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你是王爺又怎樣?咱們家綜軒還是王爺呢,當初自己是睿和王側妃,他言辭輕薄,加上綜軒那時的態度,她不好說什麼,但是現如今自己是綜軒堂堂正正的王妃,對於綜乾的輕佻之語,她若還不反擊就真的是落了堂堂睿和王的面子了,不過身爲王妃言談間頂撞教訓別的王爺,說出去也還是會落了綜軒的面子,好在這種借力打力的回擊顧卿卿還是手到擒來的。
綜乾倒是沒有想到顧卿卿如此能說會道,四兩撥千斤的話指責之意頗濃,我是睿和王妃,睿和王綜軒是你兄長,按理你該稱我一聲王嫂,就算不稱王嫂,也不該如此無禮!這一巴掌甩得響啊!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明晃晃的是他有錯在先,被一個女人教訓了,儘管心裡一片陰鬱,綜乾還是笑着說道:“是乾的不是,實在是,王妃貌若天人,乾一時忍不住,還望睿和王妃見諒!”
“王爺過譽了,只是這蘇城知府是在可惡,還望王爺爲我做主!”打官腔誰不會,顧卿卿對着他略略俯身施了一禮。
從綜乾一出口,鄭遠達就知道完了,想不到對方真的是睿和王妃,這次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他面如死灰的聽着顧卿卿和綜乾寒暄着,注意到他臉色的宇文曇鶴輕輕地哼了一聲,已經被盯上的人,還逃得了麼?
綜乾之所以跟着宇文曇鶴來縣衙大牢走一遭,完全是衝着顧卿卿來的,尤其是從宇文曇鶴口中得知綜軒此時人並不在蘇城之內,這對之前來說可是個大大的驚喜,他從小就和綜軒合不來,每次見面雙方不是明嘲暗諷就是針鋒相對,就拿上次狩獵來說,他可是讓綜軒落盡了自己的面子,還有那個小美人兒,僅僅只見了顧卿卿一面,卻忍不住對她念念不忘,本想再尋找機會將她從綜軒手裡要來,誰知道一轉眼她竟然就成了睿和王妃,綜軒的正妻!他就想不通了,那個自大狂傲的綜軒到底有什麼好,怎麼美人兒全都往他那兒跑!先是一個秦晴,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當初京都第一美人秦晴爲了嫁給睿和王綜軒真可謂是使盡了手段,最後皇上不得已在她父親秦丞相的壓力下逼着綜軒娶了她爲正妃,後來似乎也是因爲顧卿卿的原因被綜軒休棄,結果很快綜軒就又大婚立了新的王妃,那個時候綜乾才知道這個新睿和王妃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狩獵時綜軒帶在身邊的小美人兒,叫做顧卿卿,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是很明白綜軒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當初根本不是很在意顧卿卿啊,在自己提出將顧卿卿作爲賭注的時候,綜乾看得出綜軒雖然不悅,卻是因爲自己的挑釁居多,然而後來他便聽說,綜軒對這個顧卿卿可謂是疼到了骨子裡,難道一向冷酷的睿和王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綜乾有些不信,一定是綜軒故意弄出來的把戲,迷惑視聽!他綜軒真當他不知道他想什麼嗎?哼!他是不務正業,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看不清楚。實際上,沒有人比他南楚王綜乾看的更清楚了,所以他才早早的遠離了那些個東西,他一生所求不多,好酒在手,美人在懷,自在安逸,如此便好。
顧卿卿透過牢房的牢門瞥到了鄭遠達那難看的臉色,眼中掠過凌厲之
色,復又衝着綜乾淺笑起來,小卻不達眼底。“王爺,你說藐視皇室,更意圖謀害睿和王王妃,按天圻國律法該當何罪呢?”
綜乾知道她是故意將事情鬧到這步田地,聽了宇文曇鶴大致說了事情的結果,他心裡對顧卿卿不禁另眼相看起來,這明顯是她們幾個自己布的局,目的他大概也猜得到,就是爲了整治鄭府那個蘇城第一霸王鄭一尚,不過看顧卿卿現在的樣子,似乎更不想放過這個蘇城知府,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些被顧卿卿弄糊塗了。
綜乾心中一瞬間轉了無數個心思,面上卻不露聲色,依舊帶着不正經的笑看着顧卿卿說道:“當然是按律法當斬!謀害皇室中人,罪加一等,當株連九族!”說着不會好意看了鄭遠達一眼,“你說是不是啊,知府大人?”既然顧卿卿要整治他們,反正跟他沒有關係,他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說不定日後還能借此和顧卿卿親近親近,何樂而不爲呢?
果然,鄭遠達聽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王爺饒命!王妃饒命!卑職有眼無珠,請王妃饒命啊!卑職知錯了!”
顧卿卿卻看都不看他,接着對綜乾說道:“王爺,我看咱們還是升個堂,好好把事情解決清楚吧,也省的被人懷疑我是聯合王爺您誆騙於他們!”
“好!就依着王妃的意思。”綜乾笑道,他是越來越覺得顧卿卿這個女人有意思了,綜軒那個傢伙怎麼就那麼好運呢!對綜軒他心裡從來沒有當他是過王兄,所以即便是被顧卿卿明裡暗裡教訓了一下,他還是沒有開口稱對方一聲王嫂,而是以“王妃”代之。
宇文曇鶴打從大牢進來開始就一句話也沒有說,他看出來顧卿卿似乎和這個南楚王早就認識,而且看顧卿卿一開始見到他的反應,似乎很不待見這位王爺呢?他好像想起來了,這個綜乾據說和綜軒兩個一直面和心不合,芥蒂頗深,難道卿卿是因爲綜軒纔對綜乾如此態度嗎?卿卿真的愛他到這種程度?宇文曇鶴的臉色暗淡了下來,這麼長時間,綜軒是不是也快來蘇城了?
蘇城知府衙門,
綜乾難得表情嚴肅的端坐在公堂之上,顧卿卿一臉輕鬆的坐在他的下首位置,鄭遠達一身威嚴的官服,卻戰戰兢兢,立在堂下。
慢條斯理的從身後的梨花手中拿過代表着睿和王的令牌,慢悠悠的走到鄭遠達面前,顧卿卿輕啓朱脣,戲謔道:“知府大人,你看本王妃還是假的嗎?”明明是帶着笑意的聲音,鄭遠達卻生生蒼白了面容,整張臉上血色頓消:“王,王妃,是卑職瞎了眼,冒犯了王妃,還望王妃恕罪啊!”鄭遠達老淚縱橫,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卿卿一甩袖子,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哼!你教子無妨,縱容他欺凌別人,膽敢衆目睽睽之下調戲與本王妃,還將本妃擄至家中欲行不軌,你夫人更是對本妃言辭侮辱謾罵,你還將本妃及本妃丫鬟一同關進大牢,哼!鄭知府,你好大的官威啊!”
顧卿卿每說一句,鄭遠達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到最後已經呈青灰色,神態如喪考妣。
“王爺,我家王爺不在身邊,還望您給本妃做主!
”顧卿卿立於公堂下,對着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綜乾說道,想看戲?沒門兒!請你來是幹正事兒的,顧卿卿微微瞪了一眼他。
“來人,將鄭氏母子帶上來!”“啪”一聲落下驚堂木,綜乾說道。不一會兒,鄭夫人和鄭一尚就被帶到了,可憐的母子二人,鄭一尚剛剛甦醒還沒有多久,鄭夫人正端着熬好的人蔘燕窩湯牀前牀後的噓寒問暖,就被被衙差押到了了知府衙門的公堂上,一開始鄭夫人還撒潑指着那些衙差的鼻子罵他們不長眼,她堂堂知府夫人也敢綁!最後知道是王爺要押她審問時,腿都嚇軟了!
“咳!堂下可是蘇城知府鄭遠達之妻李香蘭和其子鄭一尚?”綜乾清咳一聲,問道。
“回,回王爺的,的話,臣,臣婦,臣婦正是。”鄭夫人抖着聲音回答道。
嘖嘖嘖,綜乾看着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心中無限可惜,年逾半百了,竟然還能保持住這般樣子,他斷定這位鄭夫人年輕時定然是一位大美人兒!
“嗯哼!”顧卿卿一聲哼,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宇文曇鶴看着他這副樣子心中鄙棄更甚!
“那你呢?就是鄭一尚了吧!”綜乾問着隨鄭夫人一同前來的年輕人。
“是啊,我就是鄭一尚。”鄭一尚雖然知道坐在上面審問的是一位王爺,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一副無知無畏的樣子。顧卿卿拿起一旁的杯盞淺嘬一口,擋住脣邊勾起的愉悅,還真是隻豬啊!這種人不死都對不起老天爺!就在升堂之前,宇文曇鶴才告訴她說,鄭一尚的手上有着命案!原來,宇文曇鶴在去找綜乾之前,先去調查了一下整個鄭府,其實也根本不用調查,蘇城之內,你隨便拉個人問都能知道,這蘇城一霸不僅好色霸道,而且還坑害過九條人命!那些女子不是被他玷污後自殺,就被他逼迫自殺,簡直無法無天!而鄭遠達作爲一城知府,包庇親子,僅僅賠了那些受害家屬一些銀兩就把事情壓下來了。
人命!這般草菅人命,將顧卿卿骨子裡久遠的記憶勾了出來,前世她就是因爲家人全都被壞人殺害,她纔去做了特警,爲的就是將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繩之以法,之前被當做殺手訓練的日子讓她暫時忘記了前世的初衷,現在鄭一尚犯了她靈魂深處的忌諱,她當然不會放過他們!
“鄭一尚,你可知罪?”綜乾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果然是個沒有規矩的東西!
“敢問王爺,我所犯何罪啊?”鄭一尚依舊不知死活的樣子,從小就被寵得無法無天的性子,讓他看不清楚形勢。
鄭遠達聽他出口說話的語氣就嚇得冷汗津津,忍不住起身大喝道:“逆子!怎麼對王爺說話的?還不趕快跪下!”說着一腳踹在他的腿彎處,鄭一尚被這一腳踹的不及,登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綜乾見狀眼裡閃過一絲滿意之色,不過,看到一旁悠然喝茶的顧卿卿,他扭過頭繼續審理這一家三口。
“鄭一尚你平日裡仗着你知府之子的身份爲非作歹,欺男霸女,竟然色膽包天意圖加害睿和王妃,你可知罪?”綜乾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