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御醫慌慌張張的進來,看到這一幕有一絲的慌張,顧不得去擦拭一下剛因爲疾步奔跑而顆顆滴落的汗珠。看着一直守在牀邊的離天,慌忙下跪。
“免了,趕緊過來看看她有沒有事?”離天急切的吼道。
“遵旨。”老御醫趕忙起身過來,翻看了眼睛,細細的聽起了脈。
離天心急如焚的站在一旁,未免打擾到御醫的診治,甚至連鼻息都不敢出重。
琴瑟也在一旁一直的忍着疼痛,焦急的等待着御醫的診治結果,她擔憂的看着牀上臉色煞白的楚雨寒,也顧不上自己鮮血直流的傷口。杜若在一旁也甚是擔心,可是這會兒,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遠遠的看着楚雨寒,感受着離天的焦急。
過了許久,御醫似乎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躬身回話,“回皇上,黎妃娘娘她氣結於心所致肺傷,本無甚大礙,只因其曾中毒雖愈然未能好好調理,餘毒尚存,方致剛纔血熱昏厥之症。只是……”御醫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離天聽着御醫的話,關於這些他都知道,所以也並沒有像杜若那般驚訝。
“只是娘娘現如今身子虛弱且懷有身孕,普通的藥物若是用藥不當很容易導致小產。而且,娘娘曾經已經有過一次嬰孩之精血爲之解毒的經歷,這次若是再有什麼閃失恐怕……”看着離天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御醫實在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杜若聽到此處才忽然明白,“難道娘娘當初懷有身孕還離家出走是因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那麼做?”杜若心有憂傷,
無比同情的目光。
“你說什麼?!”離天不敢置信的望着杜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震驚、痛心、悔恨種種複雜的表情凝結在那張平時冷峻的臉上。他不是沒有聽到杜若的話,也不是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只是,她從杜若凝重的臉上得到了答案。如今他無力的看着牀上的人兒,或許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的恨自己,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不冷不熱的毫不在乎的模樣。
琴瑟低下頭去,她無奈的握緊自己手中的拳頭,一言不發,也可能是因爲疼痛讓她早已失去了力氣,她想要起身卻因爲疼痛無力的跌了回去。離天這才注意到受傷多時的琴瑟,他知道楚雨寒自己受多大苦楚都沒關係,但是身邊的人她絕對不允許她們受到傷害。“杜若,把她帶到房間去讓御醫好好給她診治,不得出半點差池。”
杜若鄭重的點了點頭,叫了兩個丫頭過來攙扶起琴瑟帶着一旁備用的御醫走了出去。
老御醫見此也不敢有半點懈怠,從藥箱裡拿出銀針包,擺好之後自行給楚雨寒施針。離天在一旁靜靜的望着,思緒久久不能平靜,這一刻他對自己的自責可以毀滅他整個神經。
施針半個時辰過去了,老御醫越來越緊張,因爲按理說她早該醒過來了,可是……
“你不是說她沒什麼大礙嗎?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離天大怒。
“皇上恕罪,臣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恕罪……”老御醫心驚膽戰的跪在了地上,不敢擡頭。
離天正要發作時,只聽到楚雨寒道
:“你不要怪他,我早就醒了,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聽到她的聲音,離天安心了不少,也平靜了下來。老御醫嚇得趕緊取下楚雨寒身上的幾根銀針顧不得細細收拾,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看着她緊緊閉起的雙眼,離天的心中如同着了根刺一般那麼難過,他想要開口,但見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的楚雨寒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對不起,朕……朕不是有意的……,朕只是……”離天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休息。”楚雨寒側過身去。
離天靜默了半晌,無奈的起身,“那你先好好休息。”說完猶豫着走出了門,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楚雨寒眼角的淚悄無聲息的滑落。
離天出得門來,看到守在廳內的御醫們在此候命,他向剛剛跟着杜若出去的御醫問道:“她怎麼樣?”
“回皇上,傷勢並不嚴重,只是一些皮外傷,流血過多,只要稍加調養,外敷內用,半月即可痊癒。”
離天點了點頭,“你們兩個暫時就不要回去了,留在這裡照看着娘娘和那個丫頭,記住,不許有半點閃失,否則拿你們是問。”
衆人皆嚴正領旨。
老御醫在衆人領旨退避一旁時上前來向離天道:“娘娘的身子倒是藥石可醫,只是這心結之症……”老御醫有些爲難。
離天也明白,他一語不發,冷峻的臉上本就無比的威嚴,這會從眼中折射出的殺氣足以讓人退避三分。他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老御醫在一旁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