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縷陽光將堆落在地面的粉色花瓣照耀的更顯嬌嫩,微風吹來,花磚上彆着的風鈴在顫抖滲出空靈的鈴聲,紅毯由着門口延伸都高臺上整個氛圍都處在喜悅中。
“韓總裁,恭喜你能取得如此美嬌妻。”
一位中年男人走上前,對着韓鯉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
“恩。”
相比起張經理熱情的態度,韓鯉回答的話語透着隨意的冷漠。
用一個詞來形容:懶得搭理你。
“額……”
沒想到韓鯉的態度會是如此,張經理被剛飲入口中的香檳哽到嗆了嗆,一張老臉被嗆的青裡透紅活像個在鍋裡燒着的豬頭。
“聽聞韓總裁的公司最近在招收部門經理,張某有一侄兒,讀完本科研究生出身,不知韓總裁能否給張某一絲薄面,讓我侄兒去……誒?”
等張經理穩下身子將沉積在心中熟爛透了臺詞用硬梆梆的話語說出,韓鯉早就沒了身影不知去向。
“張經理,好久不見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男音,張經理隨着轉身望去。
視線躍過那個向自己走來的男人,凝聚在站在韓宅管家面前吩咐着什麼瑣事韓鯉側立着的臉龐。
暖暖的金光柔和的照耀在男人的頭頂將他的髮色暈染成棕栗色,細緻的肌膚如上好羊脂白玉般溫和,斜飛英挺劍眉下狹長的丹鳳眼被映成琉璃色,削薄淡色雙脣輕抿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精壯的挺拔身子被一套剪裁貼身的黑色西裝包裹,細長的雙腿筆直地站着,完美的腿型不屬於娛樂報紙上的模特。
四十多歲的年齡爲這個男人添上了份歲月流逝致命的成熟美感,他僅僅是站在那兒聽着管家的報告時不時輕點頭,吸引了大批少女女人灼熱視線的矚目。
今日的韓鯉的確很帥,一聲燕尾服西裝將他打造成女人心中最期盼的白馬王子,彷彿這場婚宴是爲了她們而舉辦。
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她們更爲之感到自卑,即將要成爲韓鯉妻子的女人可是蘇沐年,那個被譽爲天才的女人,身後更有諸多有名集團在力挺。
“老爺,你……”
管家彙報完了一些瑣事後
,眉頭緊皺欲言又止的開了口:“你的身體狀況遠不比以前可以用藥物壓制了,你大可以先去治療調理好身體再舉辦婚禮啊。你這樣強迫自己撐下去,遲早會……”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別多事。”
被粉底遮掩蓋不住的疲倦在他清冷的眉宇間浮動,韓鯉伸手揉着鼻樑,閉上眼睛那股熟悉的暈眩感蔓延上全身。
挺拔猶如楊柳樹的背部微駝下,韓鯉往後退了幾步倚靠上樹幹,無聲的等待暈眩感過去。
看着韓鯉這幅痛苦的模樣,管家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的。
想爲韓鯉出一份力,但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做不成……
微風在空氣中輕輕的拂動,被雲朵遮住的太陽再次露了出來照耀着大地,鬢角的碎髮在肌膚上騷動刮出酥麻的觸感,他的雙眸緩緩睜開,深邃的眼瞳泛着深不見底的墨色在翻涌,濃密的眉緊鎖成一個死結。
渙散的光聚攏,深呼吸了一口氣,韓鯉說道:“我去看看沐年。”
話畢,他轉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擺放着幾十枚中世紀古色雕花鏡子,光線十足的空間因鏡面折射的效果更顯的寬敞,銀色雕刻着藤蔓的衣架上掛着幾十件潔白聖潔的婚紗,米色沙發上擺放着同色系列配套的高跟鞋,女傭以及設計師一系列的人耐心地站在門外等候。
‘咔擦。’
伴隨着門壬咔擦一聲換衣室的房門被人從裡推開,候在外的傭人快速地迎了上去爲蘇沐年整理着下襬,而造型師們在見到蘇沐年這身的婚紗與她的氣質非常符合讚賞的點了點頭。
蘇沐年一般穿的都是平底鞋,這雙魚嘴恨天高穿起來簡直像是在踩高蹺,她被女傭扶着來到梳妝檯前坐好,後邊被驚豔到傻樣的化妝師眨了眨眼,然後上前去給蘇沐年明媚的容貌添上淡淡的修飾。
“老爺?”
從房中收拾出東西抱着的女傭在路過拐角處,望見韓鯉微攏着身子倚靠在牆壁上,蒼白的臉龐上佈滿了細汗,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女傭不確定地往前走了幾步,隔着大約一米的距離,粗喘如牛的聲音漸漸從男人的方位傳了過來,懷中抱着的衣服散落在空中紛飛墜到了
地上,女傭愣在原地,小臉緊皺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去幫書房,打開第三層抽屜,把那瓶藥取來。”
眼前的光線被遮擋,內脣的嫩肉早就被韓鯉咬的血肉模糊,他開口說話灌進來的風成引導線點燃了濃烈的血腥味。話音還未落下,他捂住口鼻撐起身子衝到旁邊的浴室間,趴在浴臺前嘔吐了起來。
一日未進食的韓鯉吐出的只是些酸水,他扭開水龍頭,用雙手接住冰冷刺骨的水拼命地拍打在自己的臉龐上。
“呼……”
水珠一顆顆滴入了浴臺中,他擡起頭來,看着鏡中自己狼狽的模樣扯着嘴角苦澀一笑。
“老爺,你在裡面嗎?我幫你將藥取來了。”
女傭的聲音透過門的隔閡傳了進來。
韓鯉拿過毛巾拭去臉龐上的水珠,關掉水龍頭後伸手開了門走了出去。
接過女傭手中的藥與水吃下,韓鯉伸手捋了捋被打散了的髮型,仰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而問道:“沐年那邊情況如何?”
“回稟老爺,化妝師們正在爲夫人化妝。”
“恩。”
將空了的水杯往女傭端着的盤子上一放,韓鯉從女傭漆黑的瞳子內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真是的,他怎麼能以這種狼狽的模樣去迎接沐年呢,他疲倦的揉了揉眉頭,邁步向二樓走去換一身西裝整理下自己的模樣。
略施粉黛的臉龐嫵媚而不失純情的氣息,被打理的柔順的長髮如海藻般濃密的勾出大波浪披在肩頭,她坐在搖椅上微眯着眼享受着陽光,因懷孕的緣故沒穿貼身禮服。
“呼吸如此熟稔,愛你和生命對等……”
長長的米色裙襬下一雙小腳在空中搖擺,幽幽的歌曲在她的鼻息間圍繞,密長睫羽微微蓋住的眼角,瞳子中泛着淡淡的哀傷。
無人的後院,她一個人靜靜的哼着,哀傷在翻涌,她猶如一個墜落的天使……
“小姐,婚宴即將開始。”
直到女傭的出現,打破了這片寂靜的氣氛。
“恩。”
喬蘇淡淡的應了一聲,起身向前廳走去。
是該結束了,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