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茜很苦惱,自從上次生辰之後,她就被太子頻頻約出去見面,不是賞花就是遊園,她雖然嬌蠻卻並不是傻子,太子對自己抱着什麼樣的心思,安茜茜心知肚明,要說太子宸胤真的有多喜歡自己,倒不見得,他看上的恐怕還是作爲尚書的爹爹,向自己示好估計也是想借着自己搭上爹爹這根線。安茜茜雖然是久居樓閣的千金小姐,畢竟極受安斌的寵愛,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安如雨要對朝廷的事情多少能夠知道一點兒,如今睿和王風頭正盛,太子若想安穩的登上寶座,就一定要有鞏固並且龐大的勢力,爹爹作爲國仗,又是尚書,自然成了太子拉攏的對象。
如果張建峰知道了安茜茜心裡的想法的話,估計要大吃一驚了,他的印象裡安茜茜就是一個從小被捧在手心裡,嬌慣的有些刁蠻的小丫頭,他怎麼會想到安茜茜是大智若愚呢!此刻,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安茜茜又被太子派人接出去賞花去了,心裡極度不爽!安茜茜這個死丫頭,就那麼想做太子妃麼!安斌這個老狐狸也是,有了一個當貴妃的女兒還不夠,還想着再來一個當太子妃的女兒嗎?張建峰覺得自己這兩天的情緒實在有些奇怪,屬於一點就炸的那種,可要說爲什麼,他又理不出個頭緒,當真煩躁不已!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還是暫時擱置一邊吧!
夜幕降臨,張建峰一襲黑衣蒙面潛入師爺劉元的房間。
“誰?”劉元正在房裡看着一疊紙張,突然看到張建峰的出現立即收起手中的東西大喝。
“是我。”張建峰啞着嗓子出聲,看着劉元藏匿東西的右手,眼裡精光閃閃。
“是你?閣下今夜前來爲的何事?”劉元明知故問道。
“我以爲我已經和師爺你達成了共識,看來是我自多動情了,既然如此,師爺就當我從來沒有來過,告辭。”張建峰淡淡的出聲,轉身欲走。
“慢着!”劉元見他毫不猶豫就要離開,連忙出聲阻止,“自從那夜之後,你並沒有什麼動作,我以爲我們的交易還沒有開始。”
“我幫你解決安如雨這個大麻煩,你幫我搜集安斌的罪證,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清楚明白了,所以你還有開始行動對麼?”張建峰眯了眯眼睛,說道。
“哼!我跟隨安斌多年,他在外的生意基本都是由我在經營,要罪證還不簡單?”劉元說道自己在安府的地位,有些自得。
“既然如此,師爺何不就做了這安府的乘龍快婿,安斌如此器重於你,你又何必反水害他?”張建峰故意試探道,他要看看這個劉元對安斌的心思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要怎樣,似乎與閣下並無關係吧!”劉元聞言眼中閃過陰狠之色,“我與閣下只有交易,沒有交代的義務,你只需辦了答應我的事情,我自然會做我該做之事。”
“好!三天之內,安如雨肚子裡的孩子必會消失!”張建峰聽他這麼說,當即向他保證道。
“聽着,我只要孩子不復存在,安如雨還不能死!”劉元提醒他說。
“想不到,師爺還是個癡情之人,在下佩
服!”張建峰調侃道,便從窗戶離去了。
劉元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發深了,想到對方即將要對安如雨做的事情,他輕聲呢喃:“雨兒,你不要怪我,這個孩子我不能留!”
張建峰心情不錯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這個劉元從自己跟他三次接觸以來,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口風嚴實,做事滴水不露,今晚自己一番試探也沒有從他口中得到半點兒有用的訊息,當初自己貿然找他合作,也是看準了劉元不是真的喜歡安如雨,急着擺脫,然而,劉元對自己要求尋找安斌罪證的事情答應的太乾脆了,依照張建峰對這人的感覺,劉元答應與自己進行交易一事恐怕存在着蹊蹺,他還是要小心爲上!不用真容去見劉元也是爲了防備劉元一手。至於答應劉元的事情,張建峰表示,不過是一個未婚先孕的千金小姐而已,他有的是辦法讓她的肚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下人們近日越來越覺得,一向安靜溫柔的二小姐脾氣有些暴躁,動不動就發脾氣、摔東西,甚至身邊伺候的丫鬟只不過梳頭時揪掉了她一根頭髮,也被她打了一巴掌趕出了院子!
安如雨已經瀕臨到爆發邊緣了,劉元要是再不見她,她就要瘋了!她的肚子已經快三個月了,已經隱隱有了凸起的跡象,那夜和劉元不歡而散後,她曾偷偷出府找大夫看過,被告知她的腹中有兩個微弱的呼吸和心跳,也就意味着她懷的是兩個!安如雨高興極了,她想如果現在告訴劉元她懷的是兩個孩子,是不是劉元就會放棄讓她去打胎了?是不是就會去找父親,請求讓他們提前成親了?可是安如雨卻發現劉元開始躲着她,於是孕期的一些激烈的生理反應加上負面情緒,一下子讓安如雨性情大變,稍有不順心就大發脾氣。因爲劉元的原因,她不敢去向安斌稟明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憑藉她對安斌的瞭解,安斌會直接打死她,或者將她趕出家門!堂堂安貴人的孃家是不允許傳出庶女未婚先孕的醜聞的。
張建峰還在思考到底是該給安如雨下藥還是直接給她灌下一帖打胎藥,沒想到安如雨倒自己送上門了。看着花園裡步履匆匆又透着小心的安如雨,順着她前往的方向,張建峰猜測她大概是要去找劉元,張建峰不禁暗暗驚訝:這女人倒是大膽,儘管兩人已經定下婚事,畢竟還不是真正成親,這般白日裡無所顧忌的來往,作爲還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安如雨也實在是大膽!不過可惜啊,據他所知,劉元一早就外出了,安如雨註定要撲個空,不過既然看到了,安斌又不在府中,正好方便張建峰行事。
環視周圍一圈,張建峰眼睛一亮,默默的撿起幾個小石子不懂聲色的靠近神色焦急的安如雨,目光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了一瞬,眼裡的神色堅定了幾分,安如雨,要怪只怪你遇人不淑,要怪只怪你是安斌的女兒!
正在行走的安如雨滿腦子都是見到劉元后要說的話,沒有注意到腳下,突然踩到一顆石子,身形不穩起來,她驚慌失措的下意識護住肚子,想要扶住一旁的假山石壁,張建峰眼神一暗,發了狠,手中暗暗發力,幾個石子輪番射出,其中一顆石子擊打在安如雨的腿彎處
,安如雨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腹部正好壓在了張建峰故意射落在她身子下面的幾個石子上面,當即肚子開始疼痛起來,下一秒,安如雨感覺到有什麼順着大腿流下,她的腦子一蒙,臉色頓時慘白起來,“救命!救命!”安如雨強忍着恐懼大聲呼喊起來,張建峰見狀原本想要上前的步子收了回來,看着安府的家丁們聽到聲音過來後,他也裝作剛巧經過的樣子走了過來。
“二小姐!你怎麼了?”一個家丁看到摔倒的安如雨驚叫,“來人啊,二小姐流血了!快來人啊!”
一時間花園裡一片驚惶嘈雜。
張建峰適時走出來對最開始叫喊的家丁說道:“還不趕快把二小姐扶回院裡,我去叫大夫。”
“啊,是是,我這就叫人來。”安如雨是女兒身,何況還是尚書千金,身子是萬不能讓他們這些下人觸碰的,家丁只好去尋了安如雨的貼身婢女來,安如雨今日出門沒有帶一個婢女,就是爲了和劉元談判來的,誰知道竟然半路就出了事!
不一會兒,張建峰就帶着大夫趕到了安如雨的院子,安如雨已經疼暈了過去,身下一片豔紅,二姨太和三姨太許晴都趕來看望,兩個歷經人事的女人一見着安如雨的樣子,心裡就明白了幾分,許晴的臉上掛着冷笑,安如雨的母親臉色也無比難看!路上張建峰已經提前招呼過,到了地方該怎麼做,說什麼,一清二楚!是以大夫一見到安如雨先是把了一會脈,然後站起身對衆人說道:“小姐只是月事來了,可能是因爲身子虛,又經常不調的緣故,這次來的實爲兇猛,小姐難忍疼痛這才昏了過去,老夫開些溫養補血的方子,小姐吃了就會好些。”
許晴與二姨太一聽,眼裡俱都閃過疑惑,不是小產?那麼多血竟然是月事?“大夫,真的是月事?”許晴眼裡帶着不信再次問道。
“回夫人,的確是月事不假。”大夫偷偷看了一眼張建峰,答道。
“既然如此,三夫人,我送大夫回去,順便抓藥吧!”張建峰突然對着許晴說道。這還是他入安府以來第一次見到安斌的女人們,沒想到管家口中的許晴竟然纔將將三十出頭,保養的極爲姣好的面容,豔光四射!不愧是安府的實際女主人。相比較下,安如雨的母親就遜色多了,儘管臉上撲滿了胭脂水粉,還是掩蓋不了日漸蒼老憔悴的事實。
“你就是老爺前些日子請回府中的門人?”許晴問道。
“是,小的葉峰,見過三夫人。”張建峰迴道。
“恩,既然如此,你就隨大夫去吧。”許晴看着他說,“煩勞葉先生走一趟了。”
“夫人哪裡的話,這是葉峰應該做的。”張建峰說着,便帶着大夫走出門去。
許晴轉身看着牀上甚是狼狽的安如雨,眉頭緊鎖,月事?她內心仍有疑問,不過不管是不是,這樣的結果都最好,安府的名聲不容任何人玷污,想着,許晴的心中有了主意,招手喚過貼身婢女杏兒,俯首在她耳邊小聲吩咐幾句,杏兒領命出去了。
安府門外,張建峰掏出一錠金子遞給一人,“剛剛你做的很好,這是報酬。”張建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