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響起低低的抽泣,他撇頭一看,只見她眼眶含着淚,一雙乾淨的眼眸正可憐的望着他,似乎在乞求他似的,他的手輕輕捋開她額上被汗水浸溼的劉海,聲音帶着一絲憐憫,“你忍一下,待會兒,就沒這麼疼了。”
她深信不疑的看着他,似又點了點頭,待兩人達成了共識後,他將她的身子再次放平,可方雨煙卻又搖搖頭,楚楚可憐的抓住他的手,滿懷悲涼的看着他。
他的心像被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包圍着,他明明想溫柔的,可是,她這般誘人,叫他如何能輕一點?
他僅存的理智已經快要泯滅,這樣的情況,他又怎麼能放過?
大腦一片恐怕,他的粗魯再次證實了他不會對她現在的處境有一絲一毫的憐惜,他只會越來越猛烈的侵蝕她心底最柔弱的角落,像大海一樣,將它周遭的事物全部吞噬在它的體內。
不知不覺間,她低泣的聲音再也聽不見,緊跟而來的卻是一陣陣銷魂蝕骨的**,渾身已經香汗淋漓,體力也已經無法緊跟上他的節奏,她不知昏過去幾次,也被折磨醒來幾次,只知道冷暝寒在這漫長的夜要了她好多次。
到最後,她幾乎撐不住,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止境的夢魘中。。。。。.
直到第二天醒來,她睜開眼才發現冷暝寒早已不見人影,她挪動了一下身體,可全身卻像散架了一樣,尤其是下身,痛得她幾乎快要哭出來,渾身腫脹的難受,幾乎連伸展一下手臂都不能,她望着只剩她一人的房間,頓時間有些悵然若失,他們已經發生那麼親密的關係,那是不是代表,今後他會對自己能好一些呢?
可他昨晚,真的太過瘋狂,在那一次次的索求下,她真的已經沒有辦法撐住,若是身體底子再差一些的話,豈不會被他折磨死,可是一想到這裡,方雨煙的心頭還是涌上一絲甜蜜,照這樣說,他會主動要她,是不是說明,他對她,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如果真是這樣,她該高興嗎?
如果他每天晚上都這樣,那她豈不是羞愧的無地自容?可是,她是他的妻子,這是理所當然的啊?
若能因此這樣緩和他們只見冷若冰霜的夫妻關係,那麼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方雨煙興奮的坐了起來,起身走到衣櫃去拿衣服,卻在牀頭髮現了一張小小的紙條,而上面的話,卻將她滿心期待的心一點點瓦解。
她真的太天真了不是嗎?他是一個玩弄於風月場上的花花公子,什麼樣的女人不曾擁有過呢?怎麼會因爲他們發生那一夜的**就會將一切都改寫呢?方雨煙驟然醒悟,相信他會對她冷漠的心動搖,簡直比移開萬年冰山還要困難吧!
她不應該這麼天真,真不應該。
她苦笑的看着紙條上的字跡,上面寫着:“記得吃藥,否則,我會讓你承受比昨晚多十倍百倍的痛苦,親愛的太太,一定要吃哦,可千萬別給我弄出一個無辜的小孽種。”
那樣冰冷的字眼,宛如一把鋒利的小刀一點點凌遲她的心一樣,她就連在夢裡都那麼想要一個孩子的,可他卻偏偏斷了她這個夢想。
他,真的那麼的厭惡她麼?竟連她這麼一點小小的心願也不肯滿足嗎?
那麼他昨晚上那樣對她,當真只是爲了羞辱她麼?
她的心徹底的被凍僵了。
她將那藥倒出兩片,水也沒喝便一口吞下,藥真的很苦澀,彷彿撬開了她的心房,她的心裡,現在也同樣苦澀。
她的丈夫,依舊不回家,每天不知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他們一定玩得很開心,而她卻每天必須忍受着婆婆不厭其煩的“教導”,日子照樣得過,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似乎越拉越遠,彷彿找不到盡頭。
雨煙待在冷家四處受氣,婆婆討厭她,公公也對她不太理睬,暝寒不歸家,家裡也冷得像塊冰窖,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幸福似乎離她越來越遠一樣,她在拼命的尋找,而幸福卻像抓不住尾巴的小孩,淘氣的逃開她的懷抱,到頭來,剩下的,只是那一場仿如隔世的夢。
那是一個禮拜後的某一天,雨煙無意中看到在報紙上刊登的一個醒目的標題。
“冷氏少東未來發展搶眼,左擁右抱出入五星賓館,方冷聯姻岌岌可危。”
報紙的頭條就刊登了這一惹眼的標題,接下來的幾篇,幾乎都在頗重介紹冷暝寒和他的緋聞女友摟摟抱抱的照片,其中一張,他們還在夜店內公開接吻,其激烈程度令人膛目結舌,照片上的女人她並不認識,不過看她的打扮和長相也確實和冷暝寒絕配,不愧是一對絕佳的璧人。
嫁入了冷家,方雨煙才得知,冷暝寒並不是唯一的獨子,他還有一個弟弟,長得和他很像,但個性卻和他是天壤之別,叫冷暝夜,冷暝夜的性格有些冷漠,但人不壞,在和他的幾次接觸下來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並不尋常。
那天吃完了午飯,方雨煙準備上樓便看見了冷暝夜正準備下樓,她友好的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冷暝夜原本對她有些冷淡,聽她熱絡而有禮貌的問好,頓時才放下了心防,朝她點點頭微笑。
“吃飯了嗎?”
“嗯,吃了?正準備要出門呢?”方雨煙甜甜一笑,看他的眼神裡彷彿隱約能看見冷暝寒的氣息。
他們真的很相像,如果不是性格大相徑庭,她真的會把他當成暝寒的,不僅神色像,就連動作也幾乎一模一樣。
他愣愣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外面正下的淅淅瀝瀝的雨,說道:“這麼大的雨,你出門就讓小張開車送你吧?”
方雨煙的眼神也看着窗外,怔了怔,但又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打把傘就去了,不用麻煩小張了。”
說着,她便小跑上樓回到房間隨便整理了一下,再次下樓時,屋外的雨似乎小了些,她推開門,撐了一把傘就出去了,雨不是太大,卻也有一些零星的小雨順着傘底飄了進去,漆黑的髮絲瞬間被染上幾滴晶瑩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