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個行家?”
少年放下手中的朱釵,看着穆青嫣,眼睛有着驚喜。
穆青嫣嘴角微微上揚,“略懂一二,剛好見過有人做過這樣的鑲嵌僅此而已。”
珠寶首飾的製造在這個時代竟然做的比現代的還精細,實在太過讓人驚訝。只是,樣式方面沒有那麼多。
“那個人一定很厲害,你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少年目光非常迫切地凝視穆青嫣。
一時間,鸞兒怔了,愣愣地看着穆青嫣。
小姐是什麼時候見過會做珠寶的人?
心底不由得涌起了疑惑,自家的小姐在她的心裡總是那樣的神秘又奇妙。
“今天來是想請安千重大師爲我打造一物!”穆青嫣不答而是直接說出請求。
“是什麼東西?”安千重直直地盯着穆青嫣,聲音冒着疑問。
“一套針!”
安千重聽到了,眉頭一蹙,“不打,這東西你找其他的打鐵匠去做,走,走,走!”聲音竟有些不耐煩起來。
“臭小子,我家小姐是來請你做事,又不是讓你白白做事,你這是做生意該有的態度嗎?”鸞兒立即大聲說道。
“那麼簡單的事情也來找我,我很忙,趕快走,再打擾我,別怪我不客氣了!”鸞兒話落,安千重的聲音這下更是吼了出來。
鸞兒頓時一怔,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少年脾氣上一刻還笑嘻嘻的,下一刻竟然那麼暴躁。
聞言,穆青嫣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隨意地說道:“你不想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寶石怎麼切割?只要你能幫我打造出,我想要的針,我就告訴你更好的寶石鑲嵌方法。”
話音剛落,安千重一張臉便佈滿了怒氣,看着眼前的穆青嫣,“我最討厭別人威迫了!”
“你生氣是覺得,我在大材小用,把你當成普通的打鐵匠了。”穆青嫣開口,聲音緩緩而出。
聞言,安千重一雙眼睛凌厲地看着穆青嫣,怒意有些收斂但眼神還是很兇狠。
“知道,你還敢讓我打這點雞毛蒜皮的東西?”
“我要打的銀針可不是普通的繡花針,整個京城幾乎找齊了打鐵鋪也沒有打鐵匠能夠打出我想要的,你這一家是最後一家了。”穆青嫣並沒有把安千重凌厲的目光當做一回事,眉目淡淡,聲音依然平穩。
安千重似乎有興趣了,一雙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穆青嫣,半響緩緩開口:“真的那麼難?”
“鸞兒,把圖紙拿出來。”
“是!”鸞兒聽了,從懷裡掏出了一物遞給了穆青嫣。
穆青嫣接過圖紙,然後,轉遞給了安千重。
“這些東西是誰畫出來的?”安千重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手中的圖紙,心中驚駭如大浪翻滾。
若不是親眼看到了,他幾乎不相信她說的話了。這實在是太過驚詫了,如此長短不一的銀針,做成九根每一根都有特別的用途。
還有另外一張圖紙上面的小刀也太過奇怪了,刀柄細長,刀劍卻要非常的薄,如此做出來的刀絕對非常的鋒利。
他自認做打造東西已經無人能及堪稱一絕,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畫出了,他也覺得難度極大的。
“我!”穆青嫣淡淡的開口,“你能打造出來嗎?”
手術刀長一寸,寬零點五釐米,重二兩。
銀針更是長三寸半……
“請問這位小姐尊姓大名?”安千重看着穆青嫣,心中依然震撼,想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誰,因爲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是誰。
“穆青嫣!”
安千重頓時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穆青嫣沒有聽過這個名號。”
“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夠把這些東西都打造出來嗎?”穆青嫣平淡地問道。
“這個世間上還沒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打造出來的。”安千重驕傲地說道。
“真的都能打造出來?”
“當然!”安千重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早先還頭疼着找不到人能夠打造出她想要的,現在看到安千重如此承諾,心中也算是放下一樁大事。
“那便交給你打造了!”雖然這個安千重才十來歲,不過,剛剛看他鑲嵌珠寶的技術也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總要是他好像內力很強。
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高的修爲,這店鋪怕也是非同一般,如果不是這一套銀針和手術刀才能讓她的醫術施展最大的力量,她還真的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只是,時間上會久一點。”安千重看了穆青嫣半響,察覺到她非同一般的氣質,卻從沒有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多久?”雖然現在也不知道往後情況會如何,但,時間自然是不能太長。
安千重怔了一下,他這裡從來都是別人求着他打造東西的,所以從來沒有人敢要求他什麼,都是等他要求的。如今被穆青嫣如此問道,似乎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你的東西實在太過精細,材料也必須要找到好的,而且,還要試驗打造。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現在我還真不能一下子準確告訴你時間。”安千重蹙眉想了想,說道。
穆青嫣沉默了。
安千重好像害怕她不答應一樣,連忙說道:“這放眼天下也就只有我能夠打出來,你不給我打造的話,會後悔的!給我三天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當走出寂寥的小巷,鬧市早已經響起熙熙攘攘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鸞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剛纔那個人對你如此不敬爲什麼還要給他生意做?”
“有才華有能力的人往往都是不會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他們專注的只有喜歡的事情。所以,他那些反應也不算是不敬,只是本能罷了。”穆青嫣依然優哉遊哉地走着,一邊走一邊觀望四處的風景。
“可是,他年紀跟我們相仿,而小姐的東西,可是那些老師傅也說了打不來。安千重真的能夠打出來嗎?”鸞兒還是抱着懷疑的態度。
穆青嫣聽了,停了一下腳步,看着鸞兒說道:“鸞兒,你知道寶石的硬度嗎?”
鸞兒點點頭,說:“知道,一般刀劍無法損傷。”
“那是人手無法輕易切割必須利用器具才能切出好看的形狀,而,他卻能輕鬆的獨自完成。這已經足夠說明他的能力是有的,至於去到那種程度,那就得等了。”
鸞兒聽的目瞪口呆,看着穆青嫣,說道:“我以爲他弄的……”只是普通的石料。
聞言,穆青嫣微微一笑,不以爲然,任誰都會被安千重那幼稚的表面給欺騙過去,畢竟,以貌取人是人的本能。
希望不是沽名釣譽就好,怎麼說安千重的家族都是有幾代傳承下來。
穆青嫣轉頭往身後漸行漸遠的小巷望去,眸光一寸寸越過擋住打鐵鋪的高牆,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隨意地說道:“有沒有發現,那一條街離鬧市只是一場之隔,爲何卻有着不一樣的冷清?”
鸞兒搖搖頭,不確定地說道:“是因爲哪裡什麼都沒有,所以纔沒有人願意去?”
“這一條街估計也是他的,他不開放又有誰敢去。”穆青嫣淡淡地說道。
鸞兒再次怔住了,一間那麼破爛的小鐵鋪,真能擁有京城那麼繁華的鬧市旁的一條街嗎?
“別不相信,有時候別被東西的表面矇住了眼睛。”穆青嫣走到一檔豆腐腦的攤檔,停下。
“是,小姐!”鸞兒立即應道。
“老闆給我來兩碗豆腐腦。”想到豆腐腦入口的軟滑,穆青嫣不由得盯着熱氣騰騰的木桶,一副垂涎的模樣。
老闆頭也沒有擡,問道:“客官,要熱的還是涼的?”
穆青嫣看了看天空,說道:“熱的!”
“過來,坐下吃豆腐腦。”穆青嫣對一旁站着的鸞兒,招招手讓她坐到攤位旁邊的桌椅上。
鸞兒聽了,走了過去坐下,對於自家小姐這種行爲,她已經慢慢的習慣了。
“客官,你們的豆腐腦來咯!”
“店家,生意不錯啊!”穆青嫣接過豆腐腦,隨意的問道。
老闆聽到了這話,看了穆青嫣一眼驚爲天人,語氣自然也是溫和的:“這條街是城西最熱鬧的,人多自然生意會好些。”
鸞兒聽了,忍不住說道:“你騙人,爲什麼旁邊那條街卻是那麼靜?”
中年男老闆惶恐,回道:“那條街可不是別人能夠隨意擺賣的,都是安家的。”
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在吃豆腐腦的穆青嫣,他又繼續說:“那條街百丈之內都是安家的,安家的每一代家主是個怪脾氣的人,都不喜歡吵雜所以把店鋪所在的整一條街都買下來,不讓任何人做買賣。兩位一定是很少來城西,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
穆青嫣把最後一口豆腐腦吃到肚子裡後,開口,淡淡的說道:“多謝老闆的告知,鸞兒給老闆銀子。”
“不客氣,也就是老街坊都知道的陳年舊事情。”中年老闆接過鸞兒遞給的一兩銀子,滿臉高興。
“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鸞兒非常驚訝地看着穆青嫣,語氣中掩蓋不住的欽佩。
“凡事反常必有妖!”穆青嫣聲音淡淡的,說道:“只要多用心多細心觀察,你也能發現。”
這些觀察,她都是處於本能,是做法醫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這也是作爲一個優秀的法醫必備的本事。
對於某些不一樣的地方,她尤爲敏感,只要稍微不一樣的東西,她就一定能夠看出來。
“小姐,你說他家裡那麼有錢爲什麼還要做打鐵匠?”鸞兒聽到這裡,就更加的不明瞭。
既然是幾代積累下來的財富如此多,那,爲何安千重還是願意繼續做地位不高的打鐵匠?
穆青嫣嘴角微微一彎,淡淡的說道:“普通的打鐵匠只是打鐵,而,他確實能夠化腐朽爲神奇。”
“這位姑娘,我家主子想你一見。”
正當,穆青嫣和鸞兒悠然地在散步在鬧市中,忽然,有輛馬車出現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聞言,穆青嫣和鸞兒齊齊地看了一眼,擋路的男人。
“不認識你傢什麼主子,也沒有興趣。”穆青嫣嘴角微微一抽,都什麼人啊,他說要見她,她就要去見啊。
男子卻不走開,開口,非常堅決地道:“還請小姐跟我走一次!”
“別說了,管你家主子是誰,都滾一邊去!”鸞兒大聲說道,凝重眸光,不用說這是登徒浪子。
“我家主子就在馬車上,並沒有惡意,只是覺得姑娘像一位故人所以想看下是不是故人而已。”
“你家主子認錯人!”穆青嫣淡淡的聲音從口中緩緩而出。
“是不是,主子自然會判斷。”男子好像沒有見到穆青嫣的拒絕一樣。
聞言,穆青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瞬間變得凌厲,看向前面的馬車,身上掩蓋不住地散發出絲絲的寒氣。
“你的主子要見我不是應該先露面?讓我上去陌生人的馬車裡,可有這樣的規矩?”穆青嫣凌厲的眸光射向那隔着簾幕的馬車上,眉目間,更加的冷了。
馬車裡的人,這個時候,緩緩的傳出來了一道醇厚的聲音。
“借問一聲,姑娘可是藥王谷的傳人?”
“不是!”穆青嫣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答。
“剛纔在安先生那裡見到姑娘要打造的銀針,有點兒熟悉,故而冒犯了。”馬車裡的人,緩緩的說道。
難怪,她總覺得安千重的店裡還有其他人的氣息,原來,那些人就是他們。
聽了這話,鸞兒自發地往穆青嫣身邊靠,因爲,感覺這些人是居心不良。
穆青嫣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就請你的人讓開。”
車內的人聽到穆青嫣的話,卻輕聲地說道:“冒昧請問姑娘的尊姓大名?”
這個女子的冷靜倒是讓他覺得出其的有趣,這種時候,換做其他姑娘家估計都嚇得手足無措了。
而,她不只是冷靜,態度更是彪悍,氣勢更是少有。
穆青嫣挑眉,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嘲弄,“難不成,你要爲了這頓冒昧的打擾賠罪不成?”
馬車裡的男子,頓時一怔,隨即笑出了聲音,說道:“這有何不可,不知道姑娘想要什麼樣的賠罪之物?”
聞言,穆青嫣眸光精光乍現,“我這個人一向不需要那些虛的,你直接賠禮黃白之物就好。”
男子的侍衛,聽了這話,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穆青嫣,這個女子的臉皮是不是有點兒太那個了?
鸞兒動了動眼睛,餘光看着自家小姐,這算是訛人嗎?
“哈哈哈……”馬車內的男子笑出了愉悅的聲音,笑夠了之後,說:“姑娘是個實在人。”
“我不介意你可以說的更加直白點。”
穆青嫣看着緊閉着的車簾,雖然,看不到裡面的人是什麼模樣,但,聽其的聲音和護衛的氣勢,裡面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便是了。
“姑娘別委會了,我並無沒有貶低之意。姑娘留下姓名地址,我會派人送禮上門的。”男子的聲音裡夾雜着淡淡的笑意。
“穆青嫣!”
聞言,男子頓時一怔,隨即說道:“沒有想到是穆三小姐,冒昧冒犯了,在下是有腿疾不能下車相見還請見諒。”
聽到這話,穆青嫣倒是意外,馬車裡的人知道她。
“閣下是誰?我好像未曾見過你。”
“穆三小姐名聲已經傳遍天下,我縱然沒有見過也是聽過,穆三小姐不必細究我一個普通的人是誰。賠禮,我會讓人親自送上。”
鸞兒看着緩緩而去的馬車,凝眉怎麼也看不懂,這是馬車的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小姐,這些人怎麼那麼奇怪,好像憑空出現一樣。”
“不,他們可是跟了我們一路。”穆青嫣眸子底下滿是陰沉,一個普通的人會有武功在鸞兒之上的侍衛?
顯然,他嘴裡的普通人根本就是騙人。
鸞兒聞言,驚詫極了,“我竟然一點兒也察覺不到,小姐,我……”語氣中說不出的自責。
穆青嫣眉峰一冷,淡淡地說道:“他們本就是有意隱藏,你察覺不了也不用自責。”
“那這些人會是什麼人?”鸞兒眉頭緊鎖,想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大概很快就知道了,說起來,我們出來也是有點久了!”穆青嫣忽然有點兒煩悶,想到那個人說要送賠禮的事情。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去叫一輛馬車回府裡嗎?”鸞兒候在一旁問道。
“嗯,去吧!”
“是!”鸞兒應聲離開。
穆青嫣獨自一人在這裡等鸞兒,由於,在鬧市之中,租馬車的生意還是很多人做的,不一會兒,鸞兒便乘着馬車回來了。
“小姐,上車吧!”鸞兒下了馬車,掀開了簾子,讓站在那裡的穆青嫣上車。
“趕車!”穆青嫣上車之後,對車伕開口說道。
車伕立即揮鞭抽打在馬兒身上,馬立馬就調轉過頭,往城南去……
穆凜的府邸。
正午用膳的時候沒有見到穆青嫣,此刻,正站在院落之中看着被燕兒吩咐到院子裡掃地的四個妖豔的丫鬟,眸色沉沉。
“少爺!”
聽到兆麟的聲音,穆凜收回了視線,轉眸,問道:“舅舅說了人什麼時候到?”
“還有四天的路程就可以抵達京城,表少爺說已經選好了府邸,人到了就直接到哪裡。”
穆凜聽了,並沒有多言,葉霆辦事,他一向放心。
兆麟卻開口說道:“少爺,將軍府那邊……”
穆寒山和穆老夫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女兒的嫁妝和聘禮,他們都惦記真不是人。他外出的時候,聽到穆老夫人竟然入了皇宮向太后哭訴,說小姐不孝,她病了也不會去侍疾……
這些人實在太過貪得無厭了,這會兒,小姐要是回去將軍府,那麼,四王爺送來的聘禮和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都是要帶回府裡,直到小姐嫁入四王府。
要是這些東西都落入了穆寒山和穆老夫人的地方,實在讓人不放心。
聞言,穆凜,冷冷的說道:“他們又做了什麼?”
“穆老夫人去太后哪裡哭訴,說……”兆麟說着說着也就不敢說了,看了穆凜陰沉沉的臉色。
“是向太后告狀,我和嫣兒不孝是吧!”穆凜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意。
誰不知道,女子嫁做人婦日後最大的依仗是孃家,其次,便是嫁妝和聘禮說白了就是錢財。
不用說,青嫣以後依仗的便是後者,因爲將軍府裡的人只會在青嫣有利用價值能帶來好處的時候,纔是孃家,沒有便不是。
爲了那些錢財,他們還真是費盡心思。
“少爺,太后的懿旨說不定真要被老夫人求來了怎麼辦?小姐她……”兆麟擔心地說道。
穆凜不急不慢地說道:“再等等看,看看情況再決定怎麼做。”
若是他們真是逼急了,也不要怪他做點什麼事情出來。
反正也是做過,經驗也是有的……
兆麟聽了,知道自家少爺的意思,也不再多言。
穆將軍府。
穆寒山聽了林宿的稟告,眉頭舒展了一點,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她肯手下便是最好。”若是不收,那就真的不要怨他了。
高姨娘在一旁聽了,心裡冷笑,面上卻是不顯,開口柔柔地說道:“林管家,三小姐可還有什麼說?”
她就不相信穆青嫣那個死丫頭,會那麼輕易就把人給收了,再說,穆青嫣那麼精明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四個丫鬟送過去是做什麼用的。
老夫人的意思可是要敲打敲打穆青嫣,讓穆青嫣記住不能忘了本家,即使,她做了四王妃也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必需知道將軍府的榮譽大於一切。
林宿擡頭看了高姨娘一眼,支支吾吾地說:“三小姐說……”
穆寒山見狀,臉色一寒,沉聲呵斥:“她說了什麼?”
“三小姐說讓老爺把四個丫鬟的賣身契給她,說,既然人,她收了,那麼賣身契自然是不能少了。”林宿說完低着頭,不敢看着穆凜的臉色。
“她真的這樣說?”高姨娘驚訝地再次問道。
“是的,三小姐是這樣說。”
穆寒山臉色陰冷,嘴角露出了一個冷笑,道:“四個陪嫁丫鬟的賣身契,是她想要就能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