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接下去我們怎麼辦?”一個奴僕打扮的人一邊給一個身着水清色錦袍的男人倒茶,一邊恭敬的開口問道。
那男人默不作聲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脣角是好看的弧度,恰到好處。眉目清朗,面冠如玉,書生氣十足,乍眼一看,倒像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讀書之人。只是,那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度,卻不僅僅只是一位讀書人那般簡單。
“事已至此,還能如何?”那那人將茶杯放回原處,拿起摺扇,躍然打開,輕輕的扇動起來,極爲好看,乾淨的像是一朵青蓮,脫俗的很。
此人正是當時君玄狂在御書房提及的北齊楚王——慕清秋。他原本是來和君玄雨合作一起幹掉君玄狂,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君玄狂竟然會大難不死,還出了這麼一個幺蛾子,真是功虧一簣。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突然之間,全場一片安靜,好一會二店小二才笑着上前問道。
“住店。要清淨一些的客房,我夫人身體不好,容不得嘈雜。”耶律齊抱着懷中的獨孤沐月,面色兇狠的說道。
獨孤沐月蒙着面,已經被耶律齊點了啞穴,又被下了藥,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所以只能任由耶律齊抱着她,無可奈何。
“是是是,客官這邊請。”那小二光是看着耶律齊這幅樣子,就已經是狠狠嚇了一跳。但是,掌櫃的見耶律齊出手這般大方,自然是笑逐顏開了。
耶律齊完全無視周遭人羣的怪異的目光,只是面色兇狠的跟着店小二走了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看着都覺得瘮的慌。
慕清秋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耶律齊和他懷中的女人,他知道那人是耶律齊,即使耶律齊刻意的改變了一下着裝,還是難逃他的眼睛。至於耶律齊懷中的女人,如果情報準確,應該就是獨孤沐月,當今的曄王妃——君玄狂的妻子了。
慕清秋突然一收摺扇,看着耶律齊和獨孤沐月離去的方向,展顏一笑,開口說道:“看來,計劃有變。”本來沒有讓他遇上,那也就罷了,他直接回北齊就算了。可是,如今都被他給遇到了,就這麼回去,叫他怎麼甘心呢?
皓月當空,獨孤沐月定定的坐在椅子上面,除了兩個眼珠子,她什麼都不能動。
“你就是再怎麼盯着我也沒用,你死心吧,我是絕對不會給你解穴的。”耶律齊看着獨孤沐月的模樣,笑的極爲開懷。
獨孤沐月那個恨,不幫她解穴倒也無妨,可問題就是她餓啊!從早上開始,她就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好嗎?難道說那些藥粉還能夠充飢不成?
獨孤沐月努力轉着眼珠子,希望能夠讓耶律齊明白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但是,可恨的是,耶律齊完全沒有將她的反應放在眼裡,到最後更是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了。
獨孤沐月真是欲哭無淚,就算是虐待犯人,也不能不給飯吃啊?正所謂民以食爲天,這個耶律齊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突然,窗外飛過一個黑影,速度極快,活像是一道閃電。
“誰?”耶律齊立馬站起身,一副準備應戰的模樣。
“西突七王子,別來無恙啊。”突然之間,一個人坐在了耶律齊的旁邊,正在悠閒的喝着茶,模樣極爲清俊。
耶律齊和獨孤沐月卻是心上猛然一震,此人的速度極爲
恐怖,兩個人就這麼坐着,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和移動軌跡,這樣的輕功,就算是在全天下,恐怕都沒幾個人能夠及得上的。
“你是……”耶律齊好不容易纔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盯着面前的男子,努力的從記憶當中挖掘相關的印象。突然之間,耶律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指着那個男人開口叫道:“慕清秋!”
“在下真是榮幸之至,沒想到王子還記得在下。”慕清秋笑靨清朗,看了一下對面的獨孤沐月,似乎是在打量。
“呵!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你呢?”耶律齊盯着慕清秋苦笑一聲,想當年,明明是他的生辰宴會,卻在慕清秋到來之後,吹笛一曲,引得在場女人連連尖叫,直接奪了他的風頭,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這個奪他風頭的可惡男子呢?
慕清秋淺笑不語,他幾乎將獨孤沐月的臉徹底的研究了一遍,纔開口笑着說道:“這位,可是曄王妃?”
耶律齊一聽慕清秋的話,下意識的靠近了獨孤沐月,臉色瞬間就冷下來了,冷聲說道:“你想做什麼?”
“呵呵……”慕清秋一聽耶律齊這話就樂了,輕笑着說道:“不想做什麼,只是來拜訪拜訪兩位罷了。”慕清秋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兩隻白皙修長的手指,小心的將那盒子打開,裡面躺着類似於茶葉的東西。
耶律齊仔細盯着耶律齊的動作,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完全摸不透他的路數,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了。
慕清秋打算將小盒子裡面的一些茶葉放入那茶壺之中,準備泡杯茶給耶律齊喝。
“你做什麼?”耶律齊見慕清秋將那類似茶葉的東西放在茶壺之中,眉頭一皺,連忙叫道。
慕清秋有些無辜的看了耶律齊一眼,開口說道:“在下只是想請王子喝杯茶罷了。”
“不必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就趕緊出去吧。”耶律齊可沒什麼閒情雅緻跟慕清秋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是嗎?”慕清秋的動作一頓,隨後將那些茶葉放回了小盒子當中,再小心的將小盒子收好,放回懷中。
“對了,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關於獨孤沐月的事情,若是走漏了風聲,後果自負。”耶律齊突然想到這件事情,連忙沉聲道。在耶律齊的心中,慕清秋不過是個書生之氣的男子,最多也就是輕功不錯,但是,也僅限於此。
慕清秋淺淺一笑,看着耶律齊說道:“哦?是嗎?”那笑容看起來極爲無害,很是清朗。
“怎麼還不走?”耶律齊沒了耐性,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看到慕清秋臉上的那抹笑容,就覺得心裡不痛快的很。若不是他不想要再惹出什麼事端阻擋了回去的路,他早就出手了。
獨孤沐月的兩隻眼睛沒有離開慕清秋過,雖然她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誰,但是她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這個男人,絕非善類,而且,極其危險。
“哎……”慕清秋倏地嘆了一口氣,再次打開摺扇,輕輕扇了起來,頗爲同情的盯着耶律齊說道:“真是可惜。原本想要讓你舒舒服服的走的,誰知道你這般不識擡舉,沒辦法,那我只能採取別的手段了。”慕清秋話音剛落,眸中閃過一道狠色,瞬間移動到了耶律齊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耶律齊一掌。
“噗……”那一掌動用了慕清
秋八成功力,耶律齊結結實實的捱了這一掌,就算不至於內臟破損,也絕對傷及肺腑。
耶律齊急忙調理了一下氣息,以免氣血上涌,難以自救。慕清秋扯嘴一笑,再次上前進攻,耶律齊慌忙應戰。
獨孤沐月坐在那邊,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慕清秋的速度確實夠快,只是耶律齊太過自負,完全沒有將慕清秋放在眼裡,否則也不至於連結結實實的中了那一掌。
耶律齊明顯的處於下風,若是再這樣子下去,絕對是必死無疑。慕清秋看起來無害,實則出手狠烈,完全不給對方留餘地。
獨孤沐月心上擔憂,若是耶律齊這個時候死在慕清秋的手下,背黑鍋的就是大宇,到時候西突藉此事再次跟大宇的挑起戰事,那麼北齊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坐收漁翁之利。
突然,獨孤沐月感覺手指可以動了,看來是迷藥的作用開始散去了,再加上她本來體質就異於常人,所以散藥的速度更快一些。
慕清秋手中的那把摺扇,頭部突然生出尖刃來,神色冷絕,完全是一副想要置耶律齊於死地的模樣。
獨孤沐月見狀,立刻起身扯開了耶律齊,幫他阻擋下了殺招。慕清秋見獨孤沐月突然之間鑽出來,連忙收住招式,只是仍舊傷了獨孤沐月。
耶律齊被獨孤沐月拉開之後,連忙翻身出了窗口,逃了出去,撿回了一條命。
獨孤沐月下意識的捂住右手手臂上的傷口,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劃了一下,卻還是傷及皮肉,血流不止,可見那尖刃的利害。
耶律齊定身看了眼窗口,如今追出去已經來不及了。他憤憤的盯着面前的獨孤沐月,右手狠狠的掐住獨孤沐月的右手手臂,霎時間,血流不止。
“嗯……”獨孤沐月悶哼一聲,該死的!這個慕清秋簡直有虐待症!
“別動!”獨孤沐月條件反射的想要掙脫,卻被慕清秋一臉嚴肅的吼道。
獨孤沐月見慕清秋神色奇怪,也就停下了掙扎,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不過,獨孤沐月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慕清秋是不會讓她死的,如果獨孤沐月死了,那麼慕清秋又該拿什麼去威脅君玄狂呢?
“坐下來。”慕清秋擠出了將近半隻小酒杯的血,就快趕上獨孤沐月半個月的飯了。
獨孤沐月因爲失血,面色顯得有些難看,她順着慕清秋的意思,坐在了椅子上面。
慕清秋用清水給獨孤沐月清洗了傷口之後,再從懷中拿出一瓶白色的東西,將裡面的粉末灑在獨孤沐月的傷口上面,最後才小心的包紮起來。
獨孤沐月看着慕清秋的動作,明白了幾分,看來是那尖刃上面有毒。
“有毒?”爲了證實心中的猜想,獨孤沐月開口問道。
慕清秋擡頭看了獨孤沐月一眼,讚賞了笑了一下,說道:“果然聰明。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灑上解藥了,不會有事的。”慕清秋的笑容當真無害澄澈。
但是,獨孤沐月卻是一臉鬱悶的盯着慕清秋,她連鳩毒都不怕,難道還會怕這種小毒?還直接浪費她這麼多的血,她本來就餓,要不是她現在渾身使不上勁,絕對要痛扁慕清秋一頓。
獨孤沐月因爲失血過多,一時緩不過來,直接昏了過去。
“喂!”慕清秋連忙接住獨孤沐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