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一幕,最驚詫、心情最複雜的人恐怕要屬南宮龍澤了,只見男人鷹眸深處劃過一抹複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聽父皇和嚴太醫話裡的意思,上回真的是……誤診了?那……那也就是說,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是他的親骨肉,這會兒也讓他的心緒完全凌亂了。
“到底該如何懲處你,朕想聽聽平南王妃的意思。晴兒,這件事情是父皇對不住你,差點釀成大禍,如今朕將嚴太醫交給你來處置,要殺要剮都隨你的便。”南宮彥緩緩道,深邃的眸光睨向皇甫羽晴,眼神看似平靜,似又蘊藏着極其高深的含義。
嚴太醫一聽要殺要剮幾個字,頓時面如死灰,整張臉都白了,連大聲也不敢喘,直勾勾的盯着皇甫羽晴那張櫻紅的脣,看着女人紅脣輕啓,溫婉的笑着出聲:“既然父皇要聽取臣妾的意見,那臣妾就不妨坦言了,其實嚴太醫上次之所以會誤診,臣妾以爲還是因爲年事以高,有時候確實不及年輕人腦子靈活,反應也沒有那麼迅敏了……”
女人的話聽起來更多的像是替嚴太醫開罪,頓時讓嚴太醫老淚縱橫,感動的輕泣出聲,南宮彥不動聲色,依然凝望着眼前的女人,一臉認真肅然的反問道:“那依晴兒的意思,該如何處置他?就算年事已高,也不能成爲他誤診的理由……”
“臣妾以爲,嚴太醫已經不再適合留在太醫府,父皇不妨賞他一些銀兩,讓他回鄉與家人共享天倫吧!”皇甫羽晴淡淡笑道。
女人云淡風輕的處理結果不禁讓所有人怔愣了,特別是嚴太醫,瞪大眼睛張着嘴,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他進宮已有幾十載,回鄉與家長同聚的日子少之又少,到了他這樣的年紀,都已經快要抱曾孫了,可是卻依然還在宮中侍候着各個主子們,這種日子實不知何時才能到盡頭,不想平南王妃竟然用還鄉這種莫大的恩賜來作爲懲罰,着實令人震驚。
南宮彥也微微一驚,不過脣角眼底的驚詫之色卻是一閃而過,很快便消失了……
“既然朕已經說了將人交給平南王妃來處置,那現在就依了你的意思去辦。來人,帶嚴太醫下去領一千兩銀子,朕準他告老還鄉,與家人共享天倫。”一直保持沉默的南宮彥此時緩緩開口道,他的話一出,嚴太醫嗵嗵嗵的不停的磕起了頭。
“老臣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平南王妃替老臣求情……”嚴太醫此刻已經泣不成聲,伴君如伴虎,好不容易幾十年熬過來能夠離宮,對於他而言確實是莫大的解脫,特別是當經歷了這次的事件後,更能體會到宮中生存的艱難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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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龍陽宮退了出來,天色都不早了,南宮龍澤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女人說,壓根兒沒有辦法等到回府,拽着女人的柔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回到華雲宮。
只是,二人才剛剛回到華雲宮,男人都還未來得及問句話,便有丫鬟的通傳聲傳來:“賢妃娘娘駕到——”
聞迅趕來的梅賢妃看似是晚了一步,因爲龍陽宮上演的好戲已經結束,不過婦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短短時間內已經知道了今日事情的始末,起因由張皇后而起,結尾以嚴太醫離宮而告終,而整件事情的結果也是她最最驚詫的事情。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澤兒,都……是真的嗎?你們把事情向本宮說清楚。”梅賢妃邁着匆匆步伐走進了偏殿,一眼便看見了對峙而立的小倆口,男人臉上的表情錯綜複雜的變化着,不難看出情緒同樣經受着莫大的變化起伏。
皇甫羽晴的眸子只是微微的閃了閃,卻沒有開口說話,而站在她身邊的南宮龍澤則是蹙了蹙眉心,凝向婦人低沉道:“母妃,這個時候您能不能別再湊熱門了,兒臣有話想和晴兒單獨談,請您……暫時迴避!至於那件事情,兒臣晚一點會去賢淑宮向您說個明白。”
面對兒子的話,梅賢妃臉上的表情先是一僵,數秒後回過神來,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低沉道:“擺駕回宮。”
梅賢妃一走,屋裡的氣氛再次陷入沉浸,安靜的連一根繡花針落到地上也能聽得清楚,南宮龍澤再次一把握緊女人的柔荑,沙啞出聲:“你明明知道是本王誤會了,爲什麼不解釋清楚。”
“臣妾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王爺有相信過嗎?”皇甫羽晴冷白他一眼,輕嗔出聲。
“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本王,嚴太醫可能誤診的事兒……”南宮龍澤顯然有些心虛加懊惱,他沒有想到像嚴太醫如此資深的老太醫,竟然也有誤診的時候。
“王爺可別忘了,臣妾也是大夫,我已經告訴過王爺多次,孩子就是王爺的,可是王爺卻偏偏不信臣妾,既然如此,臣妾再多說也是無益。”皇甫羽晴沒好氣的道:“倘若今日臣妾不懂醫理,王爺又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豈不是隻有讓人白白冤枉的份麼?”
女人的話出,男人頓時沒有聲音,幽暗的鷹眸深處漾着滿滿自責,想到女人所說的後一種可能,心底不禁有些後怕,確實如此,如果晴兒不懂醫術,他又不相信她,後果還真是令人無法預料,說不定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越這樣想,男人越是內疚自責,終究不忍的靠近女人的身體,低覆在她耳邊低聲道:“晴兒,都是本王的錯,你……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皇甫羽晴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其實南宮龍澤知道了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後,心裡就一直結了個疙瘩,夫妻之間的距離也日行漸遠,剛纔那一聲,似讓她感覺到男人的心又朝自己靠近了,久違的熟悉感覺也讓女人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王爺現在總算相信臣妾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了麼?難道你就不怕是其它幾位太醫又誤診了?”皇甫羽晴脣角勾起一抹玩謔趣意,看似雲淡風輕,一字一字慢慢調侃道。
南宮龍澤長臂一勾,將女人嬌柔的身子一把攬入懷中,烏黑的頭顱低俯,俊頰與女人的小臉近在咫尺,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秀挺的鼻尖上,如墨的瞳仁盯着女人的水眸看了好一會兒,醇厚磁性的沙啞嗓音才緩緩逸出:“全是本王的錯,是我被妒忌衝昏了頭腦,纔會做出那些蠢事兒,晴兒,請你原諒我!”
說話間,男人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故意,身子朝女人又擠近了些許,掌心加重了溫柔卻不失霸道的力度,暗暗向女人示弱求好。
男人孩子氣般的舉動落入女人眼底,即將褪盡的怒氣早已蕩然無存,被愉悅的情緒所取代,好久不見這個霸道腹黑男人可愛孩子氣的另一面,心情也隨之變好。
“僅此一次,下不爲例。”皇甫羽晴望向男人,最終給了他一記安穩的笑靨,男人懸到嗓子眼的心也隨之落下,性感的脣角勾勒起一道漂亮弧度,綻開一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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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旖旎,一番抵死*後,皇甫羽晴像只乖巧的貓兒般,蜷縮在男人懷裡睡着了,如玉的身子上全是吻痕,嬌俏的臉頰佈滿紅霞,如墨的青絲溼漉漉的。
男人依然睡意全無,粗糲指腹在女人細嫩的臉頰上輕緩摩挲,經歷了幾個月,心底的鬱結終於解開,心情一片豁然開朗,先前歡愛的時候,恩愛越發*,只是念及到女人腹中的孩子,最終將未盡的興致隱忍下去,凝望着女人和她微隆的小腹,心底更多的是憐惜。
盯着皇甫羽晴美麗嫵媚的模樣,男人脣角勾起一抹滿足的*溺,就你只*吃飽的野獸,凝盯着獵物時滿眼深幽的情愫,鮮豔的絲緞被褥映襯着她如凝脂般白希的肌膚,更顯嬌豔。
望着那張被自己折騰得紅腫的脣瓣,南宮龍澤深邃幽暗的瞳仁更加瀲灩清澈,忍不住再度低俯身體,親了親她的紅頰,看着女人此時溫順的像只小白兔,閉着眼睛順勢往他懷中縮了縮,男人的身體不禁又是一熱,喉結滾動,情潮涌起。
只是,他知道她也累壞了,爲了她的身子,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男人暗暗調息,很多事情並不急於一時,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做這些喜歡的事。
天邊露出一絲青白的光芒,晨曦已經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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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好似玉錦,掛在中天上,清輝似湖波,在輕風中蕩起瀲瀲的銀浪。
幾個月後,南宮龍澤已被封立爲太子,不過爲了順從女人的心意,他執意暫時不搬入皇宮,小倆口依然住在宮外的平南王府。
薄霧籠罩在窗外,整座王府如同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晴風閣內精緻的臥房內,清香繚繞,這香味兒甜甜的,是從窗外成熟的果樹上飄逸而來。
“晴兒,你這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已經臨近分娩。依我的意思……從明兒開始你就不要再往外面跑了,還是留在府裡靜養本王能安心點兒。”南宮龍澤溫柔的嗓音從房間裡瀉出,即便是沒有看見男人的模樣,也能夠想像得到此刻他凝望着女人時的眼神是出奇的溫柔。
女人脣角勾起一抹俏皮笑容,撥開男人的手,單手扶着後腰,略顯吃力的朝着窗口走去,輕笑出聲:“澤,離分娩還有一個月呢!你未免也太緊張了……”
說話的同時,女人將手臂探向窗外,踮起腳輕輕一勾,便將窗外樹上的柑橘摘了一隻下來,火紅的柑橘已經熟透了,女人順勢剝了橘皮,掰下一瓣放入嘴裡,酸酸甜甜的感覺是她的最愛,再掰下一片遞至隨後走到窗邊的男人脣邊:“澤,你嚐嚐……”
男人偏頭避開了她遞過來的橘瓣,皺着眉頭搖搖頭:“太酸了,我不喜歡……”
看着他一臉難色的模樣,皇甫羽晴忍不住笑出聲來,戲謔道:“若是讓天下人知道,他們眼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竟然害怕一隻酸柑橘,你說……會有什麼反響?”
南宮龍澤白了她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這女人又想轉移注意力,只是這回他可沒有那麼容易上當,男人話峰一轉,低沉道:“晴兒,太醫也已經說過了,你必須留在府裡好好靜養,我也會在府里加強人手,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
窗外風聲沙沙,男人擔心她站在窗邊會受涼,長臂再次輕柔勾環上女人後腰,一把將她帶離窗邊,皇甫羽晴一邊吃着柑橘,任由男人將她帶入那道溫暖的熟悉懷抱。
“澤,半個月,你就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將事情打理好……”皇甫羽晴一邊吃,不忘和男人討價還價,如果不是上官沫那小子和三哥都一去不歸,她又怎麼會辛苦到臨盆。
南宮龍澤皺了皺眉頭,低沉磁性的嗓音顯出有些不悅:“一天!就一天的時間,明兒我陪着你去把事情都交待清楚,該交給誰去打理的事兒,就交給誰去打理,實在沒有人收拾的爛攤子……都交給本王來想辦法,後面你必須留在府裡安胎靜養。”
男人霸道低沉的威嚴嗓音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摟着皇甫羽晴,服侍她躺到*上,動作無比輕柔,仿若她是隻一不小心就會碰碎的瓷娃娃似的,無比小心翼翼。
皇甫羽晴無奈的笑了笑,雖然覺得男人的反應有點過度,不過她卻也很享受這種被疼惜的感覺,感受着男人的修長大手拂過她的臉頰脖頸,挨在她的身側躺下,擁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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