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是秘密見面,於是,楚荀是先行離開的,爲的就是不讓人發現。
穆青嫣在廂房裡留了一些時間纔再離開,然而,當,她離開望樓的時候,後院的暗門處忽然出現了一臉低調的馬車,恰恰停在了她的跟前。
兆麟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下來,朝着穆青嫣行了禮,說道:“王妃,請!”
穆青嫣見到兆麟,不由得一驚,當然,驚歸驚了,心中的疑惑還是上了馬車再問。
“呃,哥哥在這裡等了多久?”上馬車前,穆青嫣對着兆麟問道。
兆麟聞言,言簡意賅地回道:“大少爺在裡面等你,已有多時!”
那,就是說,從她見到楚荀開始,穆凜就已經在這裡等了。
“過來暖暖身!”穆凜看到已經走進了馬車的穆青嫣,輕聲地說道。
穆青嫣看到穆凜爲她準備的暖爐,周到體貼,不禁上前抱住暖爐驅散在外面染上的風霜。
穆凜示意兆麟放下穆青嫣撩開的車簾,然後,說道:“怕冷,也不多帶件衣服出來,這是要冷着生病?”
兆麟弄好了事情,敏捷地跳上車,駕駛了馬車便緩緩而動。
穆青嫣聽言,笑了笑,吐了吐舌頭,不由得好奇地說道:“哥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看到車廂裡整整齊齊地放着的東西,很顯然是沒有回去英勇將軍府。
穆凜聽言,眸子微微動了一下,說道:“楚荀是我救了的,他只要在京城,要去哪裡的動向又怎麼可能瞞着我!”
穆青嫣挑眉問道:“他怎麼會被你救了?他逃跑的功力也可是數一數二的,他是怎麼傷了,又是在哪裡被你救了?”
忽而,馬車顛簸了一下,傳來兆麟的聲音。
“主子,小姐,這路有點爛,您們要坐穩。”
穆凜聽言,換了個姿勢坐好。
穆青嫣坐在開始有些顛簸了的車中,小心翼翼地看着穆凜,心頭纏繞了某些不確定的感覺。
穆凜看了穆青嫣一眼,緩緩地開口,說道:“就是上次爲了救你,他特意趕回來京城之後發生的事情,他被人傷了,而且是重傷,逃到了舅舅的院子中。剛好遇上了我,我看他可憐便救了!”
聽到這樣的結果,穆青嫣心臟還是忍不住地狂跳了起來。
“他爲何會受了重傷?”楚荀這人武功也是極高的,雖然沒有君臨那個變態那麼厲害,但,若是能夠傷他重傷的人還真的不多。
再說,穆凜是她的兄長,是個怎樣的人,她最是清楚。
穆凜對任何都是冷漠的,哪怕,那個人是皇帝也是一樣,絕對不會有過多的一絲一毫耐心。所以,穆凜救楚荀絕對不會是他嘴裡說的那樣,看到了便救了那麼簡單。
說白了,穆凜的體貼是對人的,也只是對她這個妹妹的,而,他的冷漠可以看着一個毫無相關的人在面前死去。
“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被人極力追殺。”穆凜淡淡的說道,手中從一旁拿過了一個檀木盒子。
“這是什麼?”穆青嫣盯着穆凜手中的檀木盒子,蹙眉問道。
穆凜遞了上前,沉聲地說道:“你看看便知道!”
穆青嫣坐在已經不顛簸的車中,接過了盒子,小心地打開了盒子的蓋子,當看清楚匣子中的東西之後,心臟驀然地狂跳起來。
竟然是麒麟玉扳指的另外一半,還有一份陳舊的書信!
當日,楚荀對她說的那些話,還如同上一秒在耳邊響起……
原來,楚荀說的話是真的,他真的爲了她願意做很多事情。先前,她老是覺得楚荀是個克人的,只要跟他在一起不是被刀劈就是掉山崖,兩人墜崖的時候,他便對她承諾過。
然而,她一直都把楚荀說的話當成打嘴炮的,收了楚荀的信物後,便把楚荀說的事情都給忘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都讓她忘記了,要找楚荀賠償,誰想楚荀竟然一直記在心裡,尋找着機會就補償。
看到手中的麒麟玉扳指下半隻,穆青嫣心頭不禁柔軟了下來,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伸手輕輕地撫摸過了匣子裡面的東西,摸着光滑的麒麟玉扳指表面,然後,手停在了那封略微厚的書信上。
剛剛在酒樓中,她明明就看出了楚荀臉色不好,但是,她卻選擇了忽視,這一刻,不免覺得對不起楚荀。
“他的傷好的怎樣?”雖然能夠看得出楚荀臉色不好,但是,至於身體如何,她沒有通過把脈診治還真的不知道。
穆凜聞言,低聲地說道:“我把你給的藥都給他吃了,應該好的七七八八了吧。不至於死去,而且,他的屬下也是有醫術高的,當然,沒有你和百裡挑一厲害。但,也不至於讓他重傷不愈而亡。”
聽到這話,穆青嫣瞬間滿頭黑線。
什麼叫做把她給的藥都給他吃了,穆凜以爲是在喂貓貓狗狗還是什麼?
藥能夠亂吃,隨意吃的嗎?
“你,確定是在救他,而不是想要毒死他?”穆青嫣拿起匣子裡的書信,盯着一臉淡漠無辜的穆凜,問道。
穆凜被穆青嫣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虛,眸子閃了閃,輕聲說道:“我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該給他吃多少藥?那個時候,他都要死透了,有藥給他吃已經算是不錯了!再說,他不是還好好的活着。”
穆青嫣聽了,不禁搖搖頭,說道:“最起碼,那個時候,我是在外祖父的府邸裡,你就算不想讓我知道楚荀在裡面。你也可以來問問我傷情的情況,然後對症下藥吧!”
想到楚荀被塞了一堆有的沒有的藥,還能夠活着給她見面聊天,是多麼的不幸中的萬幸。
這樣想着,稍微平定了心緒,穆青嫣把手中的書信打開,看了看書信裡面的內容,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厚厚的書信竟然是一張張泛着黃色的信紙而已。
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空白一片?
“這,是怎麼了?”穆青嫣看着手中的書信,不禁皺着眉頭擡眸看向穆凜,問道:“爲什麼,書信裡一個字都沒有?”
穆凜早已經知道,很是平靜地回道:“對,裡面一個字都沒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這回,穆青嫣倒是想不到了,這究竟是哪一齣?
原本以爲能夠知道的事情,一下子又回到了原點,變得更加的迷惑。
裡面的書信居然是沒有字的空白的紙張……
還真是夠讓人抓狂的!
“我們的母親,究竟留下了多少的謎團等着讓我們去解開?”穆青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把信件放回了匣子裡面,把匣子的蓋子合上了。
真真的想不到,事情的發展真的讓她覺得有點哭笑不得,無奈至極。
穆凜無聲地盯着穆青嫣手中的那個匣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去找歐陽御問,他比我們清楚更多事情。”
聽言,穆青嫣眸色沉了沉,然後,說道:“算了,他本來就是帶着目的來的,而且,你和他……身份敏感着。這種時候,還是不要接觸的太過頻繁的好,再說,我們現在知道的事情也不比歐陽御少多少。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問他,若是,他真的比我們都清楚,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動靜?”
“或許,他想做的事情是我們想象不到的……”穆凜神色沉了下來,想到那天在皇宮之後,歐陽御親自來找他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停了。
穆凜對着穆青嫣,說道:“前面轉角就是四王府,你要小心的。”
“嗯,我會的!”穆青嫣把匣子拿在手中,起身往車外走去。
就在她快要下車的時候,穆凜的聲音再度響起了,說道:“我記得水族有種筆墨書寫的信件是乾透了之後看不到的,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夠開到書信裡的內容。”
穆青嫣聞言,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他,挑眉問道:“是什麼方法?”
“我不知道,若是知道我又怎麼會不告訴你?也許,只要找到了水族秘卷才能看到書信裡面寫的內容了,我也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在下半個麒麟玉扳指的匣子中,放下這樣的書信,大概是裡面寫的內容是不能讓人知道的重要秘密。”穆凜沉聲地回道。
穆青嫣聽言,緊了緊眉頭,說道:“那,我們還是努力的找吧!”
話音落,轉身繼續往外走,才走了一步,她又停了下來,沒有回頭地說道:“哥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例如,與君臨的交流,兩人什麼時候達成了某種默契?
楚荀被他救了之後,他們之間又有怎樣的交易?
“沒有!”穆凜回的平穩。
穆青嫣聽言,沒有再問,而是下車,走到那個與鸞兒約定好的地方走進了四王府。
鸞兒見到穆青嫣回來了,連忙上前幫忙拿東西。
而,穆青嫣則無比珍視地拿着匣子,邊走邊說道:“這匣子,我自己拿便好,對了,王爺有沒有回來寢室?”
其實,她就是怕君臨知道她剛回到四王府,便又偷偷走了出去,還是去見了楚荀。
以,君臨那種小肚雞腸的男人來說,這是罪無可赦的大罪!
鸞兒看穆青嫣如此緊張手中的匣子,便知道里面的東西很重要。
“王爺還沒有回來院子,聽邵管家說,王爺還在處理公務。”
想起邵東過來傳話,王爺還在處理公務讓王妃早點休息。鸞兒繼而立即回道。
穆青嫣聽言,腳下一頓,回頭看着鸞兒,挑眉問道:“這個時候還在處理公務,是在書房嗎?”
鸞兒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邵管家只是過來傳話,而,我和燕兒生怕會路出馬腳趕緊的打發了邵管家,不過,邵管家好像還是有點兒察覺了,老往屋裡望去。王妃,你這是去了哪裡啊?”
看着穆青嫣一副神秘兮兮,又帶點緊張的模樣,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穆青嫣聽言,嘴角僵了一下,說道:“嘿嘿,去了見某人,聽了某些對我用的事情。”
邊說,邊走,想着還是先回去院子裡比較好,免得在這深夜裡遇到某個處理完公務的男人。
“王妃,你的樣子好心虛啊!”鸞兒看到穆青嫣一副弱弱的表情,忍不住在身後提醒。
“有那麼明顯?”穆青嫣回頭看着鸞兒。
鸞兒點點頭,很是認真地告訴她,是很明顯。
看到這樣,穆青嫣想了想,然後沉默了一會兒,心裡想道:管他了,反正都見了,楚荀對自己說的事情也是非常有用的。至於,自己也就是去見了楚荀一下,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心虛個什麼勁啊!
“反正,這事情不要說出去,還有,我手裡這個匣子可要藏好了,不能給任何人知道,知道嗎?”
“是,知道了!”鸞兒應道。
“王妃!”
當,兩人走回了院子裡,燕兒連忙上前,鸞兒,穆青嫣不在的這段時間,她的小心臟可是懸在了懸崖上,撲通撲通的害怕個不停。
生怕,四王爺君臨一個瞬間便出現在眼前,那個時候,穆青嫣又不在房間裡,想想那個畫面也是夠恐怖的了!
思想上的折磨,心理上的擔憂,雙重壓迫的害怕,燕兒可是強作鎮定等她們回來的啊。
現在見到兩人回來了,自然是喜悅的。
穆青嫣看着小鹿般眼神的燕兒,身手拍了拍燕兒的肩膀,說道:“我回來了!”
這麼一句,我回來了!
燕兒聽了,差點痛哭流涕,激動地說道:“王妃,你下次能不能把我也帶上了,這樣等着你,比讓我去殺敵還要恐怖!”
“這不是因爲今天才回來嘛,實在是人太多,目標太大,你們兩個又是我的貼身侍女,不見了很容易引起懷疑的。”穆青嫣邊說,邊往寢室走去。
“對了,我讓你們準備的熱水,準備好了嗎?”
這是藥浴,是她從古籍中看到的方子,能夠幫女子調理冰涼的身子驅去寒氣。
自身的身體實在太過害怕寒冷了,冰涼的要命,這對於身爲女子來說並不是件好事,所以,她要好好的調理一下。
鸞兒這個時候已經從一旁的衣櫃裡拿出了一套新的衣服,屋內也擺放了一個超級大的浴桶。
“王妃,新的衣服已經在這裡,水是剛好的溫度。”鸞兒把新的衣服放在一旁,然後,爲一旁的穆青嫣脫了外衣。
穆青嫣說道:“外面冷死人了,泡個熱水澡超級舒服。”
“王妃,你怎麼知道王爺今晚不會回來的?”燕兒在一旁爲穆青嫣放泡澡需要用的香料和藥材,疑惑地問道。
鸞兒在穆青嫣沒有回答的時候,便已經開口回道:“王爺離開京城那麼久了,堆積起來的事務多的是,爲了處理公務不回府裡也是常有的事情,這有什麼疑惑的!”
燕兒聽言,堵着嘴,反駁着說道:“王爺,在清華別苑的院子裡也經常處理公務,也不見得王爺沒有來陪着王妃啊!”
鸞兒聽了,眉頭微微挑起,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在廚房哪裡聽到了什麼?”
穆青嫣也是感覺到了,燕兒的神色有點不對勁,擡眸看着她。
“沒有!”燕兒看着穆青嫣和鸞兒,眼神有些閃躲,咬脣回道。
鸞兒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眸子一凜,沉聲地說道:“燕兒,你不會說謊,這麼回答,我都能看出你說的不是真話,王妃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快點說,是怎麼了?”
燕兒聽到這話,眸子往穆青嫣哪裡看了看,當,看到穆青嫣點點頭,她纔開口。
“我去廚房爲王妃弄燉品的時候,見到了葉側妃的侍女,她說,葉側妃親自爲四王爺燉了補品,要給王爺補補身子……”
這話一出,鸞兒神色一沉,眸子不由得往穆青嫣的臉上望去,然而,看到的只是一張平靜的臉。
可,越是平靜的臉,鸞兒卻越是覺得害怕,心中有種隱隱的擔憂。
“王妃……”
“我沒事,她是王爺的女人,她要爲王爺做點什麼是本分,至於,王爺要去哪裡,那更是他的事情。”穆青嫣說着對一旁手足無措的燕兒,說道:“繼續放藥材啊,我今天也是累了,早點泡完澡,早點休息。”
“是!”燕兒聽了,連忙把手中的藥材放了下去。
鸞兒聽言,輕聲地說道:“王妃,要不要,我去看看……”
“不用!”穆青嫣在鸞兒還沒有說完就打斷了,她知道鸞兒是什麼意思,就是想去看看君臨是不是去了葉薰哪裡。
然而,她的驕傲不允許這樣做,至於,君臨要不要去葉薰哪裡,那是他的自由。
葉薰能夠有能耐把君臨叫去側院,自然是郎情妾意,做再多又能如何?
怨婦,妒婦的事情,她還是不太想做。
再說,這些日子裡,她和君臨的首尾也是非常多了,奈何,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倒是讓自身更加的擔憂。
這些事情,她一直沒有做過安全措施,君臨也就更加沒有了,可,還是沒有過什麼動靜。
很是奇怪!
身體再弱的女子也是會有受孕的機率,可,她好像完全沒有這樣的擔憂……
“你們兩個也去休息吧,我自己泡澡就好……”
順便,梳理一下腦袋裡的事情,穆青嫣這樣想着。
鸞兒,燕兒聽了,神色中雖然有些擔憂,但是,還是迴應道:“是!”
翌日。
穆青嫣有史以來在冬日裡,起的最早的一天,在院子裡百無聊賴地看着沒有融化的雪。
鸞兒與燕兒眼神交流了一下,眸色中滿是擔憂。
昨夜,四王爺完全沒有回來正院的寢室……
就在沉寂的氣氛中,張恆的身影出現了。
“屬下叩見王妃!”
穆青嫣聽言,眸子微微動了一下,頭都沒有回地問道:“什麼事?”
張恆聽到穆青嫣平淡的語氣,神色不由得怔了一下,眸子看向鸞兒卻被躲開了。
“回王妃,王爺讓您準備一下,稍後入宮。”
“嗯,知道了!”
“屬下告退!”
穆青嫣淡淡的嗯了一聲,還是沒有看他。
倒是,張恆走過鸞兒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後,臉色大變地走了出去。
鸞兒看着張恆離開的背影,滿臉生氣。
走出了正院的張恆,看着自己被狠狠踩了一腳的腳背,表情很是無辜,想不明白爲何鸞兒要打他,還踩得那麼狠,真真的痛!
他只是來通傳,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王妃,我們爲你梳妝一下吧?”鸞兒在張恆離開之後,說道。
“不用了,就這樣便好!”穆青嫣淡淡的應道。
鸞兒看到穆青嫣一身的月白錦,外面披風是一件銀白色袍子,這般的穿着也是非常美麗高貴,只是,不是宮裝也沒有多少頭飾點綴。
看着有些寡淡了些,不過,這樣就是莫名的適合自家王妃的氣質,特別的好看讓人移不開眼。
“那我去給王妃準備多幾個暖爐。”燕兒則在一旁,說道。
正要去拿暖爐的燕兒卻被穆青嫣的話打斷了離去的步伐。
“不用了,就這樣去吧!”穆青嫣已經從軟椅上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走吧!”
“是!”鸞兒,燕兒對看了一眼,然後應道。
皇宮。
君臨牽着穆青嫣的手,出現在皇宮裡。
即使經歷了早段時間的叛亂,但是,事情阻止的及時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損,皇宮裡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循。
平日裡,什麼見宮裡的貴人,君臨都一律給穆青嫣免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敢吭聲說不行。
可是,有些比較大的節日,君臨還是會帶着穆青嫣出現,走個過場。
今天便是個元宵,是要去見長輩和皇帝的,所以,君臨便帶着穆青嫣出現了。
當,兩人出現的時候,皇帝,太后,皇后,太子,二皇子君卿臻以及所有公主,宮妃,都已經一一的坐在那裡了。
君臨只是帶着穆青嫣見了禮,便帶着穆青嫣轉身走人。
衆人看在眼裡,心情各異。
但是,更多的是羨慕和妒忌的目光……
“就這樣走了?”穆青嫣感受到了身後熾熱的目光,平靜的問道。
“你想留下來?”君臨聽言,淡淡的回道。
“不!”
“這樣的事情,本王經常做……”
“太后奈何不了你!”
“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奈何的了!”
太后捏緊了手中的茶杯,眸子緊緊地盯着君臨的背影,臉色如常。
可,眸底卻壓制不住的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