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司徒景嶽突然在她眼前消失,化作一縷青煙,一個泡影的噩夢一直纏繞着錦瑟,錦瑟在這樣的夢裡一直反覆受着失去他的痛苦,最後,因爲過於害怕而醒了。
坐在‘牀’榻上,周圍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從半掩的窗戶照了進來,患有夜盲症的錦瑟才勉強看清路。
她順手將掛在‘牀’邊的衣服取來披在身上,開‘門’走出去,看了看灰暗的天‘色’,想必現在也‘挺’晚的了,可她睡不着也不想睡了,不想再回到那個可怕的夢裡。
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讓它更貼身一點,錦瑟呼了一口氣,‘迷’惘地看着前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靜靜地站在房‘門’口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無處可去,這麼晚,也不好再叫醒翠兒跟靜蓉起來陪自己了,無奈之下,錦瑟只能轉身回房間。
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偌大的房間裡,黑暗吞噬了她的思想,一種莫名的孤獨感爬上了心窩,‘混’着害怕,想到半個月前從那個西城王爺口中聽到的消息,錦瑟的心就沉了下去,心裡空得很。
錦瑟木訥地看了看周圍,一直躺在躺椅上的那把在聖誕節時親手做的小吉他闖入了她的眼簾。
她起身慢慢走近,坐在躺椅上,伸手把小吉他拿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這個時候,也許只有一件事能讓她‘亂’糟糟的心情平靜下來了。
閉上眼睛,靜靜地,讓自己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最後在腦海裡搜尋着那首最適合的歌曲。
睜眼,手指輕輕撥動琴絃。
“我能等你嗎?在那淡淡月光下,靜靜想你。我能等你嗎?在那熟悉的地方,輕喚着你。風裡傳來你的呼吸,雲裡映着你的笑意,林裡的鳥相偎相依,我卻孤寂……”
歌聲婉轉淒涼,卻充分表達了此刻錦瑟的心情。
漫漫長夜,錦瑟的歌聲縈繞在了屋樑整夜,知道天初亮,錦瑟才累了,走到‘牀’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娘娘!娘娘!”靜蓉不顧錦瑟有沒有起身,以非常“暴力”的方式把房‘門’推開,一邊大喊着一邊跑到了錦瑟‘牀’邊。
“唔?”錦瑟聽到吵雜的聲音,翻了個身,含糊地應了一聲,繼續睡。
“和碩王爺戰勝了對方軍隊,凱旋歸來了!”靜蓉話語裡是掩不住的興奮。
“什麼!?”聽到打勝仗了,錦瑟一下子從‘牀’上躥起來,但她最關心的,依舊是……
“景嶽呢?他有沒有跟着回來?”
“這個……聽說軍隊是和碩王爺帶領回來的,皇上的身影,沒有看見……”靜蓉有些怯怯地說,她的消失也是打聽回來的,她不想傷錦瑟的心,可是她又不會說謊,她很害怕錦瑟的反應,畢竟,這對她打擊很大。
“是嗎?……”錦瑟有些失落,雖然她並沒有抱太大希望,都過去一個半月了,這些日子都沒有他的消息,可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傷心失落。
“怎麼說,也是贏了,娘娘,高興一下吧!”靜蓉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錦瑟,只好說這麼一件喜事出來了。
“嗯。”錦瑟艱難地擠出來一抹微笑。
和碩王爺帶兵立功凱旋而歸,皇上御駕親征沒有在隊伍裡一同歸來,難免招人懷疑,但爲了安撫民心,邵陽對外宣稱司徒景嶽是在處理髮動戰爭的邊疆小國齊星國的歸屬權問題,所以未能隨軍隊歸來。
這個理由大家也信服了,全京城都在慶祝戰爭勝利,陷入一片狂歡之中,到處一片喜慶。
“娘娘,今天真是熱鬧啊!”
“皇嫂,笑一個吧!今天是個好日子。”
“是啊!娘娘。”
翠兒,司徒崇暄與靜蓉三人都在竭盡所能地逗錦瑟開心。
錦瑟對於他們的關心也很欣慰,生生地扯出一抹笑容,看得三人不知所措,卻又不好說什麼。
“啪啪啪”,天空上綻放着絢麗的煙‘花’,光彩奪目,五彩繽紛,那麼耀眼,那麼喜慶。於是四人都只好沉默地欣賞煙‘花’美景。
“錦瑟。”
一把略帶滄桑而熟悉的聲音響起,四人頓時將目光都鎖定在了這把聲音的主人。
“邵陽!”
“二哥!”
錦瑟跟司徒崇暄同時興奮地開口。司徒邵陽面帶笑容地走進他們,用鄰家大哥哥的溫柔撫‘摸’了他倆的頭。
再定睛自己端詳了錦瑟一下,發現她消瘦了不少,她聽到景嶽出事了,應該受了不少打擊,可是,事情該怎麼跟她說明纔好呢?
邵陽心裡很是糾結,他去到邊疆後發生的事情,該怎麼心平氣和地跟錦瑟說?他害怕她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