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瀾的臉徹底黑得堪比燒焦的鍋底,他咬牙切齒,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是,殿下請繼續。”
陌瑤如蒙大赦,腿腳利索地往後退出房門,“砰”的一聲將門狠狠甩上。
這一切幾乎就在眨眼間完成,毫不脫離帶水。
直到重新呼吸到屋外的清新空氣,陌瑤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一想到剛剛的魯莽,以及看到的那一切,她只覺一陣血氣直衝頭頂,臉再次紅了個徹底。
還有那句“男人的屁股,果然都像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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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她到底在說什麼?
鳳傾瀾該不會以爲她就是個變態,專喜歡研究男人的屁股像不像桃子吧?
一想到此,她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恨不得直接咬舌自盡,省得繼續在他面前丟人現眼。
“噗嗤!”
突聽身後有人噴笑出聲,正趴在門上使勁撓門的陌瑤驚地一跳。
她猛地回頭看去,就見飛煙和飛蘭掩嘴偷笑地看着她,那笑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啊。
陌瑤雙手叉腰,死死瞪着兩人,“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說,是不是你們兩個丫頭故意的,故意不告訴我殿下正在裡面換衣服?”
“冤枉啊。”
飛煙無辜地說道:“奴婢剛想跟您說來着,哪知您動作那麼快,就直接衝進去了呢。”
“我……”
陌瑤瞬間語塞,她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弱弱地吐出一句,“我那不是有急事兒嘛。”
“什麼事兒急到讓你連最基本的敲門禮儀都給忘了,嗯?”
慵懶磁性的嗓音帶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突兀地從身後傳來,驚的陌瑤又是一跳。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迅速和身後的人拉開一個安全距離,才訕訕笑道:“殿下放心,臣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會記得先敲門再稟告,最後才進屋。”
“怎麼?”鳳傾瀾挑了挑眉,斜睨她一眼,“你還想有下次?”
“不,沒有下次了,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我發誓!”
陌瑤頭搖得像波浪鼓,就差真的跪下來對天起誓,以表決心了。
鳳傾瀾淡淡地掃視着她臉上堪比菊花的笑容,明明諂媚的要死,他卻一點兒也討厭不起來。
“走吧,去書房。”
說罷,他率先轉身,揚長而去。
陌瑤瞪了一眼猶在偷笑的飛煙和飛蘭,便屁顛屁顛地跟着鳳傾瀾走了。
書房內,飛煙點燃燭臺,又燃起香爐裡的薰香,青煙嫋嫋,如雲似霧。
半晌,飛蘭端了兩杯熱茶和糕點進來,輕輕放在桌上。
一看到她最愛的桂花糕和棗泥酥,陌瑤雙眼頓時放出了萬丈光芒,活像幾百年沒吃過這些東東似的。
“飛蘭,你居然還記得我愛吃這些,噢~你對我實在太好了,真是個可愛的姑娘,我簡直愛死你了,來,抱一個。”
陌瑤掛在臉上的笑容痞氣十足,噁心巴拉地說完,還真的起身朝飛蘭張開了她充滿愛意的懷抱。
鳳傾瀾眼角一抽,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她卻猶不自知,依然眼巴巴地瞅着飛蘭,所幸還沒放肆到直接撲過去。
飛蘭霎時滿面通紅,含羞帶怯地嗔睨一眼陌瑤,她便低着頭,飛快地小跑出了書房。
見狀,飛煙識相地也不再多做停留,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偌大的書房,便只剩下鳳傾瀾和陌瑤二人。
陌瑤悻悻地收回手,坐回桌前,看也不看那盞熱騰騰的茶,便兀自拿起桌中央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再拿起一塊桂花糕,吃一口糕點,喝一口冷茶,很快,一塊桂花糕和一杯冷茶就同時下肚了。
像是不知餮足,她繼續吃,繼續喝,再吃,再喝,很快,碟子裡的糕點空了,一壺冷茶也見底了,她總算覺得圓滿了。
這樣的吃法明明很像餓死鬼投胎,卻叫鳳傾瀾心下一顫,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情不自禁的,他喃喃低語,“你晚上沒吃飯麼?還有這冷茶配糕點,你確定那苦死人的冷茶混着糕點,味道不會很奇怪?就算要這樣搭配,你放着上好的西湖龍井不要,爲什麼就要喝冷茶?”
陌瑤並未察覺他的異樣,只自然而然地回答:“冷茶略苦,糕點略甜,二者一中和,豈不絕配?”
語落,兩人皆是一怔。
星子般的零碎片段充斥腦海,卻又瞬間散去,讓人捕捉不到一點兒痕跡,可陌瑤卻分明感覺,這段對話,似曾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