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看着慕宸雪漂亮的容顏近乎扭曲至極,淡淡的開口:“既然慕小姐不開口,算了。”轉頭滿臉慈祥,眸光柔和的望向葉百合,“我該去午休了,小合,扶我進去吧!”
“好,燕老!”葉百合受*若驚的連忙上前,捧住燕老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徑直朝着房間走去……
慕宸雪看着他們倆人如同親父女的身影,忍不住的咬牙切齒,牙齒把櫻脣死死地咬住,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從石凳上站起來,白希嫩滑的小手狠狠地砸在桌面上——‘啊——’的一聲疼的叫出聲來,憤怒的竟然忘記了桌面是堅固的石頭。
裝修古典奢華的房間內,葉百合將燕京扶坐在金絲楠木椅子上,聲音如蚊吶一樣傳入燕老的耳府——
“燕老……您……我……”
大腦竟然一片空白,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感謝,還是解釋?葉百合有些混亂,真的亂極了。
說實話她弄不明白燕老爲何如此的信任她,她和燕老的交情也僅僅只是在澳洲那短短的幾個月,而燕老和慕宸雪看樣子既有生意上的往來,而且也是熟悉的,燕老在沒弄清實情的前提下沒道理這麼幫她。
燕京當然知道此刻葉百合心中的迷惘和錯亂,氣色紅潤的臉上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靨,如鍾般洪亮的聲音揚了出來:“怎麼不想做的貼身助理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葉百合惶恐的解釋道。
燕京看着葉百合白希的小臉上佈滿驚慌,臉上的笑意又深刻了幾分,這丫頭剛纔的氣勢哪裡去了,此刻竟像只受傷的小貓,讓人忍不住的心疼幾分。
燕京的笑容讓葉百合緊張的心鬆懈下來,停頓了幾秒之後,清澈透亮的眸子,再次迎上燕老意味深長的深邃眼眸,認真的問道:“燕老,您爲什麼如此相信我?”
燕老收起笑容,回覆於葉百合同樣認真的表情,閉上眼睛,淡淡的開口:“因爲我看人從來不用耳朵和眼睛,而是用心……是心讓我相信你的。”
用心……
如此淡然的一句話,卻直直戳中了葉百合的淚腺,葉百合眼眶中一瞬間盈滿淚水,視線雖變得模糊,但是燕老的容顏和形象在葉百合的心中眼底高大了幾倍,心頓時被燕老的話塞得滿滿當當,這些年從未如此踏實過。
若是天宇一開始就能像燕老這樣用心去看她,或許她和天宇……
葉百合被腦中驀然升起的念頭驚到了,心中暗暗搖了搖頭,將萌生的念頭扼殺在腦海中。
“您就是史密斯先生?”葉百合忽然想到了剛剛慕宸雪稱呼燕老爲‘史密斯先生’,所以她確認一下。
“嗯”燕京緩緩地點了點頭,“當年是逃亡到澳洲的,爲了不讓仇家找到,所以就取了個外國的名字。”
原來如此,葉百合這才明白爲什麼饒天宇想盡一切辦法打聽燕老的詳細資料,得到的也只是皮毛而已,就連他的照片也不知道,所以纔會出現今天這樣的狀況。
“其實……其實我今天來想要見到的就是您。”葉百合聲音低低的發出。
葉百合的話音一落,擡眸望着燕老,卻發現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就好像她說的話,他早就料到了一樣,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葉百合抿了抿脣,讓自己乾涸的喉嚨溼潤一點,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眼睛,畢恭畢敬的說:“我是饒氏集團的銷售部經理,我代表饒氏來求見您,希望您能夠注資饒氏,”葉百合說着,又從包裡取出文件推到燕京身邊的金絲楠木高几上,“這是我們饒氏擴大經營的詳細方案,請您過目。”
燕京低眸睨了一眼桌上的文件,饒氏就是饒先生生前創辦的公司,看來天宇少爺遇到困難了,不用考慮他也會幫助天宇的,但又不能太明顯,所以燕京聲音冷冷的說道:“嗯,我會考慮考慮的。”
“謝謝,燕老……”
葉百合激動地欠了欠身子,熟料身子躬下去的一剎那,燕京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過……”
話音一轉,葉百合驚詫的擡眸凝望着燕老淡漠的面孔——
“你回去給你們董事長說一聲,就說我說了我在a市的這段時間讓你過來做我的專職助理。”
“好,我當然願意了,我這就回去告訴饒董,他肯定也樂意的。”投資的事情大有希望,葉百合臉上綻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笑容比外面綻放的如火如荼的花兒還要絢爛。
看着葉百合爲饒氏如此賣力的樣子,燕京終究按捺不住的問了一句:“饒天宇如此不相信你,你爲什麼還要幫助他?”
葉百合驚詫的瞠大了眼眸,原來燕老早知道一切了,包括五年前的饒爸爸被害的事情。
“我現在是饒氏的一員,站在員工的位置上位饒氏賣力是理所應當的,再說天宇不相信我也能理解,因爲所有的矛頭證據都指向我。”葉百合的垂下眼瞼,聲音透着一絲顯而易見的無奈。
理解……
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天宇不相信她她當然能理解,但是站在感情的角度上,她一千個一萬個不理解,更不能原諒天宇不相信她。
然而對燕老的說辭葉百合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像是評價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沒有夾雜任何情感,更甚的是說的時候心卻是刻意的袒護天宇,葉百合對自己的解釋是,生怕燕老對天宇產生不好的印象,所以自己以一名員工的身份只是往老闆的臉上貼金罷了。
如此的解說,倒是順風順水的。
聽着葉百合的話,燕京眸底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肯定,看來他和夫人真的沒有看錯,如此坦然善良的丫頭,怎麼會是害死饒先生的兇手呢。
最近饒天宇爲了饒氏擴張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最晚又熬了一個通宵,那英華心疼的打電話過來,說要給饒天宇送換洗衣服和煲好的湯。
孝順的饒天宇堅決不讓那英華跑這一趟,因爲時值炎熱的夏季,母親來回雖是坐車,車裡有空調,但是饒天宇還是不忍心讓母親受累。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還早,便對母親說自己馬上回去……
饒天宇拖着疲累的身子走進家門,便將束縛脖子的領帶扯開,朝着客廳走去……
“嗚嗚嗚……嗚嗚嗚……”
只見希望穿着小小的t恤,卻沒有穿短褲,從臥室裡走了出來,胖乎乎的小手抹着臉上的淚水,哭的傷心欲絕。
饒天宇連忙走上前去,蹲在小小的希望面前,大手捧住希望弱小的肩膀,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希望不乖……嗚嗚嗚……希望把脖子上的項鍊弄丟了……嗚嗚……”希望揉着紅通通的眼睛,嗚咽着說。
昨天幼稚園裡阿姨給大家佈置的作業是早上起來自己穿衣服,所以希望回家後和於奶奶說好了,早上起*他自己穿衣服。
可是當他的腦袋從衣領中鑽出來的時候,站在*上對着鏡子整理衣領的時候卻發現,媽媽給他戴在脖子上的項鍊不見了。
“項鍊?怎麼樣子的項鍊?”饒天宇一邊拭去希望臉頰上的淚水,一邊問。
“就是……紅繩子……下面綁着個白色圈圈……的項鍊。”希望哽咽着描述項鍊的特徵,生怕饒天宇聽不明白,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十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形成和戒指一般大小的圈圈。
“噢。”饒天宇故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能是掉在*上或者地上了吧,走,叔叔帶你去找。”
說着,饒天宇抱起希望朝着臥室走去……
枕頭下,被子下,*底下,就連抽屜和衣櫃都找了,連一條項鍊都沒有見着,更不要說希望描述的奇怪的紅繩了。
希望看着饒天宇都要把臥室翻遍了,都沒有找到他的項鍊,心中僅存的一絲希冀也落空了,再一次“哇”的哭出聲來。
“怎麼了?怎麼了……”
晨練回來的那英華聞聲一路小跑進臥室,焦急的問道。
“媽,希望說他脖子上的項鍊不見了,這不,一直哭鬧着。”
饒天宇雖然很喜歡小孩子,但是從來沒有照顧過孩子的饒天宇,面對小孩子無休止的苦惱,終是被他刺耳的聲音弄的有些不耐煩。
“喲——,我的小寶貝,讓奶奶看看,怎麼哭的如此傷心呢?”那英華繞過饒天宇坐在*畔,將哭鬧着的希望攬進懷裡,拍着他的背部,輕哄他。
見希望在自己的懷裡不鬧了,嗚咽聲漸漸地變成抽泣,那英華朝着門口喊了一聲——
“於姐——”
最近於媽媽的耳朵有些背,房間裡小一些的聲音一點也聽不見,在廚房裡煲湯的於媽媽,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叫她,這才放下手裡的湯勺,朝着大廳走來。
“於姐——”那英華半天沒聽見應聲,有喊了一聲。
“來了來了——”於媽媽這次聽的真真的,朝着臥室跑來,看見希望窩在那英華的懷裡抽抽搭搭,連忙問道:“小少爺怎麼了?”
“希望脖子上的項鍊不見了,哭鬧着要找。”站在旁邊的饒天宇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