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府出來,顧欣悅便悄悄去了聚寶齋。
將裡面的銀錢收了大半進空間,只留了十多萬的銀錢在庫房裡。
然後叮囑了四虎後,便回了郡主府。
到得晚上,四虎前來回報,說是庫房進了人,他們依照囑咐沒有阻止,讓那兩人將庫房都探查了個遍。
還將賬房裡的賬冊給抄錄了一些走。
等四虎走了後,顧欣悅在窗前站了一會,冷冷而笑。
時光匆匆,不覺便到了十月底。
秦陌寒依然沒有消息,傅千夏卻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因爲局勢緊張,衛府給自己嫡長孫的洗三辦得很是低調。
只請了一些親朋好友而已。
顧欣悅到的時候,後院之中已經來了好些女眷。
已經出了孝期,又是祝賀人家生子,所以顧欣悅今日穿了紅色衣裙,外頭披着火狐皮大氅。
走進那會客廳之時,好一會,那些女眷纔回過神來,這是榮寧郡主。
“郡主。”衛家負責接待的三姑娘亦是愣了一會神,方迎上來,匆匆喚了一聲。
聽那聲音是在那亭中聽到過的,顧欣悅轉頭看去,淡淡的道:“你是何人?”
衛三姑娘一呆。
顧欣悅已經轉身道:“我不認得你。”
衛三姑娘再一呆。
旁邊已經有機靈的夫人上前躬身施禮道:“妾裴元氏,見過郡主。”
衛三姑娘臉一紅,這才明白,顧欣悅這是怪她不識禮數。
那心裡頓時冒出火來。
她可是衛閣老的千金!
你一個不得寵,哥哥還生死未卜的,居然還敢給她擺架子。
顧欣悅看了那裴元氏一眼,笑道:“裴夫人好。”
大理寺卿裴大人的兒媳婦,本來並沒有任何交集之人,卻讓人往她府邸送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四個字:左意嫁顧。
這讓她一下想明白了,爲什麼傅千夏讓她避開蘇星星,而那個左玫爲何一再的送帖子去郡主府,想要和她結交見面。
只是,她不明白左玫這心思連裴家都知道了,那麼左家爲什麼還要對秦陌寒落井下石?
今日既然見到了她,倒是可以問問。
轉身朝向裴夫人,顧欣悅笑意盈盈,剛想說我們一邊聊,就聽得那衛三姑娘語氣尖銳的道:“郡主的哥哥打仗不利,讓柔然人到處亂竄,陷我們楚國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這郡主倒是有心思出來玩樂。”
滿廳的人都靜了靜。
顧欣悅轉頭,淡淡的看了衛三姑娘一眼。
衛三姑娘將頭高高的一昂,冷哼了一聲。
“牡丹。”顧欣悅收回視線,淡聲道:“出去跟張奇說一聲,問一下,這蠢貨定的那家親?就說我榮寧郡主說的,誰敢娶她,我就砸了誰家。”
滿廳的人又靜了靜。
有人笑道:“郡主只怕不知,這位是衛閣老的千金,衛三姑娘。”
“哦?”顧欣悅瞅了一眼說話之人,道:“那就順便再派人告訴衛昭,將這蠢貨說的話傳遞過去,問下衛昭,是他自己處理,還是等我哥回來……”
朝着臉色都已經白了的衛三姑娘冷冷一笑,顧欣悅接道:“處理。”
呃……
這下連那說話之人都微白了臉。
大將軍回來處理……
大將軍處理過的女人如下:被踩成了爛泥,害得全家去了甘州,現在死得骨頭都不剩了的包姑娘,一輛小轎從後門進宮如今被軟禁不知前途的傅姑娘,被自家親爹掐死的金姑娘,連累了整個韓家擡不起頭現在直接沒落,自己也被髮配去了苦寒之地生死不知的馬姑娘……
“你……你……”衛三姑娘指着顧欣悅說不出話來。
“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庶女,郡主你也敢指着?”隨着一聲嬌喝,兩個身影從門口走進來。
顧欣悅一轉眼,便瞅見了蘇星星插着腰卻是一臉鬱悶的模樣。
好吧,那搶先出聲的人,是她旁邊的左玫。
顧欣悅一笑,上前挽住了蘇星星的手,完全沒有看到左玫一般的道:“來得正好,我們一起去看看千夏。”
左玫跟着兩人往後面走,剛走到門口便被傅千夏的丫頭擋住,只引了顧欣悅和蘇星星進去。
這孩子剛生三天,產婦還在坐月子,一般來賓是不能到後面去見產婦的。
能見的,只有產婦最親之人。
神色微變了一下,轉眼,左玫又是一臉笑容的,和其他女眷說笑起來。
蘇星星迴頭看了一眼,恨恨的道:“假惺惺。”
“你這麼討厭她,爲何還老是一起?”顧欣悅奇怪的道。
要不是傅千夏提醒,她還不知道有些帖子是左玫打着星星的旗號送的。
“她臉皮厚啊!”蘇星星啐了一口,輕嘆了一口氣道:“她母親,是我母親的親妹子,早先,我們父母去得早,姨母幫過我們,所以……”
所以,明知道左玫心思不純,明明心裡很是討厭,有些事,卻無法拒絕。
“不過,我什麼都沒有告訴她。”蘇星星抓住了顧欣悅的手道:“她一直問我聚寶齋的事,我都沒有說,只說,那是哥哥的,讓她找哥哥問。”
“你說,左玫問你聚寶齋的事?什麼時候的事?”顧欣悅一驚,腳步微頓的道。
“嗯。”蘇星星點頭道:“就是十天前,皇上宣了我哥進宮,問聚寶齋的事,我哥說,是跟着衛昭一起弄的,我們只管拿錢,去年拿了三千兩,今年聽說有五千兩。哥回來的第二天,左玫就跑到我那去問我,還打着是關心我嫁妝的旗號,說什麼不要被人騙了,大頭都被別人拿走了。”
視線一轉,蘇星星湊在顧欣悅耳朵邊道:“還有啊,我聽哥說,皇上問過他之後,便宣了左家那老不死的進宮,聽說又打了那老不死的五十板子,現在都在牀上趴着起不了身。”
顧欣悅眼珠一轉的道:“那,左玫還能跟着你出來?”
蘇星星冷哼一聲道:“她狡猾着呢,誰知道使了什麼招數,我說啊,你可得小心些,我瞅着,她是***想和你勾搭上,說不定有什麼目的呢。”
目的。
顧欣悅冷冷而笑。
不管什麼目的,她的這些行爲已經威脅到了自己。
那麼,就不要怪她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