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硃紅大門緩緩向兩邊敞開,暖色調的金光從裡邊映射出。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繡着以青色湖面爲底色,大片盛開的粉色荷花圖苞的屏風立在門口處。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梔子花薰香,金色的光將屋內的傢俱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透過半透明的屏風,隱約可見裡邊人影在晃動。
沈管家作了個請的手勢,宗帥收回投遞在隔着屏風看望的視線。他垂下的睫羽下映着淡淡青色,邁開腳步往裡邊走去。
繞過屏風,宗帥來到了主屋。
屋內的裝扮與建築物的英國風味完全搭不上邊,紅木棉紙四格窗戶緊閉,中央擺放着四張對立的椅子,每張椅子旁都有着一張小案。牆壁以青色爲底色,與屏風上的圖案一樣,放大了荷花盛開圖在牆面上猶如綻放。從細節到擺設,這件屋子的裝扮古風味甚重。
高位上坐着一個女人,她一襲青色長髮披散在肩後,藏青色的衣袍做工形態相似道袍,從腰間以下漸漸開始收緊緊扣着纖細的腰肢。深不見底的栗色瞳孔泛着璨粹的亮光,女人面若桃花,臉龐上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宗帥邁着長腿直直地來到了女人身旁的椅位坐下。剛坐穩椅子沒多久,耳旁就傳來一陣唏噓聲。宗帥扭過臉看去,許在一邊的女傭們沉重,似乎是出了什麼大事。
“還不快給客人上茶。”
女人輕挑眼角,斜了她們一眼。收回眼神時,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在宗帥的身上掠過。
“是。”
立在一旁地女傭去櫃中拿出另一份茶具來,端着盞小步踱到宗帥手邊的案上。放下杯子,將碗蓋揭開來,放入適當的茶葉,然後拿過保溫壺將裡邊的開水倒入碗中,再而雙手捧着,遞到了宗帥的面前道:“請——”
宗帥伸手接過茶碗,滾燙的開水透過陶瓷的度傳遞到了手掌心內,宗帥被燙得手一抖,險些將茶碗摔落在地。
捏着茶碗蓋子上的頂頭,他對着燃着熱氣的茶杯呼了幾口氣,斜端着托盤飲了幾口。上等的
大紅袍茶葉香味在口腔內瀰漫開,濃釅清香。
座位坐了,茶喝了,是該辦正事了。將茶碗往旁邊的小案上一放,陶瓷與木頭相碰難免會發出點聲響來,不過這也不算些什麼大事。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宗帥納悶的看着附近的女傭們統一望來的眼神內異樣的情緒,他不解地捏了捏耳垂。
“宗總裁,聽聞你與赤無的關係甚好。這老爺的生日,你若是想參加便直說,何必用卑劣的手段自降自身的高貴去做那低等的後勤員工呢?這要是讓赤無知道赤家如此對待他的朋友,我這姐姐又得讓他埋怨了。”
冷清的話音在沉默了多時的空間響動。女人纖細的手掌立在臉頰處,細細得將散落在額角的碎髮勾到了耳後。或是她性子本就清冷,栗色的瞳孔內彷彿凝結着一層薄冰,讓人看了會下意識地離她遠一些。
“作爲同業界的後期之輩,我在早些日子就想見見赤老爺子了。可惜公司瑣事繁忙,一直騰不出來時間上門來親自拜訪。聽聞赤家老爺子六十三歲大壽在即,而我前些日子去學習了廚藝,本想做出一道精美的菜來獻給赤老爺子,以作爲後期之輩對前輩的敬重之情。”
宗帥快速的在腦中掰出了一套客套話。他神色威嚴而又帶着一分自責繼續說道:“是我沒考慮清楚情況,險些給赤家帶來慌亂。哎……”
“咳……”
品着茶水的卿瀨一嗆,她伸手擋在脣邊輕咳了幾聲。
胡說八道。任憑在場的任何一位都能聽出宗帥完全是在胡說八道。親自下廚炒一盤菜給老爺子?你特麼忽悠人都不帶這種一戳就會破的謊話!
偏偏宗帥的身份擺在哪兒,饒是卿瀨也不敢輕易動他。她從懷中拿出手絹擦過脣邊的水漬,捏在手心中只好配合對方的話說下去:“如此說來,是卿瀨錯怪宗總裁你了。壽宴快開始了,宗總裁這身模樣似乎不大適合去前堂。”
鬼才想去前堂,小爺我又不是爲宴席而來的!宗帥在內心暗想道。他
表面不作迴應,只是皺着眉頭看着卿洱。
白色的衣衫上點點油漬,更是有幾抹猩紅的血跡,髮型凌亂不堪。身上更是泛着濃重的油煙味,卿瀨皺着細眉,臉龐上的神色略帶着幾絲焦急,似乎是真心在關心宗帥。她想到一個主意,喚來女傭說道:“時間在即,實在騰不出時間喚設計師過來,爲宗總裁貼身量做一件。我看宗總裁的身材似乎與赤無差不多,不如就將就一下,讓那孩子找出幾件沒穿過的禮服如何?”
聽到赤無兩字,宗帥暗自捏了捏拳頭。
“這方法也可行。”
得到宗帥的答允,卿洱別過臉向女傭吩咐道:“帶客人去小少爺的房間。”
“是。”
由女傭來到宗帥的面前鞠了個躬,隨後輕說了句“請您跟着我來”後,邁着蓮花碎步向屋外走去。路過大門時,她俯身端起一盞泛着粉色的蓮花燈來,然後推開了大門,畢恭畢敬的等待着宗帥。
宗帥向卿洱輕昂首,隨後轉過身走人。
‘噔——’
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暖色光調眨眼間變成了曖昧的粉紫色,卿洱一改剛纔那副模樣,她清冷的眸中忽然涌出大片的陰寒,手指間玩弄着青絲慢慢踱回了椅子上。
“探出什麼了嗎?”
本是一人的空間,忽然響起了另一人的聲音,這可真夠嚇人的。但卿洱的臉上絲毫沒有恐懼之色,相反掛上了濃重的愛意。她燦爛得笑着,起身來小跑上前擁住了男人。
兩隻藕臂勾住男人的脖頸,她墊着雙腳,迎着光芒細細打量起了男人的容貌。她的眼底裡不禁泛起一層霧氣,淚水在片刻後打溼了她細膩的臉頰。
“我好想你,炔——”
激動之餘,她高高仰起了頭,塗着粉色脣膏的雙脣正確無誤地印上了男人的薄脣。在他冰冷的薄脣上輾轉反側,相濡以沫。
不過幾秒,主動權就被男人奪了去。曖(和諧)昧的溫度在粉色的光芒中漸漸升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