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漠看了一眼被她放在一邊的刀,這把刀他看着眼熟,似乎是書生手中的那一把,“他忍不住要動手了?”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所以我現在這樣,也不能全怪我。”她試圖爲自己開解。
藍漠冷哼了一聲,讓她躺在牀上,開始爲她施針。
藍漠施針的速度非常快,或捻,或扎,或抖動,或長,或短,或深,或淺,不一而同。
獨孤沐月頓時覺得自己好了很多,精神氣也上來了,她心中再次感嘆藍漠的醫術,等到藍漠收針之後,說道:“我都想跟你學醫了。”
“你可以讓寶寶跟着我學。”藍漠就差沒直接說,就你那資質,我不收你。
獨孤沐月也不氣餒,他認同寶寶就是認同自己,自己爲什麼要氣餒。
“京城動了,今晚行動。”藍漠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着急,君玄狂不會有事的。”
獨孤沐月驚得坐了起來,“怎麼回事,他纔剛納側王妃吧?幹嘛這麼着急?”
“是皇上着急了,他不得不動。”藍漠說道:“皇上以他納側王妃爲藉口,讓他在宮內多陪陪側王妃,實則就是將他軟禁起來了。”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讓他在宮裡陪側王妃,難道皇上不知道君玄狂在外面有王府嗎?難道現在皇上已經着急的連藉口都懶得想了?
“大軍迴歸,君玄狂勢必要受封賞,到時候再動他就難了,所以皇上與二皇子等不及了。”藍漠說道,其實這一切的事情也是情勢所逼。
獨孤沐月讓自己冷靜下來,“怪不得書生等不及要向我動手了呢,原來情況已經這麼危機,看來我也要快點趕到京城才行。”
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京城方向就傳來八百里加急,先皇薨,新皇君玄狂於下個月登基。
獨孤沐月愣住了,着一系列動作太快了,讓她不禁有些懷疑,君玄狂真的失憶了嗎?要是失憶了,他怎麼能將事情辦的這麼幹淨利索?
不過,獨孤沐月現在並不着急進京了,既然一切都已經都搞定了,她什麼時候進京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不過這讓她覺得有些悵然,覺得自己沒有幫上什麼忙,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感覺,他似乎並不需要自己。
雖然她不急着進京,但不是別人也不想着讓她進京,派人來接她的,並不是君玄狂的人,而是獨孤西北侯府的人。
藍漠並沒有跟着他們進京,而是將獨孤沐月交到西北侯府上的人,就離開了,雖然他離開了,但是卻將碧瑤留了下來。
他的離開,獨孤沐月很早就預料到了,他本身還有他的目標,有他的使命,不能被自己拖着。
書生也離開了,獨孤沐月並沒有難爲他,在他離開的時候,她甚至讓他將從火場上救出來的女人也帶走了,不管那個女人跟他是不是一夥的,獨孤沐月都不會讓那個人進西北侯府。
獨孤沐月一行人到了京城,來到了西北侯府,出門迎接她的是她的二孃、獨孤琴、甚至還有宮烈歌。
看到這三個人的組合,獨孤沐月楞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當他們三個人
看到獨孤沐月的時候,也都楞了一下,宮烈歌知道了獨孤沐月會易容,所以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倒是二孃與獨孤琴有些大驚小怪的,說她不是獨孤沐月,不讓她進西北侯府。
獨孤沐月哪裡管她們,笑着對宮烈歌說道:“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我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住進西北侯府。”宮烈歌似乎有些害羞,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這叫緣分。”獨孤沐月帶着人與宮烈歌一起進府了,看着走在一邊的宮烈歌,說道:“怎麼,跟她們相處的不好?”
“啊?”宮烈歌似乎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好,我一直都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呵呵,”獨孤沐月突然間笑了一下,“你們相處的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做不知道。”
獨孤沐月越走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少了些什麼,不由得問道:“你有沒有見過小蓮,也就是以前照顧我的丫鬟小蓮?”
宮烈歌點了點頭,“小蓮現在在照顧我,不過她病了,你要是喜歡她,等她好了就讓她照顧你吧。”
獨孤沐月楞了一下,就知道了這其中的道道,想必是宮烈歌初來乍到不習慣,大哥獨孤御讓小蓮去照顧她,一來小蓮是府裡的老人,對她照顧得當,二來小蓮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沒有人敢欺負,連帶的也就沒有人敢欺負宮烈歌。
“不得不說,我大哥對你不錯。”獨孤沐月說道。
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說,宮烈歌楞了一下,不過想來,獨孤御確實對自己不錯。
獨孤沐月安排好了三生與冷石,就回到了自己未出閣時的房間,讓宮烈歌在一旁等候,她自己則進入了內室。
碧瑤本來打算跟着獨孤沐月進入內室的,但是卻看到宮烈歌好奇的盯着小主子看,不由得走上前一步,“你要抱抱嗎?”
“啊?”宮烈歌再次愣住了,面對這麼一個小的寶寶,顯得很無措。
但是碧瑤卻沒有管那麼多,她覺得眼前這個人雖然話不多,但是不像個壞人,見獨孤沐月與她相處愉快,所以也願意讓她親近寶寶,於是將寶寶塞到她懷裡,看着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壞心的笑了。
當獨孤沐月從內室內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說道:“碧瑤,烈歌雖然冷淡,卻內斂,你可不準欺負她。”
“夫人偏心。”碧瑤習慣叫獨孤沐月爲夫人,她畢竟已經嫁人生孩子了,再叫姑娘有些不合適。
“我確實偏心,你再體會體會,我的心可是偏在你身上的。”獨孤沐月喜歡逗弄這個小丫頭,看着她嬌嗔的樣子,彷彿自己也年輕了很多歲一般。
碧瑤正想要說什麼,但是擡起頭看到獨孤沐月的樣子,吃驚的合不攏嘴,“夫人,原來你這麼漂亮啊,簡直就是天人下凡。”
宮烈歌也擡起頭,看到眼前這個霸氣外漏,自信,美麗的人,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就是那個自己見到的很平凡的獨孤沐月嗎?原來這麼漂亮?
獨孤沐月有些不習慣她們的注視,說道:“見過藍漠還敢說我漂亮,這不是磕磣
我呢嗎?”
“夫人跟宮主的漂亮可不一樣,是兩回事。”碧瑤說道,將寶寶接到自己手中,她怕宮烈歌因爲吃驚,將寶寶扔在地上了。
冷石在暗中看着她,心中也驚訝不已,更多的是驚豔,原來她這麼漂亮啊,心中不禁想到,要是三生見到了她,不知道會不會驚訝的跳起腳來。
獨孤沐月讓碧瑤照看孩子,她則是跟宮烈歌去看小蓮了,看到小蓮在牀上病怏怏的樣子,她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小蓮,你受苦了。”
“小姐,你瘦了,你終於回來了。”小蓮見到獨孤沐月,忍不住哭了起來,這麼長時間不見,發生了這麼多事,她都擔心死了。
獨孤沐月上前爲她拭掉眼淚,心中悶得難受,說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
“嗯,我不哭。”小蓮擦着自己的眼淚,但是越擦越多,最後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獨孤沐月被她哭的難受,上前點了她脈道,讓她睡着了,“早知道你這麼哭,我就不來看你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生病了,切記大喜大悲嗎?”
“她是真的關心你。”宮烈歌說道,“真羨慕你。”
“你要是有我的那些遭遇,你就不羨慕我了。”獨孤沐月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禁有些唏噓,那些事情彷彿還歷歷在目,初遇君玄狂,被二孃等人逼迫……
不一會兒,下人來報,說是王爺與大少爺回來了,王爺自然就是君玄狂,他現在還沒有登基,不能稱爲皇上。
兩人聽了這話,對視一眼,獨孤沐月說道:“回來了啊,我都忘了問了,我大哥幹什麼去了。”
“他們與王爺一同打獵去了。”宮烈歌說道,“想必他們現在已經滿載而歸了。”
宮烈歌說完,看了一眼獨孤沐月,說道:“你今天要跟王爺一起回去嗎?”
“不知道呢。”獨孤沐月實在是沒有想到該如何面對忘記她的君玄狂“看看再說吧。”
來到前廳,她看到了君玄狂,他似乎瘦了,但是更加精煉了,看着他,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獨孤御是一個俊美但是內斂的男人,看到獨孤沐月以後,親切的笑了一下,上前來將她帶到君玄狂的面前,說道:“見了夫君,怎麼不說話呢?”
這是一個親切的哥哥,跟獨孤慎一點都不一樣,看了一眼獨孤慎,這傢伙一點都不知道收斂,居然暗中瞪着自己。
君玄狂看了她一眼,“回來了怎麼不去王府?”
什麼語氣啊,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你管得着嗎?”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明白獨孤沐月怎麼敢這麼對君玄狂說話,尤其是剛進來的二孃,聽了這話,臉上變得很精彩,像是有些幸災樂禍,又像是怕受到拖累一般害怕。
“沐月,你怎麼能這麼對王爺說話呢?”二孃有些不滿的看着獨孤沐月,隨即又諂媚的衝着君玄狂笑道:“王爺,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獨孤沐月看她這個樣子,就差沒誇她女兒聰明賢惠,溫婉賢淑,讓她女兒頂替自己成爲君玄狂的王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