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片刻才反應過來，急忙搖了搖頭，一邊安慰道：“早沒事了，你看，這不是活蹦亂跳的麼？”說着還特意跳了一下，他這才又笑了起來，我也微微笑着看向他。
誰知落下的時候竟是崴了腳，忍不住又叫了出來：“哎呀！”
“怎麼了？”他急忙過來察看，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我一邊坐下，一邊回道：“沒事，腳好像崴了。”不經意間擡頭看見他的側臉，忍不住失了神。
“想什麼呢？”他突然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反應過來。
“我在想，是讓你揹我回去，還是抱我回去呢？”說着露出爲難的表情。
他半晌都沒有回話，我正要生氣，他卻突然把我打橫抱了起來，向着營帳走去。我猛然想起還穿着男裝，忙又說道：“哎呀，快放我下來，別讓人看見了！”
他卻笑笑說：“剛剛怎麼不知道害羞呢？”說着竟然抱得更緊了。
隱約已經看到營地裡的將士，我只能假裝暈倒，閉上了眼睛。
“殘將軍！這位小兄弟？”我心裡一驚，不是這麼慘吧？
“已經沒有大礙了。”幸好，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既然如此，還是請將軍早些去帳裡商量戰事吧！”
他似乎是點了點頭，那將士便退了下去。
到了營帳內，突然聽他說：“小兄弟，可以醒了！”
我忙睜開眼，伸手就要打他，他卻是一下子就捉住了，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盯着我的眼睛。我被他看得難受，心裡卻是暖暖的，只能催促道：“還不快去！”
他輕輕說了句：“等我回來。”才依依不捨地走了出去。
雖然知道他已經看不見，我還是點了點頭，心裡卻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這樣的睿思，還是以前的睿思嗎？我真的，有些不認識了……
想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裡突然聽見有人在說話。
“將軍，夫人來信了！”
“知道了，放下吧！”
“是！……將軍，剛剛那位姑娘……”
“本將軍的家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是，屬下只是……”
“罷了，先退下
吧！”
“是！”
醒的時候，摸了摸淚溼的枕頭，才知道之前聽到的並不是幻覺，卻是隻能苦笑一聲。
“醒了？”是他！
“嗯。”我答着不自覺地抹了抹臉上殘餘的淚痕。
他忙坐到牀邊問：“怎麼哭了？”
“沒事，只是剛剛做了噩夢。”說完卻是低下了頭。
“好了，沒事了！”他忙抱住我，又接着問：“餓了沒？”
我輕輕點點頭，他便鬆開手往外走去。
等吃過東西，我便又睡下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四周都是靜悄悄的，睿思睡在椅子上，身上的袍子已經落到地上，我忙撿起來給他蓋上，深深嘆口氣，才走了出去。
今晚的月色，還是那麼美，卻只看見了幾顆星星，心裡突然就悶得慌，才過一天，問題就出現了，爲什麼就不能消停一陣子呢？又或者，我本就不應該隨他回來？
“煙兒！”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見了他的聲音，我忙轉過頭，正看見他一臉的焦急。
我忙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卻一下子抱住我喚道：“煙兒！煙兒！煙兒！”連叫了幾聲才停下來。
我忙又回道：“我在！”
他半晌都沒再說話，只把我抱得更緊了。
“睿思！”我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自己一下子也呆住了。
他也是身體一僵，慢慢鬆開了我，轉過身去看着遠方。
我心裡不禁有感觸起來：我們終於要面對這個問題了，我還是以前的我，他卻已經忘了所有的事。他能再愛上我，那我呢？心裡的那個，究竟是他還是睿思？
想着也一下沉默了，只朝着他的方向看去。
良久，他纔有轉過身來，拉起我的手說：“外面風大，還是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便跟着他往回走，走了一段，還是開口道：“對不起，我……”
還未說完，他就打斷道：“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我便也不再多說，只盯着他的步子，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我沒防備，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他輕聲笑了出來，片刻，才接着說：“我的頭髮，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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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
我忙搶白道：“我知道！”說着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再醒的時候，已經到了晌午，我忙起身來，身邊似乎還有他留下的餘溫，嘴角又忍不住揚起來。突然想要做頓飯給他吃，便收拾好尋去伙頭營。
看着滿滿一桌的菜，我心滿意足地笑起來，便坐到桌邊等着他回來。
“煙兒？”突然聽見他的聲音，我才驚醒過來，竟是不知不覺又睡着了。
“你回來了！”我驚喜地叫了起來，猛然又發現菜都涼了，忙起身道：“哎呀，我去熱一下吧，都涼了！”
他卻一下按住我說：“坐下吧！”說完就夾菜吃起來。
“嗯，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嚐嚐？”
我忙也坐了下來，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裡，他擡起頭衝我笑笑，我才又夾了一筷子自己吃起來。
看他準備放下筷子，我忙問道：“吃好了嗎？”
“嗯。”他不知所以地點點頭。
我立刻大笑起來：“哈哈，那趕緊洗碗去吧！”
“嗯？”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便站起身來收拾。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又幸福地笑起來。
過了一會，我才起身對着他說：“好了，走吧！”
“嗯？”他轉過身疑惑地看着我。
“洗碗去啊！”我說着就往外走，撇了一眼，他已經端着盤子跟了上來。
看他一本正經地提了水回來，我不覺蹲在帳門口傻笑起來。
“怎麼了？”
“沒事，就想看着你。”說着還是沒有移開眼神，突然想起什麼，便趁着他轉身，捧了一抔水，向着他身上撒去。
卻正趕上他扭過頭，堪堪地落到他臉上，我努力憋住，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只是笑了笑，拿手向着我拂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臉上一涼，呀，是油水嗎？邊想邊抓住他的手，他一下子愣住，緩緩地靠了過來，我忙拉起他的袖子擦去臉上的油污，然後若無其事地放了下來，慢慢溜到了帳門口，隨時準備離開。
他卻只是寵溺地看着我笑，過了一會，突然臉色一變，輕聲說：“你先回去，我馬上就來。”之後就擦過我身邊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