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言何子雙和陸安三人從電梯裡走出來之後,一眼便看到了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的岑溪,臧言連忙叫住她:“小溪。”
岑溪收起剛剛和簡靜如聊天時的輕描淡寫,擡起頭,看到臧言三人剛出電梯口,再往後看看,電梯門關了,卻沒有沐沐的身影,岑溪心裡那股不祥的預感,再次襲上心頭,沐沐是跟着何子雙一起出去的,現在爲什麼只有何子雙回來了。卻沒有看到沐沐。
“沐沐呢?”岑溪一臉緊張的看着何子雙。
何子雙臉色一紅,聲細如蚊般的說:“小溪,我對不起你,沐沐被我弄丟了!”
如晴天霹靂,岑溪的腦子中如有顆定時炸彈般轟隆炸開,她的身體一陣踉蹌,腳下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睛有些酸澀,岑溪的眼前一黑,身體失去平衡,慢慢往下倒去。
“小溪!”臧言擔心的叫了一聲,如閃電般跑過去想扶住岑溪的身體,這一時一雙有力的臂彎一下子把岑溪攬在懷裡,聲音如雷般響亮:“這位小姐小心了。”
陌生的聲音讓岑溪驀然擡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一臉桃花相,鳳眯尖鼻的男人,男人年齡和曲沐陽不相上下,臉上帶着喜視一切的笑意,但這笑容又讓人感覺極不自在。
“謝了,我會小心的。”岑溪慌忙從那陌生男人的懷裡直起身子,然後站到臧言身邊,微微點頭:“謝謝。”
“我叫劉鬆雨,不知道能否和美女交個朋友呢!”劉鬆雨臉上媚人的笑讓岑溪心裡一陣不舒服,不知道爲什麼,站在這個人身邊,岑溪便覺得有一種危險。
“我叫臧言,她的老公,請多關照。”在岑溪爲難之情,臧言笑着朝劉鬆雨伸出手:“今天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和劉先生詳聊,等有機會再談吧。”
臧言的臉上帶着防備的微笑,見劉鬆雨並沒有伸出手的意思,他便收回自己的手,不再多作解釋,攬着岑溪的腰轉身朝電梯走去。
疑惑的目光落在臧言的身上,劉鬆雨的眼睛裡放着亮光,思緒有些飄蕩,原來她就是岑溪。
十年前,一個大雨滂沱的晚上,那次自己被人追殺,受了傷,就是她救了自己一命,劉鬆雨記得自己隱約中聽到她的好朋友叫了聲岑溪快走,然後她答應了一聲,要不是那次有她出手相救,這會兒自己估計已然成了孤魂野鬼,黃泉路上游蕩呢!
默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手絹大小的薄方巾,上面繡了一朵雪白的牡丹,雪紡材質的絲巾上面印着幾朵血紅的小花,那是當時他捂着胸口的血而染紅的,後來被岑漲扔到了垃圾桶裡,自己又撿了回來。
本來他想傷好了就去找救自己的這位恩人,但誰想,後來爸爸在自己傷還沒有好的時候便送自己出國了,一去就是那麼多年,時間上的記憶給他沖淡了這個名字,上次夏一一一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他內心就格外激動,心裡盼着這個名字就是救了自己的主人,果不其然,她還真沒讓自己失望。
“劉鬆雨?”曲沐陽從會議室裡出來,一擡頭便看到了這個極度腹黑的男人,在商場上他和自己實力不相上下,但是他爲人極其陰狠,沒有君子之風,所以自己向來不喜歡和劉鬆雨打交道,但是,今天他爲什麼會來自己公司?
“呵呵,曲兄,好多年不見啊,你的公司又壯大起來了,能力讓人豎指,連人都長得這麼顛倒衆生了!”劉鬆雨笑呵呵的張開雙臂想去擁抱曲沐陽,但被曲沐陽冷冷的躲開:“我對沒有人品的人向來不抱有任何好感。”
“看看,看看,又門縫裡瞧人了不是?”劉鬆雨毫不在意曲沐陽對自己這很不禮貌的態度,他今天就是想來看看岑溪的,順便探一下曲沐陽現在的實力,所以,對於惹事生非這事,已經不再是三十多歲的劉鬆雨衝動做出來的了。
曲沐陽冷哼一聲,然後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剛離開辦公室會,他又回到會議室跟凌雲下了最後通蝶,錢,曲沐陽一分不要,他只要多寨溝二分之一的地皮,至於寨民們的拆遷問題,那就是凌雲風的事情了,岑溪不是希望放凌雲風一馬嗎?他偏不如她的心意,他就等着凌雲風受不了去找岑溪,再讓岑溪來救自己。
“哎,我說我們的曲大總裁,就這麼對待客人麼!”劉鬆雨毫不在意的跟在曲沐陽身後進了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裡,簡靜如坐在椅子上想着剛剛岑溪跟自己說的話,她的意思就是說她已經嫁給了臧言,不可能再跟曲沐陽好了,但這話究竟有幾分的可信度?
“你怎麼還在這裡?”曲沐陽不悅的皺起眉頭:“我不是說了麼,以後沒事不要來公司,在家裡好好的養胎,現在照顧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是你最重要的任務。”
在外人聽起這話來,好像是曲沐陽極其的關心簡靜如,但只有簡靜如自己知道,他這是反感自己出現在他面前。
以前的曲沐陽不會這樣,只是有了岑溪的出現,他纔會如此反感自己,雖然岑溪不想再和曲沐陽有什麼,但是曲沐陽心裡惦記着岑溪,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簡靜如心裡再升起一計。
……………………
陸安和何子雙幾個人從曲氏大樓走出之後,岑溪再難掩心中的擔憂:“到底是怎麼回事?沐沐爲什麼會不見了!”
“小溪,你彆着急,我……對不起。”何子雙低着頭再次跟岑溪道歉,她知道沐沐就是岑溪的生命,今天是自己的失誤了,要是沐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她心裡肯定會一輩子都過意不去。
“是這樣的,姐姐。”陸安看着岑溪,然後把下午的事情跟岑溪快速說了一遍,然後皺着眉頭說:“這件事情,我們需要認真的思考一下,到底是誰帶走了沐沐。”
臧言聽了陸安的話,眉宇間同樣擰出一個川字形,他轉動着眼珠,然後看向陸安:“會不會是陸淇?”
“不可能!”陸安打斷臧言的分析:“陸淇是對小溪姐有成見,但是她不至少抓一個小孩子!”
“那是你太不瞭解你妹妹了,或許說你站在她哥哥的角度上去看,你妹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實際上,她已經綁架過一次沐沐了,你不知道?”岑溪在面對沐沐的問題上,說話一點兒情面也沒有給陸安留。
何子雙柳眉一緊,臉上的緊張越來越明顯:“如果是別人的話,我倒是不擔心,他們抓沐沐不過是爲了錢而已,但如果這次沐沐的失蹤真跟陸淇有關係的話,那就壞了,她肯定要拿沐沐來要挾岑溪做一些事情。”
岑溪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線,然後眼神堅定的看着陸安:“你給陸淇打電話,如果沐沐真是她抓的,那就好辦了,我知道她想要求我做什麼事情!”她的目光落在臧言身上,然後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
陸安點點頭,拿出手機,還沒有打的時候,臧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臧言連忙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陸淇,他臉上的神情一緊,然後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岑溪,指指電話:“陸淇來的。”
“接吧,開免提。”岑溪走近一步臧言,然後看着他的手機說道,她倒是想看看陸淇到底要做什麼,之前她懦弱,她渺小,那是因爲她生活在曲沐陽的光環之下,什麼事情都由他爲自己出面了,而現在,自己已經爲人母,尤其是在沐沐的事情上,她必須讓自己強大起來。
幾個人一齊擠進陸安的汽車裡,然後臧言才接聽了電話。
“喂,臧言,你在哪裡?”裡面傳出陸淇的聲音,從聲音裡聽出,陸淇好像是喝了很多酒,說話時舌頭有些打節:“你……現在……是不是在找……那個賤人的……野種啊!”
“陸淇,你在哪裡?我需要找你談談。”臧言聽着她不利落的說話聲,猜想她肯定喝了不少的酒,怕她一個不高興的了把電話掛掉,自己也不知道她的位置,更看不到沐沐。
“我在哪裡……你關心嗎?”電話裡傳出陸淇甚是淒涼的笑聲:“你的……眼裡,只……只有岑溪那個……賤人……”
“她是你異母同胞的姐姐。”臧言打斷道。
“你給我……閉……閉嘴,要是再讓我聽到……一句……一句你幫着她說的話……我……我就讓你……永遠……也……也見不到……那個……小野種。”陸淇的聲音裡充滿了陰冷,她向來是說到做到,像她這樣做任何事情任何想法都很極端的人,臧言相信她什麼也能做得出來,於是臧言不再說話,岑溪朝臧言使了個眼神,臧言立刻心領神會的問道:“陸淇,你現在在哪裡?”
“我……我在哪裡?……你……你不關心吧?”陸淇邊哭邊笑的問道:“你又……在幫那個賤……賤人……打聽那個……小野種……的下落。”
“不是,陸淇,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知道你喜歡我,以前都是我太有眼無珠,不知道珍惜你,現在我就擔心你一個人喝醉了,然後沒有人照顧你。”臧言假裝動情的說着,目光看向陸安,陸安示意他再多和妹妹聊幾句,他的朋友馬上就能查出了陸淇所在的位置。
“你……你在……哄我吧?”陸淇不屑的冷笑,然後聲音裡充滿了溫情:“臧言……言,就算你在哄……哄我,我也……也高興。”說着對面的陸淇好像又端起一杯酒喝了起來,邊喝邊笑:“你看陸……陸明龍……多風流……到處都有……有女兒!”
“陸伯伯再有女兒最疼的不還是你嗎?”臧言看到陸安朝自己點了點頭,明白他已經查到陸淇所在的位置,然後他的話鋒一轉:“陸淇,你一定要冷靜下來,你想想自己,有愛你的爸爸,也有疼你的哥哥,你爲什麼非要選擇走這一條違法的道路呢!”
“是……是你們……逼我的!”陸淇的聲音裡充滿了狠戾:“那個……賤女人……不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麼……麼滋味,那我……就讓她嚐嚐……失去至愛的人……到底是什麼滋味。”
岑溪聽到陸淇的話,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女人不會真的要對沐沐做出什麼狠心的事情來吧?一想到這裡,岑溪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看了一眼臧言,示意他掛了電話,然後心裡突然想起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