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還愛她麼?”蔓熙怔怔的看着他。
他卻還是一笑,“你若還這麼想,我也不必解釋,趙蔓熙,你我之間的情分就到這裡爲止吧!”他舒展了一下眉心,只覺得喉嚨乾啞的難受,復又說道:“好在我們沒有孩子,也不存在負擔,這樣分手最好不過了。。。。。。你也休想拿你假懷孕的事來要挾我了。”
他眉頭也不擡便出了門,蔓熙在他關門的時候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自個兒好自爲之。”
蔓熙呆愣的站在窗子邊看他離開的背影,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他走了,連同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她一個人留在這間病房裡裡,他真狠的心,寧肯傷害自己也不願放棄那個女人,卻不管不顧的爲了她放棄一切榮耀。
她恍惚的站着,涼風灌進來,吹得她秀髮都散開來。
假懷孕——
是啊!她向他撒了個彌天大謊,她以爲能夠唬住他,可到頭來他還是拆穿了,她真覺得無地自容,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回頭了,離婚也鐵定離定了。。。。。.
蔓熙是在一個禮拜後得到律師送來的離婚協議書,冷暝寒那天並不在場,聽說去法國參加一個會議,她手心死死攥着這張薄薄的紙,看到上面他的字跡時,她再也忍不住,眼淚便掉了下來。
最後一行字是他的簽名,凌厲的字跡瀟灑自如,她看了卻是極致的心痛,裡面包含了很多對她有利的因素,甚至還有一系列的補償,律師看了她一眼,“趙小姐,我代表冷先生負責要你簽下這離婚協議,裡面包含的補償內容我們也會依次按照冷先生的提議對您進行補償,也請您簽字吧!”
此時,蔓熙卻是再也剋制不住的淚如雨下,許久,她纔拿起筆簽了名。
簽了字也並不代表她甘心接受,總有一天,她會要冷暝寒付出同樣的代價,蔓熙擦乾眼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孩子沒了,雨煙的心也不在了,冷暝寒決定提前放她走,便派人買了機票,他身在法國回不來,雨煙這才得知暝夜的下落,聽說他去了日本,雨煙現在一門心思只想找到他,登了機以後,她看着窗外起起伏伏的雲層表面,不知怎地,心裡愈發難受了許多。
她和冷暝寒之間,再也沒有瓜葛了,從今便是陌路人。
冷暝寒正在開會,接到電話,聽聞方雨煙已經登機,他看了一眼窗外,心裡一陣酸澀。
他和趙蔓熙已經離婚了,從今以後他便是一個人,也再也不會爲了任何一個女人弄得心力交瘁。
不過,這樣也好,就讓她和暝夜在一起吧!他能補償她的,也只有這個。
雨煙看着手中的地址,心裡七上八下,她和暝夜再次相見,時隔這麼久,他還能那樣看重她麼?她心裡沒底。
她笑自己沒用,甚至沒有暝夜的電話,根本無法聯繫他,雨煙在門口徘徊了很久,捏在手上的紙條微微發皺,她必須要見到他,除了苦等,沒別的法子了。
別墅守着的保全看着她,很禮貌的走過去請她離開,雨煙無奈,她不會說日文,才用英文對那人說她找人,那人搖搖頭,對她的提議感到抱歉,隔了一會兒,才用英文回答她要她別一直等下去,他們的主人也許一時半會還回不來,雨煙沉默了一會,方纔沮喪的離開。
她所處的是日本北海道,空氣清新宜人,溫和的風吹在她身上格外舒服,她在公路上一直走着,燦爛的陽光射在她身上,溫暖如蔭,雨煙確實心急難耐。
她也是臨走前才得知冷暝夜現在正在日本留學進修,其餘的一概不知,她現在真的只能一直等下去嗎?
雨煙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便在路邊攔了計程車匆匆到了酒店,放下行李,她累得倒在沙發上,實在不想站起來,她連鞋也懶得脫,直直倒在沙發上,她有些沮喪的想哭,可是眼淚又被生生的逼了回去。
她已經自由了,帶着滿腔的期待來到他身邊,只想和他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跋山涉水來到他所在的城市,她竟連他的人也看不到。
想想也是,他們之間也分別了幾近一年多,再相逢,原本再相愛的兩人之間感情也會由濃轉淡。
她知道什麼都變了,可她不想放棄,畢竟,她的心已經全部系在他身上了。
又過了幾日,雨煙甚至連等的慾望也消磨殆盡了,直到第五天,她纔在海邊的沙灘上看見他的影子,只不過,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人。
她隔他隔得太遠,她大聲叫着他的名字,她的心都在劇烈的顫抖着,她多希望他能回頭看她一眼,他就在她的視線裡徘徊,她哭着叫他的名字,可是她卻過不去,因爲那是隻有主人才能進去的私人海岸。
雨煙幾近瘋狂,她從沒有這種無助的感覺,只有她能看見他,朝他揮手,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她想到她在夢裡也做過類似的夢,她夢見她朝暝夜飛奔過去,可他卻很冷淡的推開她,她沒想到,這樣的夢境竟會成了現實。
她還是沒死心,一直在離他很遠的角落等着他,她怕若一放棄,以後連這樣的機會也不曾有了。
夜空很美,星星璀璨的如同鑽石一樣,她迷濛的的注視着夜空,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希冀。
雨煙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海灘邊已經沒有人了,她驚慌失措的向前走去,眼睛同時打量着四周可是卻連半個人影也看不到,她一下慌了,便埋頭朝別墅的方向跑去,天剛泛起了魚肚白,她看到別墅門是緊縮的,心中頓時激增出強烈的痛楚。
她隔着鐵門蹲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眼裡腫脹的難受,她其實嘴上說着不放棄,心裡已經如死灰般,明知這趟日本之行也許只是空夢一場,她卻還抱着僥倖的心裡,可到頭來,一切還是讓她從充斥着希望的邊沿下墜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