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夜色,江南的夜還是帶着絲絲甘甜的雨露。
葉家設宴在府中環河邊上的宴廳,整個宴廳簡單不失風雅,江南特有的花燈掛滿了整個宴廳,照亮了夜色。
“你們都來見一下,他是老夫新收的學生,君成灝。以後你們要好好的相處……”葉凌霄對着葉家的人介紹。
對於君成灝成爲很久不收學生的葉凌霄的學生,然而葉家的三兄弟對於君成灝會的到來,沒有一絲的驚訝很是平靜地接受。
彷彿這件事是早晚都要發生一樣,也是端酒給君成灝道喜。
一旬過後,宴會卻在葉凌霄和老夫人的離席,所有人都在吟詩作對,聊聊民生,聊一些遊學經歷……
“傾情妹妹,馨兒妹妹。”君成灝來到了,在看河上被放下去的花燈的兩人跟前,很是有禮地喊道。
“十師兄!”水傾情聞言,微笑地回道。
葉馨倒是不情不願,一臉不爽,說道:“登徒浪子!”
君成灝被這樣說,倒是沒有什麼,只是笑笑,有些困窘地說道:“馨兒小師妹,你好像對我這個十師兄有很大的誤會。”
“難不成,你不是對錶姐有想法纔想着留下來的?”葉馨說話可是直接了,直中核心。
君成灝眼中閃過一絲情緒,然後,深呼吸了一口,說道:“別人都說老師有三個聰明的兒子,不過,我倒是覺得你纔是最聰明的那個。眼睛犀利的很,當然,我是抱有這樣的想法。對傾情妹妹上了心,不過,我也並無惡意。”
水傾情聽到如此淺白而真摯的告白,美麗的臉蛋不由得飄過了一片嫣紅,眼中滿是羞澀。
葉馨聽了,瞪着眼睛,說道:“我就說你不安好心啦,傾情姐姐,我們兩個走,別理會他!”
君成灝上前一步,擋住了她們的去路,蹙眉,說道:“馨兒妹妹,你爲何這般討厭我?我是不是哪裡或者什麼時候,做過了什麼得罪過你了?”
看着葉馨討厭的樣子,君成灝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怎麼也想不到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的身份就得罪了我!”葉馨對着君成灝毫不客氣地說道。
水傾情聽了,被嚇到了,連忙拉了葉馨一把,說道:“別亂說話!十師兄,對不起,馨兒年紀小,說話不經大腦。你別生氣!”
君成灝看着水傾情被嚇壞了的樣子,心頭猛地一動,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葉馨打斷了。
“我纔沒有不經腦子,我是想過了才說的!”葉馨很是堅持地說道:“他左擁右抱的都抱不過來的人,還敢跟我們說對你有意思。不是混蛋是什麼?我纔不會讓他做我的表姐夫!”
“……”君成灝聽到這裡,沉默了竟然無言以對。
看着他沉默的臉,看不出的情緒,水傾情再看看身邊像只小老虎的葉馨,瞬間頭都大了。
就在她想着要怎麼把場面收的好一點,沒有那麼難看的時候,君成灝開口了。
“原來,你是討厭我會這樣啊!”君成灝想了想,又說:“你說的好像挺對。”
葉馨聽到他這樣的回答,瞬間就炸毛了,說道:“那你還好意思來跟我的表姐,表達愛慕之情?真是不要臉!”
這樣的話一出,水傾情還沒有放下去的心臟,又再提高了一個高度,小手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眼前這個男人,不會一下子怒了,給叫人來把葉馨給問罪了吧?
畢竟,他是站在那個位置的人……
君成灝搞清楚了狀況,也不惱了,笑笑地說道:“那都是別人看到的樣子,我並沒有!你放心!以後,大概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個君王說出這樣的話,誰信?
反正,葉馨是不信的。
“騙鬼去吧!”葉馨一副拽拽的樣子,就是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相信的樣子。
君成灝是個帝皇,從來都是隻有別人討好他,從來沒有他討好別人的時候,雖然,他並不喜歡生氣,但是,不代表他的脾氣很好。
“葉馨!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我是真的對傾情一見鍾情。她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人選,而我來這裡就是想要打破那些歷代以來的魔咒。”君成灝皺着眉頭,沉聲地說道。
葉馨被君成灝這樣呵斥了一聲,臉色反而沒有剛纔的尖銳了,沉聲地說道:“說話好聽誰都能夠做到,誰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你要怎麼證明是真心的?”
“我無法證明,但是,時間可以幫我證明。”君成灝說完這話,轉身便離開。
水傾情看着君成灝離開的背影,不禁皺着眉頭,說道:“馨兒,你幹嘛這樣跟他說話,哪怕,他是真心的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爲何來這裡!”
葉馨臉上哪裡還有之前的囂張跋扈,揚起了狡黠的笑容,說道:“我看他啊,是真的對錶姐你上心了。別說,他來過多少年這裡了,每次來也是逗留幾天便走。但是,這一次他留下來了,當然,我不能肯定他是完全爲了你而留下。不過可以肯定,你是他留下來的一部分重要因素。”
水傾情看着葉馨很是神秘的表情,不禁臉蛋紅了,嬌嗔地說道:“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這次偷偷離開了水族,他們一定是超級生氣了。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此刻,她滿心的擔憂,畢竟,她是水族的聖女啊!
就這樣不辭而別,族裡估計都要找她找瘋了吧!
不過,她也是不後悔的,畢竟,那個人要來了……
幸好,她使用了秘術把走的路線都消除了蹤跡,哪怕是水族的人也難以找到她究竟去了哪裡。
水族的人也不敢牟然來江南,要知道她的姨母可不是吃素的,絕對不會輕易地讓水族的人把她給帶走的。
“怕什麼!定下姻親的人又不是你,我們讓誰給你定姻親的人給自己去嫁給那個人好了!”葉馨美目一凜,非常認真地說道。
水傾情聞言,繃緊的眉頭,鬆開了,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笑容,說道:“那是族主給定下的,難不成,你讓一個老頭跟一個少年成親不成?”
葉馨咧嘴一笑,說道:“這畫面也太過詭異了,不過,水族的族主願意,那叫寒嘯的傢伙也願意的話,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腦子整天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哪裡有這樣的成親的?”水傾情被葉馨的話,氣笑了,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說道:“那還是要亂了套了!”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你說的事情啊,我光是想想就大冷顫了。你啊,還別亂說話,免得姨父又要罰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八十次的書沒有抄?”
“哎喲,表姐,你怎麼就那麼死板呢!我就是說說笑嘛,還有我又沒有說錯,本來姻親的事情就不是你給定的,你不喜歡不嫁很正常啊。”葉馨用手揉了揉被戳了的腦袋瓜子,氣憤地說道。
水傾情搖搖頭,沉着臉色,說道:“不,事情並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寒嘯那個人……我……”
葉馨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滿眼的凝重,神色也不由得跟着凝重起來。
“那個人男人是怎麼了?讓你那麼的抗拒?”
水傾情是個很是溫柔善解人意的人,她最喜歡這個表姐了,因爲葉家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姐妹,所以,她們兩個的關係比親姐妹還要親。
水傾情聞言,沉了沉氣息,沉聲地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才七歲。那個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然後,來到了我們水族。有一次,我看到他很是殘忍地把一隻不小心弄髒了他衣服的貓咪給殺了……”
“是,活生生地用手給殺的……我正好站在院子的走廊裡,本來是想要去看花抓蝴蝶的,但是,見到他竟然用雙手活生生地把一隻活着的貓咪給四分五裂,分屍了……我……”
“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非常的害怕寒嘯了。只要聽到他的名字,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打寒顫,最嚴重的時候,甚至聽到他要來了。就會不由自主地做噩夢!”
葉馨聽了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神色凝重,輕輕地把水傾情抱着,把她身體上的寒顫給消除。
“別怕,你不會和他一起的,相信我!”
“嗯!”水傾情感受着葉馨身體的溫暖,點點頭,用柔柔的聲音應答。
……
自從夜宴之後,君成灝一直緊守禮法,從來沒有半點逾越。
不過,他總是會變着法子給水傾情送喜歡的,還會很是細心地去討好葉馨,問水傾情的狀況。
這樣的做法,讓葉馨對君成灝有了質的改觀。
“嘿,你究竟是看上了我家表姐哪裡?拿着,不準吃,這是給表姐留的。”葉馨優哉遊哉地問道,很是自然地把手中的水果丟給了君成灝拿着。
君成灝結果了水果,笑了笑,他堂堂一國之君被當成跟班了,而,他想到水傾情會因爲他給她送東西而笑的樣子,心中還是落在其中。
“那是一種感覺,你不懂!”
“若是,與表姐成親,不能娶妾,只有她一個,還會有非常大的阻力與困難,你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