說道,藍漠並沒有跟書生與小四真正的接觸過,只是遠遠的看了他們一眼,認不出他們來也是正常的。
只是這些看熱鬧的說,那個人幾個月前就已經來到了這裡,從時間上來看,這根本就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