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那個溫婉到可以說是膽小的少女長大了,喬天仁在聽完喬蘇的一番話之後欣慰的點了點頭,眉宇間的冷清被感嘆代替,鷹眸泛着喜悅的淚花,他淺笑一聲,然後說道:“喬蘇,你能這麼想再好不過。只是你明白嗎,你會遭遇到這些事情並不是偶然,而是早已被規劃好的。”
無論被喜歡還是討厭,那都是我啊。喬天仁在聽到這句話時心臟咯噔一聲停止了般,不僅僅是因爲喬蘇的改變,主要原因在於這句話當年蘇沐年也說過……
規劃?偶然?
“幾十年前,我還未建立喬氏帝國在英國留學遇見了赤湛,通過赤湛我結識了風早美子和……蘇沐年。因他們三人的家世背景比我好的太多,經過聚在一塊兒行動的我們被稱爲四人團。蘇沐年是個奇怪的女人,性子時而乖張時而溫順,可偏偏我就被性子多變的她吸引了。想必你也調查到蘇沐年無故失蹤了兩年的事情,那兩年她的失蹤去哪了我們三人也都不知曉。後來赤湛和風早美子結婚後,四人團的行動便逐漸散了。我父親讓我回國去,可我不想離開蘇沐年,就在某日跟她說出了我對她的感情。”
回憶往事,喬天仁眼中的銳利不復存在。在說到告白時他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男孩,雙手交叉在一塊疊放在腿上,神色苦澀。
“也許是怕傷了我的心,蘇沐年答應我讓她考慮幾天再回答我。等待的時光眨眼飛速而過,我找不到蘇沐年的蹤影,她就像是消失在這個世上了般不見人影。我違背了父親的話執意待在英國,並且想嘗試解除當初父輩之間訂下的婚約,我愛的是蘇沐年不能去害了辛玫。父親在氣急之下心臟病發,在接受醫院的急救之後無力迴天死去。我回國安葬了父親後就準備回英國繼續等待蘇沐年,可那時候的辛玫她只剩孤身一人,身旁無親人,我不得已就放棄了回英國的想法,一直待在中國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業。”
辛玫?
喬天仁會主動說出這一片是喬蘇意想不到的,她靜
靜地聆聽着喬天仁說着往事,在聽到辛玫兩字時輕蹙起了眉頭,她似乎在哪見到過這名字。
“當時的市場行情並不好,有錢的依舊有錢,沒錢的就算拼了一條老命也是個窮鬼。我想盡辦法聚集起了一羣想快速發財的人,然後利用人心的貪婪,成功騙取到了那些公司老闆的信任拿到了他們公司的文件,慢慢將財富堆積壯大了起來。辛玫一直陪着我默默無聞的付出一切,我看着她那樣很不是滋味就想跟她說清,在我準備說出自己心中早已人的時候蘇沐年出現了。時隔十年,她終於出現了,可她並不是一個人,她的懷裡抱着一個剛滿月的嬰兒,也就是現在的你,喬蘇——”
“我的父親是誰?”
上次在醫院雲思就說過她是蘇沐年的孩子,因爲被吊墜內的照片裡的孩子影響到以爲自己與蘇沐年並無關係,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來的點上。
母親是誰已經確認了,喬蘇現在更想知道她的父親是誰。
“這我並不清楚,你母親不肯將那個男人的身份說出來。”
喬天仁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可蘇沐年就是一直不肯告訴他。這些年來,他從未停止過試圖去找到那個男人是誰,可消息就像石頭落入大海一場空。
腦中靈光一閃,一個灰濛濛的場景在腦海中浮現,那個被風吹亂了視線的日子喬天仁眼中溢滿了愛和愧疚的疲倦臉龐。喬蘇明白了,難怪她會覺得辛玫這個名字莫名的熟悉,墓碑上不就刻着辛玫兩個字嗎。
她無法忘記那日喬天仁溫柔又悲涼的語氣,他說墓中之人是他的愛人。
喬天仁愛蘇沐年,也愛辛玫嗎?
“蘇沐年因爲一些原因暫時接住在我家,我爲了工作上的事情常常不在家,蘇沐年和你就交由辛玫照顧。辛玫或許是誤解了你是我和蘇沐年的孩子,終於在某一日離開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成爲韓鯉的老婆,也就是韓熙城的母親——”
曾經的未婚夫妻最後演變成仇
人,喬天仁更是殺害了那個深愛着他的女子。所以喬天仁纔會一而再二而再的放韓熙城一馬嗎?爲了彌補辛玫……如果是這樣,那喬天仁爲何不同意她與韓熙城來往?喬蘇越發覺得這個故事就一個繞不到頭的迷宮,看見了出口走過去才發現是一個虛假的道路。
“韓鯉是我後來加入的,在公司逐漸成型後我們一夥兒選了個日子來慶祝,在偶然的機會下我偷聽到那羣人準備除去我,因爲公司是以我的名義建立的,只要除掉我他們就可以瓜分掉財產。我看着那羣人臉上的笑意,回去後就制定下抹殺他們的計劃。當我除掉一個又一個人之後,剩餘下來的是韓家一口。我私下叫出辛玫讓她帶着孩子離開,在我和她爭辯的期間,韓鯉忽然出現了,他知道之前死掉的那些人都是我做的,就想來殺了我。打鬥之下他敗了,我本想放他一馬,可他拿辛玫當籌碼讓我將公司的股份交給他一半,我氣急之下就想上前殺了韓鯉,誰知辛玫突然撲了出來爲韓鯉擋下了那槍……”
喬天仁無法忘記那鮮血肆濺的畫面,辛玫倒在自己的懷中虛弱的哀求着讓他放過韓鯉,那個總是笑着抱着只要付出就會有回報的溫柔女子,經歷過歲月在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再鐵的心都會因爲她的苦苦哀求而融化,他放過了韓鯉,抱着辛玫離開好好安葬了她。
多年的陪伴,那是斬不斷的情感羈絆,就算辛玫成爲了他對立的敵人,喬天仁終還是無法狠心下來對待她。其實他愛辛玫,只是放不下蘇沐年而模糊了自己的頭腦。
“你已經二十歲了,這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喬天仁的雙瞳紅的嚇人,可就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這也許是他的尊嚴在作祟吧。
“雖然很奇幻,但這是一個事實。你的母親是一個言靈師,或許是因爲她本身不願意去承認這件事情的緣故,她無意間說出的話會變成言靈束縛別人。她恐懼着這個能力,害怕被他人知道,那兩年的失蹤她便是去尋找如何毀滅這個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