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寒難以平復自己的心情,她走上前去握住碧玉的手,眼淚忍不住的從含笑的眼睛裡溜出來,“還好嗎?都還好嗎?”
碧玉微笑着看着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師孃在屋裡等着你呢。”說着拉住楚雨寒便往屋裡進。
魏翔恰巧從外面騎馬回來,卻看見琴瑟獨自一個人立在門前一動不動,很是奇怪,下馬走過來,發現她的神色很是哀婉,似乎心痛難當。“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魏翔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讓她如此的難過。
琴瑟這纔回過神來,努力平復了下自己的心緒,很是無奈,“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而已,她們已經進去了的。”
魏翔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可是既然她不願意說他自然也就無從得知,點了點頭,邁進門去。
楚雨寒進到屋內,看着在桌邊坐着的師孃,楚雨寒竟然哽咽了,多少次楚雨寒都以爲她再也見不到師孃了,很多次午夜夢迴她都能想起跟慈母一樣的師孃在一起的時光,她永遠都是那麼的和藹溫婉,大氣天成。
師孃站了起來,可是隻是迷惑的立在原地,目光無神的看着這裡。忽然碧玉跑過去挽住師孃道:“娘,宓兒師姐來了。”
師孃開心不已的笑了起來,“宓兒?宓兒?”師孃伸出手來,一聲聲的喚着楚
雨寒的名字,能夠聽得出來她的激動。
楚雨寒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心情,她奔過去抱住了師孃,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起來。師孃卻高興的抱住她不住的笑着。“宓兒乖,不哭了。能夠重逢應該高興纔是,老天對我們不薄啊!”
楚雨寒點了點頭,她擡起頭來看師孃的時候卻發現師孃目光無神的盯着前面,眼中沒有半點光彩,心中頓時一緊,“師孃?你……你的眼睛怎麼了?!”
碧玉看着楚雨寒的驚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師孃一年前染上了眼疾,之後就雙目失明瞭。”
楚雨寒心疼不已。
師孃笑呵呵的安慰着楚雨寒道:“呵呵,孩子,不要難過,眼睛沒了師孃還有心,有什麼比心看東西更加透徹明瞭的呢。你師父不也是一直在教你們要用心去看人做事的嗎?”
楚雨寒忍痛點了點頭,“說了這麼久怎麼沒有看到師父啊?”楚雨寒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大師兄也不在。”
師孃的笑僵在了臉上,哀傷顯現在她已經滄桑的臉上。碧玉衝着楚雨寒搖了搖頭。楚雨寒似乎也明白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玉兒,沒什麼好避諱的,沒事的。”師孃似乎感到了碧玉在一旁的動作,她平靜的道:“你師父他早在一年多前去世了。改天有時間讓玉兒帶你
去拜祭。至於你大師兄,如今跟在皇上身邊,爲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楚雨寒本想問問師父是怎麼死的,可是看着師孃的樣子和碧玉師妹的擔憂只好住了口。師孃說大師兄跟着離天,那怎麼會跟楚家扯上關係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現在越來越搞不清楚皇家、楚家還有師門以及魏翔之間到底都是有着怎麼樣的聯繫。正憂思之間卻看見魏翔奇怪的皺着眉頭盯着琴瑟,可是當她去看琴瑟的臉時,也驚異不已,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師孃身旁的碧玉,眼睛裡滿是哀傷、心痛和其他她無法看透的東西。
索性碧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逗師孃開心,讓她一掃剛剛提及師父惹來的傷心。楚雨寒也開始貼着師孃坐着,回憶着過去的點點滴滴,開懷的笑着。應師孃和碧玉的要求,楚雨寒在宅子裡住幾天再回去,相應的琴瑟和魏翔也得留下。好在這個宅子雖然不大,但是隔間卻很多。楚雨寒和琴瑟跟着碧玉住在一個屋子裡,可是楚雨寒放心不下師孃,堅持要跟師孃一起住,碧玉等人拗不過她只好由着她。魏翔單獨住了一間房,馬車伕就只好委屈他在馬車裡呆一晚,明天的時候回莊裡去,等過幾天再來接她們。
用過晚飯,楚雨寒跟師孃黏在一起講訴了自己近幾年的遭遇,也原原本本的將她跟離歌王朝的恩恩怨怨都細數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