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明德帝二年,明德帝楚煜重整河山,御駕親征。
武藝侯衛少君與其夫人即墨玉琅爲元帥,經歷三年時間,爲明德帝楚煜收復大片河山。前破臨安、秦王等謀反之軍,共招安反王一十二名。
其中,招安將士,包括後來立下赫赫戰功的前北國將軍霍嶺峰、李博餘、蘇寒、薛槐與軍師徐鉚山等人。
明德帝四年,又是一年立春。
護笠關,城牆之上,那巨大的軍旗在烈日之下,不斷的飛舞着。
城牆之上,衛少君負手而立,凝視着遠處的如綠海般的山林,清冷的眼眸之中,如春水一般的平靜。
“夫君,在想什麼呢?”城樓之下,即墨玉琅看着城牆之上的那襲白衣,嘴角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三年了,這一場戰亂,整整的打了三年,終於收復的半邊河山。而在這一場戰亂之中,楚煜果然沒另大家失望,也成了一名好皇帝。
這三年來,衛少君與她,一次又一次的攜手共進,在整個北國之中,幾乎無人不知這一對亂世愛侶,一直是生死相隨。
“我在想,很多年前,與你相遇的情景。”衛少君轉過身去,看着一身銀色戰袍的即墨玉琅,眼眸之中泛起一絲淺笑,回憶着說道。
“是啊,很多年前,周國來犯,其中還是敵人還是蘇宇大哥呢,我也差點死在了他的手中。”想着,即墨玉琅的眼眸之中緩緩的浮上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場戰亂,似乎置身與夢境一般。
“呵呵,時間過的好快,不知道蘇宇大哥和馨兒如今過的怎麼樣了。”即墨玉琅悵然的笑了笑,順着衛少君的目光而去,靜靜的凝視遠方的山海,抿脣嘆了口氣。
如今,經過了三年的戰亂,國內的戰事已經逐漸的平靜的下來。可是北國周圍的五國,除了周國,其他都不安分了起來。
之前是作壁上觀,現在卻是想趁着北國兵力薄弱的時候,來個趁火打劫。所以,這一場戰事,卻是更加的苦了起來。
半年前,在他們逐漸了收復河山的時候,東秦先是攻打了北國的東方,現在由即墨玉琅的父親掛帥,抵抗着秦國的來犯。
而南冥與華玉兩國,也蠢蠢欲動,與一個月前,也開始來犯南方邊境。
“是啊,是挺快的,他們應該很好吧。”衛少君伸手,緊緊的握緊了即墨玉琅的手心,抿脣輕笑了起來。
周國雖然之前與北國不合,但是夏靖確實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在面對北國遭遇這般的災難之時,卻信守了諾言,秋毫無犯。
這應該是當年,選擇幫他的一大幸事吧!
“報!侯爺、夫人,在我軍西方,有大批軍隊打着周國的旗號疾馳而來。”想着,一名探子忽然急速的跑了牆頭,向二人稟報道。
“周國的?”即墨玉琅心頭一驚,皺着眉頭看向衛少君。
難道他們剛剛想到周國這麼些年秋毫無犯,難道是想錯了?
“確認是周國的軍隊?”衛少君同樣皺着眉頭,這些年面對內憂外患,如果此刻再來了周國,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分身乏術。
“是打着周國的旗號,不過領軍將領在百里之外安營紮寨了,並派人送上了一封書信。”說着,那名探子從腰間掏出一封書信,交給了衛少君。
衛少君狐疑的接過信,飛速的拆開。漸漸的,那皺起的眉目緩緩的送開了下來,脣邊浮上了一絲笑意,將信交給了即墨玉琅。
“這——”忽然,即墨玉琅看着信,也
笑了起來。
“周軍在哪裡,帶我們去!”即墨玉琅收起信,急切的說道。
“侯爺,夫人,請跟我來!”那探子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帶領着衛少君與即墨玉琅疾馳而去。
護笠關外百里,那大片的營帳幾乎佔滿了半個空曠的草地。
山路之上,那疾速而來的兩個白色身影,在看到了山坡之上站着的兩個人,臉上浮上了濃烈的笑意。
“姐姐,衛大哥!”山坡之上,夏馨看着遠處的兩個白色聲音,將手放在嘴邊,大聲的呼喊道。
“馨兒!”即墨玉琅揚手,看着越來越近的兩個身影,也大聲喊道。
五年了,那曾經熟悉的姐妹情,依然未曾改變。
翻身下馬,兩個女子忽然歡快的向彼此奔跑來,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馨兒,蘇宇大哥,真的是你們,太好了,終於再見到你了。”即墨玉郎琅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夏馨,她還如五年般一樣的容顏,曾經改變,只是不同的,在她的身上散發的卻早已不見了小女孩之氣,換上的是爲人妻的穩重模樣。
“姐姐,我想死你了。”說着,夏馨猛然的將即墨玉琅抱了起來,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
“咳咳!”一旁,宇文蘇宇假意咳嗽了兩聲,挑了挑眉走道了衛少君的身邊,伸手拍向他的肩頭道:“別來無恙。”
“嗯,別來無恙,大哥。”衛少君也伸手,在宇文蘇宇的肩頭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們怎麼來了?”即墨玉琅於衛少君相視了一眼,疑惑的問道。
“支援你們。”宇文蘇宇轉頭,看了眼身後地方軍隊,漫不經心的說道:“一百萬將士,南冥,華玉便交給我們吧,你用心去處理好內亂。”
“這——”衛少君順着宇文蘇宇的目光,凝視着他身後的百萬大軍,眼眸之中泛出一絲溫熱。他頓了一下道:“那你們的皇帝知道嗎?”
“這便是我皇兄的意思了。”夏馨嘻笑一聲接口道:“其實我皇兄挺重情義的,當日那般設計你們,是他逼不得已的,更何況……”
夏馨眨了下眼睛,想着宮中的那位未來的小皇嫂,眼中浮上了一絲笑意道:“更何況,在我皇兄的身邊,還有一名古靈精怪的女子,只爲這一名女子,我皇兄也得幫你們。”
“女子?”即墨玉琅疑惑一聲,不解的看向夏馨。
當年在周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在夏靖的身邊見到什麼古靈精怪的女子。但是即墨玉琅從夏馨口氣之中不難聽出,這名古靈精怪的女子,定和北國有很大的淵源,否則又怎會能讓夏靖出兵支援呢?
想着,即墨玉琅心頭的疑惑更深,微微側目看了眼衛少君,只見此刻他的眼眸之中也滿是疑惑之意。
“呵呵,那位古靈精怪的女子,和姐姐還有過一段往事呢,姐姐猜猜她是誰?”夏馨眨着眼睛,繼續吊着即墨玉琅的胃口。
“好啊,死丫頭,幾年不見,學會調戲姐姐了。”即墨玉琅冷哼一聲,不管身邊的衛少君和宇文蘇宇,將手猛的伸向了夏馨的伸上,不斷的在她身上撓着。
“姐姐饒命。”夏馨被即墨玉琅撓的實在受不了,只好彎腰不停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討饒道:”姐姐,別鬧了,將士們都看着呢。”
遠處,那在山地上安營紮寨的將士們,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家的公主被北國武藝侯夫人撓的是不住喊饒,哪裡還有一國公主之風。
還有這北國武藝侯夫人,那是是縱橫沙場的人物
,如今怎麼這般的不着調?
遠方的那羣周國將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彩。
夏馨乾咳兩聲,目光微微的看了下遠處的將士們,尷尬的笑了起來。
“哼哼,知道厲害了吧,那說與不說。”即墨玉琅挑眉,並沒有鬆手,繼續撓着着夏馨。
小丫頭,這麼多年不見,居然學會了調戲姐姐,不給點顏色看看真不像話了。
”姐姐,我錯了,我說。”夏馨見即墨玉琅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討饒着。
隨即,在即墨玉琅停手的同時,她才伸手擦了下眼中因大笑溢出的淚水,繼續幹咳的幾聲,掩飾了一下尷尬道:“那女子,便是你們的清靈公主了。”
“靈兒?”即墨玉琅和衛少君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驚呼到。
原本很多年前,不知即墨玉琅爲女兒身的清靈公主,對她芳心暗許。而同不知情的先帝楚昌荀,一道口諭,將她和清靈公主賜婚。
逼不得已,即墨玉琅只好詐死,離開皇宮。而之後清靈公主因心上人之死,便鬱鬱寡歡。
再後來,北國明貞帝楚昌荀駕崩,前太子楚煜自燃東宮,之後蜀嶽帝楚天星登基,昏昏度日,對周遭一切不管不顧。
而原本性格活潑的清靈公主在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人幾近崩潰。後來她一直便將自己深鎖宮中,不曾踏出宮中一步。
後來直到三年前,楚煜登基,即墨玉琅和衛少君因詔入宮,清靈公主看到已爲人婦的即墨玉琅,才明白當年她並沒有死。
只是愛了便愛了,也傷了。憤怒之下,清靈公主並沒有去怪即墨玉琅,只是說她也情非得已。
那時候,即墨玉琅知道,她欠了清靈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後來,清靈公主趁着戰亂,給衆人留下了一封書信,便離開了皇宮,不知去向。這一走,便是三年有餘。
後來忙於平亂內亂,衆人都沒有太多的功夫去尋找清靈,只有在路過各地的時候,會派人前去打探一下,可是一直都沒有清靈公主的消息。
即墨玉琅知道,那個曾經靈動的小公主,真的是不想再見他們了。不管是她,還是楚煜,還是楚天星,給她的傷害卻是太深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夏馨居然說清靈公主身在周國皇宮,難怪這麼些年,他們都不曾尋得清靈公主的音訊。
“是啊,是你們的靈兒公主。”夏馨看着即墨玉琅眼中的震驚和欣喜之意,繼續說道:”靈兒讓我轉告你,她現在很好,不怪任何人,她知道你們當初都是情非得已才欺騙她的。而且她現在,和我皇兄很幸福。”
“你皇兄?”
“是啊,也許等北國的戰亂平定之後,我皇兄會派人來提親,到時候我們兩國,自然不會以前那般的爭鋒相對了。我們也不用那樣的難做。”夏馨頓了一下,看着衛少君道:“衛大哥,我皇兄讓我轉告你,謝謝當初的出手相助,那時候的他對你和姐姐使用計謀,那也是情非得已的。”
“我明白。”衛少君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夏靖這個人,心計是深了點,不過確是個言而有信之人。面對這樣一個風雨飄搖的北國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派兵支援。
“那個,別再這愣着了,蘇宇大哥,馨兒,你們跟我回營吧,真好陛下他們都在護笠關呢!”即墨玉琅輕笑一聲道。
如今北國內戰,還有最後一路反王未平,而他們的皇帝,楚煜也一直是御駕親征,跟隨在軍營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