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一聽德貴妃的話,臉色就下來了。搜身,暫且不提會不會搜到毒藥,光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莫大的恥辱。
“娘娘,這裡不是隨隨便便說話的地方,一旦做了決定,說了話,那就是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的!本王說過,獨孤沐月乃是本王的王妃,娘娘不但沒有絲毫證據,竟然還想搜身,是不是太過分了!”君玄狂面色冷冽,恍若修羅。
德貴妃何時見過君玄狂這般模樣,下意識的朝後面退了幾步。
“皇上,雖說搜身有失禮數,但是特殊時期自然要用特殊手段,還請皇上恩准。”裕親王俯首奏請皇上,只要能夠搜身,獨孤沐月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
皇上聽了裕親王的話,面露難色。就算他同意搜身,獨孤沐月和君玄狂又怎麼可能會同意呢?
不出所料,獨孤沐月冷笑着上前說道:“皇上英明,小女至今仍然不明白,爲何親王和娘娘非要咬着小女不放。小女和郡主無非只是有過一面之緣,怎麼小女就成了下毒之人呢?”
“下毒之人,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犯的罪過。”裕親王看着獨孤沐月,冷聲說道。
“父皇,兒臣有個提議,既然親王和娘娘一口咬定是郡主和王妃見面之後才中得毒,想必,郡主和王妃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倒不如叫郡主來複述一番。”君玄狂開口說道,那件事情,若是讓他或者獨孤沐月說出來,效果可就沒那麼佳了。
“皇上,郡主因爲中毒一事,已經是心力交瘁,她怎麼會還有心力開口複述呢?”德貴妃說着,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娘娘這話可就不合常理了,難不成剛剛我們的耳朵都出毛病了不成?小女可是明確聽到郡主開口說話的,而且聲音還不小呢。”獨孤沐月同樣是緊咬不放鬆,這種時候,誰鬆誰就輸了。
“你……”德貴妃眉頭緊鎖,越看獨孤沐月越發的不爽。
“夠了!”皇帝受不了了,嘮嘮叨叨這麼久,講了半天講不到關鍵之處,當他的耳朵是聾的嗎?
皇帝盯着最後面的怡清郡主命令道:“怡清,你將那日發生的事情,好好複述一番。”
“皇上……”德貴妃一聽這話就急了,要是將那天的事情說出來,肯定又要陷入獨孤沐月的計謀之中了。
“住口!”皇帝威嚴的看了德貴妃一眼,他可不是傻子,從剛剛的對話中,他就察覺到了怡清郡主跟獨孤沐月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然裕親王和德貴妃怎麼會千般阻撓。這一切,都是德貴妃惹起來的,皇帝如今越看德貴妃越不爽。
德貴妃面對皇上的盛怒,哪裡還敢說些什麼,連忙禁聲,站立一旁,只是心裡跳的厲害。裕親王本想說些什麼,連皇帝已經發話,他也只能將到嘴裡裡面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怡清郡主看看德貴妃和裕親王,還是別無選擇的走了上去。
君玄狂頗爲體貼的握着獨孤沐月的手,笑容溫柔。獨孤沐月看了一下君玄狂的那隻手,雖然心裡不太爽快被
他吃了豆腐,但是面上還是非常配合的對他淺淺一笑,咋眼一看,當真是恩愛無比。
獨孤沐月明白君玄狂的用意,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做恩愛狀,最大的目的就是氣怡清郡主。而事實證明,這一招確實好用。
怡清郡主氣急敗壞,衝着獨孤沐月叫道:“是!我承認,那天,我是打了你,可是我也僅僅只是扇了你一巴掌罷了。可是,你呢,你直接毀了我的整張臉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就怕我長得太漂亮,君哥哥會喜歡上我,所以纔會毀了我的容貌!”
獨孤沐月不動聲色的看着怡清郡主,說真的,她突然覺得怡清郡主有點可憐。
“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喜歡你,就像是無論獨孤沐月變成什麼樣子,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喜歡她是同一個道理。”君玄狂緊緊的握着獨孤沐月的手,這個時候,他可沒有故意的成分,他是真的想要和獨孤沐月攜手一生。
“騙人!騙人!騙人!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是喜歡我的,你一定是喜歡我的……”怡清郡主淚流滿面的看着獨孤沐月,這就是所謂的自欺欺人。
“行了!朕看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可追究的了,都下去吧!”皇帝看着怡清郡主的情況,以及她說的那些話,不用多說,勝負已分。且不說這毒究竟是誰下的,光是怡清郡主扇了獨孤沐月的巴掌,這件事情就足以大作文章了。再者,按照怡清郡主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理智的處理這件事情。簡直就是一出鬧劇!
德貴妃和裕親王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況且連皇上都發話了,也只能夠退下了。因此,衆人行禮,隨即陸續出去。怡清郡主一直哭喪着一張臉,若不是裕親王執意拉她出去,恐怕她都會邁不開腳了。
君玄狂還是牢牢得牽着獨孤沐月的手,捨不得放開。獨孤沐月是因爲怡清郡主在場的關係,她纔沒有和君玄狂對着幹。
“君哥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剛剛的話,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怡清郡主依舊不死心的看着君玄狂。
“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君玄狂說完,毫不猶豫的牽着獨孤沐月轉頭就走。
獨孤沐月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頭看着怡清郡主,開口說道:“相由心生,心象如何,面相則如何。若是你能和善待人,或許,容貌便回來了。”說完,獨孤沐月跟着君玄狂也轉身離去。
獨孤沐月和君玄狂上了馬車,她盯着君玄狂的那隻手,很是嫌棄的說道:“握夠了沒?”
“沒有。”君玄狂嬉皮笑臉的立刻說道。
獨孤沐月白了君玄狂一眼,不由分說的甩開了他的手,隨即看着窗外,不再說話。
君玄狂看着獨孤沐月的側臉,笑了一下,說道:“那毒藥是有期限的吧?”所以,剛剛獨孤沐月纔會對怡清郡主說那番話的吧。
“嗯。”獨孤沐月不以爲意的應了一聲,算他反應比較快。
君玄狂盯着獨孤沐月的側臉,笑的越發歡暢。獨孤
沐月看起來清冷,不近人情,但是內心,應該還是有一片柔軟的地方的,不願意去傷害那些不必要被傷害的人。
“你在笑什麼啊?”獨孤沐月跟奇怪的看着君玄狂,怎麼每次他都能夠莫名其妙的笑的這麼開心呢?她就不理解了。
“我發現,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君玄狂笑的溫柔。
獨孤沐月對於君玄狂如此不要臉的話,感覺鬱悶至極,乾脆轉過頭,不再理會他。
獨孤沐月看着窗外,突然想到了裕親王,連忙問道:“那個裕親王是什麼人?”
“他是德貴妃的親哥哥,怡清郡主就是德貴妃的親侄女。”君玄狂解釋道。
獨孤沐月瞭然得點了點頭,難怪如此狼狽爲奸,原來是有了這一層關係啊。
獨孤沐月看了眼外面的景緻,馬車行進的速度還算快,在過一會兒就可以到曄王府了。獨孤沐月看着君玄狂說道:“待會兒我和靈兒就回去了。”
“回去?去哪裡?”君玄狂有些茫茫然,他已經習慣有獨孤沐月的生活了。
獨孤沐月嫌棄的看了君玄狂一眼,鬱悶的說道:“當然是回西候府。”這不是廢話嗎!
君玄狂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這麼快?”說真的,君玄狂還真捨不得獨孤沐月回去。
“在王爺府上已經打攪多日了,是時候回去了。”獨孤沐月無視君玄狂的話,自顧自說道。反正,說穿了就是一樁交易罷了。既然她現在留在曄王府,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倒不如早些回去。
“好吧。”君玄狂嘆息一聲,但是轉念一想,反正獨孤沐月是要嫁過來的,不過是遲一些時日罷了,但也無妨。
獨孤沐月看着君玄狂跟翻書似得表情,不解的問道:“你又在笑什麼?”在獨孤沐月的記憶中,君玄狂最大的特點,除了不要臉,就是傻笑。
“我在想,你確實是要回去的。你回去,我才能夠娶你啊。”君玄狂笑的如沐春風。
獨孤沐月恍然大悟,這些日子,她還真忘了有這麼一件事情了。一時之間,心裡百感交集。對於嫁人一事,她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在現代當傭兵的時候,每天都是現在生死一線,哪裡會有閒工夫去想這樣一件事情,感情對於獨孤沐月而言,是最多餘的東西。
“到了,在想什麼呢?”馬車停在了曄王府門前,君玄狂盯着獨孤沐月出神的側臉,開口說道。
獨孤沐月回過神來,敷衍的回了一句:“沒什麼。”起身便跳下了馬車。君玄狂也跳下馬車,那墊踏如同虛設。
君玄狂笑着看着獨孤沐月說道:“哪一日,你才能夠讓我執子之手,牽你下來呢?”
獨孤沐月淡淡的看了君玄狂一眼,很不給面子的回了一句:“沒門。”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入王府。
君玄狂站在後面,看着獨孤沐月的背影,哭笑不得。看來以後要多多帶獨孤沐月去宮裡走走,因爲獨孤沐月只有到了皇宮,纔會聽話一些,給他一些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