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家看的是心酸無比。而冷梟見到這樣的罌粟,心中卻是說不出來的火大。通過院方,冷梟已經瞭解了罌粟的狀況。
除了失血過多,似乎沒有其他症狀。
可她現在是想怎樣?
“起來!”冷梟火大的一把將罌粟從病牀上拎起,狠狠的扣住她的肩膀,“不要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沒用的,不管你如何都打動不了我,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我勸你也趁早死了想死的念頭,否則……”
“否則什麼?”聽到冷梟又想要威脅她,罌粟滿不在乎的轉了下眼眸,淡笑道,“冷梟,你又想拿誰的生計來要挾我?”
已經沒有用了!
這一次,她是鐵定要離開了!不管冷梟再拿容叔的工作還是圓嬸的安危都沒用了。容叔有他自己的路要走,相信冷梟也不會冷血到傷害他,而圓嬸……她相信圓嬸不會輕易的暴露自己的行蹤。而且現在雲暖也已經離開了冷家,那她就更沒有什麼牽掛了,既然沒有在一起的可能,那她爲什麼不選擇離開?
冷梟的愛太遠,她已經追不起了!
“你……”咋一聽到罌粟的話,冷梟瞬間被氣得噎住了。
“沒用了,冷梟,不管你現在是拿誰,拿什麼來威脅我,我都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不!”
“也許畜生都比你強!”罌粟瞪着冷梟,狠狠的說道。
她眼神迷離,渙散,好像活着是一種累贅。那種不想再繼續成爲籠中鳥的執念徹底的被冷梟激發。
也許之前她還幻想過離開暗黑陪伴在冷梟身邊一生的生活,但是現在……
呵!
罌粟只能一笑置之。在她眼裡,男人已經不重要了,他恨她的理由也不再重要了,這一切她只希望能迴歸最初。
最初沒有見到冷梟的時候……
“呵……哈哈哈,說得好!”看着罌粟突然冷的像陌生人一樣的蒼白表情,冷梟突然間發狂的笑了。
“如果我是畜生,那麼我告訴你,你也將永遠成爲畜生的女人,一刻不離!”
“我要走要留,要死要活,我說了算!就算你能留的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生命,除非你可以看着我跟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又或者植物人?”罌粟挑釁道。
植物人確實已經沒有思想,可以如他所說,沒有任何反抗的陪伴他左右!
可冷梟要的絕不是一個沒有思想不會動的女人。
他要她活着,他要她思想,要她死心塌地沒有任何反抗的留在他身邊,直到他想要放棄爲止。
“呵呵!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望着罌粟一臉堅定的神情,冷梟突然勾脣而笑,冷冽刺骨。
“你知道現在誰在樓下嗎?我聽傑克說,那女人吵着嚷着要見你,還是個冷家曾經開除的傭人,你說……我該不該放她上來見見你這個道上的姐姐?”他眯着眼說道。
罌粟的表
情頓時僵硬。
“道上”?
難道冷梟已經知道了?
“不要傷害雲暖!”眼神瞬間回到罌粟的眼中不再空闊。她看着冷梟,終於知道他爲什麼這麼有把握。
“如果你還是人的話,就不要傷害她。”她一個人受苦就夠了,不想在因爲她們兩人之間的矛盾牽連到其他人。而云暖……她不是已經離開了冷家,爲什麼還要回來?
傻丫頭!
“呵呵!我要不要傷害那個女人,那就要看你今後的表現了!”修長的手指忽然勾起了罌粟的下頜,冷梟冷然淡笑。
兩人之間的表情瞬間轉換。
罌粟原本淡漠的臉龐此刻竟是前一秒鐘的冷梟。憤怒而不甘。
“哼!真沒想到,原來大名鼎鼎的盛世集團總裁,商場上無人不知的梟少爺,居然也會爲了留住一個女人而使用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你就不怕遭天譴嗎?”罌粟憤慨道。
冷梟爾爾一笑,“如果我所做的事情真的要遭天譴,那麼老天早就遣了我了,可是我冷梟如今是A市最有權力的男人,別說是使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就算是真的殺了那個小丫頭,我相信也沒人敢管!”
“你……”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你死了就代表一切跟你有關聯的人都別想活,哼!”眯眼,最後落下一句威脅,冷梟轉身甩開大衣便離開了病房。
罌粟的身子頓時癱軟在病牀上,有一種十分無力的感覺逐漸由心底升起。
爲什麼會這樣?
她的心好痛。眼眸中逐漸蓄積起透明的水霧。
她承認她愛冷梟。還一度愛的不可自拔,可是……既然他不愛她,又爲何不放了她,難道只是爲徒增兩人之間的仇恨嗎?
淚水滑落,罌粟無言以對。一股憋屈,委屈,又無助的感情瞬間從心底涌起,身子上的疼痛頓時因爲麻藥褪盡而猶如針扎。
“唔……”
冷汗瞬間從額頭上嗖嗖的往下冒,罌粟痛的緩慢彎下了腰身。
“砰!”
整個身子因爲疼痛而歪斜不穩的從病牀上掉了下來。一直守在門邊的陸管家與容叔立刻闖了進來。
“小姐!”
“丫頭!你沒事吧?”容叔一臉的心疼,將罌粟從地上扶起。
陸管家則不忍心的別開了眼眸,可在見到罌粟手上再次滲血的傷口以後,卻是再也無法裝的無動於衷。
“我去叫卓醫生來!”交代了句,陸管家便匆匆出了病房。
房間內瞬間便只剩下了容叔與罌粟。罌粟抱着自己的肚子,額頭上瞬間泌出了許多冷汗,順着頰邊往下流。
“唔……容叔,爲什麼我的肚子會這麼疼!”罌粟聲音虛弱的問。
容叔頓時心慌了。
由於各方面的瞞騙,罌粟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難道是胎兒有了什麼異常?
“你彆着急,陸管家已經去
叫醫生了,很快就會過來了,啊!乖乖的躺着!”容叔勸說道。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心裡卻已經急成了熱鍋的螞蟻。
怎麼還不來?
容叔頻頻回頭。罌粟身上的傷口又是血染了一大片,手腕上的紗布幾乎已經完全浸溼。
又過了一會兒,陸管家才帶着醫生來到病房。
容叔見來人愕然一愣。
“不是卓醫生嗎?”他小聲的問陸管家。
陸管家則一臉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說是卓醫生辭職了!”
“怎麼會……”容叔心裡頓時泛起了跟陸管家同樣的迷惑。
一般來說,根本就不會有人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而且A市市立綜合醫院的待遇說實話在全國也算頂尖,技術設備也都先進,幾乎沒有人會主動的離開,只會不斷的有人想方設法的想要進來,可是……
“請兩位先出去吧!我要替病人檢查。”看了眼病牀上幾乎要痛暈過去的罌粟,男人微笑道。
“請您一定要治好她!”陸管家有禮貌的交代了句便拉着一臉擔憂的容叔走了出去。
醫師見兩人出去,這才轉身走向了罌粟。
然而,原本那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卻瞬間變得邪肆。
“很痛嗎?”男人勾起脣角問。
一頭彎曲而黑沉的捲髮微微的攏在腦後,隨意的束起。修長的手指曲起,柔柔的頂了下臉上的鏡框,眼睛瞬間笑眯成了三角形,徹底的破壞了原本帥氣俊美的模樣。
罌粟並未在意他的面容,她迅速的點了點頭,只覺得痛的快要發瘋了,整個腹部都在痙攣。
男人見她此刻如此狼狽的模樣,卻沒有拿出任何的診療器材,反而是一臉輕鬆的旁觀冷笑,“嘖嘖!”
“沒想到啊!曾經威名遠播的暗黑帝國高級殺手,今天卻因爲一個男人而落的這步田地!”他冷笑的揶揄。
罌粟察覺出不對,立刻想要擡眸將來人看清楚。然而,還沒等她從痛苦中睜開雙眼,一劑針劑已經被注射入她的手臂。
在針管內最後一滴液體全部注入了罌粟體內之後,她整個人也瞬間昏睡過去。
男人看着眼前安詳睡着的女人,不屑的扯了下脣角,而後毫不憐惜的甩開了她的手臂,從自己的醫務箱中拿出了一個三角形的聯絡儀器。
“S1-02,花Q。”
“接總部Joker。”嘴角咧開,瞬間露出抹邪狂的笑容。
[她怎麼樣?確認懷孕了嗎?]對面立刻有了艱澀的迴音。
花Q暗暗一笑,“沒錯,是懷孕了,而且……小Baby還在哦!”男人笑眯眯的回答,聲音低沉邪惡。
對面立刻沉默了。
“要留着嗎?”花Q惡毒的看着罌粟邪惡詢問。
過了一會兒,“賭局人”纔有了迴音。[留。他也許會成爲冷梟的致命傷,哈哈哈……]一陣狂笑之後,聯絡突然斷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