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墨看見她朝自己擺手,臉上立馬帶着溫和的笑容,等她走近才問:“事情怎麼樣了?”
宋知暖有些輕鬆的解釋:“還算挺好的,至少家屬沒有再鬧了,只是這一個月要停止工作接受調查。”
他點點頭說:“那就好。”
宋知暖掏出看了眼時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她問身邊的人:“吃午飯了沒?要不我請你吃飯,謝謝你剛纔將我從戰亂中拉出來。”
許之墨點頭說:“好。”
一家不大的餐廳,兩人點了好幾個菜,許之墨胃口不是很好,吃了一碗後就沒有再吃了。
宋知暖見他這樣說:“喝點雞湯,對身體恢復很有好處的。”
“我喝魚湯吧,對雞湯會過敏。”
聽許之墨這樣說,宋知暖有些好笑問:“確定對雞湯過敏?”
居然也有對雞湯過敏的人!
許之墨點頭解釋:“我不喜歡,對我來說就是過敏。”
這個結論讓宋知暖覺得好笑,她點點頭說:“那就喝魚湯吧。”
說完她還親手給他舀了一碗。
兩人吃過午飯之後,宋知暖問他:“你這次要在國內待多久?”
待多久?他在中國的勢力不大,這次席淮南被困在阿富汗一天肯定會有所察覺,他會和他對起來,按照他的能力,一天的時間那邊也會損失慘重,他要趕回去挽回損失。
他可以任性一天,但是不能任性太久。許之墨低頭想到這些說:“今晚就回去。”
許之墨一直支撐了這麼多年,做事都有自己的算計。
“那現在?”
吃了飯應該各奔東西,但是看情況許之墨不想放她走。
“陪我去看看許之笙。”
許笙在雲城,宋知暖這麼久沒有去見他了,她也想他了。
但是她現在不敢去,她怕許之墨見了許笙會發病。
似乎知道她的擔憂,許之墨說:“放心,這次我不會的。”
不會對她不利。
但是病人的保證,能相信嗎?
但她好像沒有拒絕的權力,被他直接塞進了直升機。
這次許之墨還真的能相信,在許笙的墓碑前,他情緒一直都很穩,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容貌的人,他的目光有些遊離。
“小野貓,我八年沒有見過他,我們也找了他八年。”
“許笙不想你們難過。”
許笙患了病,脫離了家族,應該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她認識的許笙,是爲所有人都好的。
“哦。”
聽她這樣說,許之墨沒有多大的感覺,半個小時後他就帶她離開。
在直升機上,宋知暖看着下面無數個整齊排列的墓碑,而許笙和宋家父母只是其中一個,想到這她竟覺得有些心塞。
許之墨又帶她去了一趟遊樂園,玩一些刺激的項目,很快到了晚上,分離的時候,他說:“下次見。”
“下次見。”
等他離開後,宋知暖纔打車回了京江,從中午開始她都有些擔憂。
席淮南昨天說他今天中午回來,可是直到現在他電話也沒有打一個。
他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既然說今天中午回來,肯定就不會失約,除非遇上了什麼要緊事。
宋知暖抱着棉被躺在陽臺的沙發上,花捲也跟過來,臥在上面。
她拿出給席淮南打了一個電話,還是關機狀態,沒有迴音。
宋知暖摸摸花捲的腦袋,問:“席先生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花捲拱了拱她的手,不懂她問什麼。
她無聊的看着,每隔半個小時打一次,半晌還是關機狀態,她這才死心的放下,抱着被子回臥室。
身體很疲憊,也有輕微的疼痛,她去浴室洗澡的時候,照了照鏡子,難怪她今天一天都感覺背後很疼,原來這後面都腫起來了呢。
她不敢直接洗澡,只能用熱毛巾擦了擦身體,然後回到臥室背躺着在牀上,很快睡過去。
—
阿富汗。
席淮南在豪華的別墅裡待了一天一夜了,他沒想到對方這樣囂張,直接和他搶起了生意。
餘庭坐在他旁邊,看了眼數據對他說:“今天簽約的資金已經收回來了一部分,現在就是需要營救人質。”
營救人質是首要前提,他們也沒有想到在簽約後,對方膽子大到直接將簽約的相關人員綁架了。
席淮南冷着眉目問:“現在損失了多少?”
餘庭解釋:“五千萬美金,但是對方也得不了好處,他們也差不多,這些資金已經被國際刑警控制住。”
聽到這席淮南皺着眉頭,對方是打算和他魚死網破。
他冷笑了一聲說:“派出的精英隊怎麼樣了?還有多久返回?”
“大概還需要一個小時,對方顯然在拖延時間,不停地轉移人質。”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一個小時之內把簽約人員救回來。”
損失多少都不重要,而是在他席淮南的地盤上出了問題,會讓外界對他產生質疑,後續合作會受到影響。
“真是奇怪。”餘庭驚異,席淮南看過去,聽見他說:“剛不久前有一輛直升機入了邊境,敵方就撤退了,網上資金也停止流動,被國際刑警控制的那部分資金也收回來了。”
席淮南忽而問:“現在國內什麼時間?”
餘庭心底算了算說:“凌晨12點。”
席淮南立馬起身,吩咐身邊人說:“立馬回國。”他步伐頓了頓又說:“剩下的交給你了。”
餘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席淮南已經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他立馬一副哀痛的表情,捂着心臟說:“餘庭,攤上這麼個兄弟就自個認了吧。”
席淮南上了直升機,眉頭有些緊鎖起,今天能將他留在這裡的,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一個人,那就是許之墨。
直升機剛入阿富汗邊境,說明這一天他都沒有在這裡。
既然沒有在這裡,那他肯定會趁着這個時間回中國。
席淮南心底清楚,許之墨爲了見宋知暖一面,甩掉他的人很多次,也用了一些辦法和手段。
聰明的他立馬明瞭,阿富汗的事肯定是許之墨一手的安排。
這個簽約的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只是許之墨臨時改變了主意。
想到這席淮南神色一冷,他對旁邊的李至說:“這場簽約繼續,但不通過今天的那些人,而是重新約個時間,和上面的直接對話。”
李至問:“是總統嗎?”
“他既然想要軍火就親自來,他身邊的人現在都不能相信了。”
李至點頭,之後的時間他都向席淮南報告最新的消息。
天色還沒有亮,大概清早五點的時候,席淮南已經到了京江樓頂,他下飛機的時候,將開機。
很多條未接電話,都是她打來的,看見這個,席淮南的心情瞬間愉悅。
他吩咐:“將席太太最近兩天的出行記錄給我,還有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都給我。”
李至疑惑,平時席總都是不要這些的,他今天怎麼突然要了?
“是。”
雖然疑惑,但是李至下直升機之後立馬讓手下傳了一份文件過來,他用電腦發到席淮南的上面去。
席淮南垂眼在電梯裡看了看裡多了的一份文件,卻沒有伸手打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見她。
席淮南邁出電梯門,伸手輸入指紋,打開門的時候,一條金毛犬從臥室裡出來,目光迷茫的看着他。
他對它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起步進了臥室。
宋知暖背躺在牀上,睡得無所顧忌,一頭亂髮遮住了自己的臉。
席淮南勾了勾脣角,步伐輕輕的到了她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亂髮,這才站起身脫了自己的西裝扔在地上,又取了領帶扔在一旁。
他正打算上牀抱住她,結果她翻了個身,在睡夢中無意識的哎喲出聲,席淮南神情一凝,看了眼她臉上的幾張創口貼和傷口,空氣裡立馬冷了下來,氣場都變了。
他湊近看了眼她臉上的傷,有的都還是鮮紅的傷口,有被打的也有被掐的,他現在心疼的不行。
席淮南立馬拿起,仔細看李至傳過來的文件,等了解了大概事情之後,他心底冷的不行。
居然有人欺負到他女人身上來了。
他都捨不得碰的人,別人居然下手這麼重?
席淮南立馬給李至發了短信。
這一刻,席淮南還是挺感謝許之墨出現的及時,但是又生自己的氣,他派給宋知暖的保護都是隱秘的。
不能讓她知道,所以離她遠了,發生了什麼事又不能及時趕到。
就說上次也是,宋知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做事那些都很隨意,自己心甘情願的上了宋荔的車,保鏢也不能準確判斷,索性就跟在後面。
結果就出事了。
這次也是一樣,他們都在醫院外面,等待她下班,裡面發生的事他們也是不知道的,怪不了他們。
再嚴密的保護,沒有當事人的自覺配合,都很難做到周全。
席淮南心底有些難過,他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心疼的緊。
他擡腕看了眼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她的生物鐘就會自己醒來。
一切等她醒來再說。
但這次席淮南估算錯了,依照昨天的疲憊,宋知暖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茫的睜開眼,隨意的翻了個身隨即自己疼的叫出來。
她齜牙咧嘴一番,偏頭又看見房間裡多出來的人,立馬興奮的起身:“你回來了。”
席淮南看見她撲過來,立馬穩住她的身體,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