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是敏言的生日,我想了很久,仍是不知道要送什麼給她,卻又不好問其他人。
一天傍晚,我正苦惱地在院子裡踱着,突然看見了十三。
我忙行了個禮道:“十三爺!”
他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打算說點什麼,我忙假裝沒看見,快步向前走去。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他的聲音仍是波瀾不驚。
我有些意外,但還是答道:“十三爺想多了。”
“你,怨我嗎?”
“奴婢不敢。”我只答着話,仍不回頭看他。
“跟我去個地方!”他說着突然拉起我往外走去。
我拗不過他,只好乖乖地跟着。門口已經有馬候在那,他一個翻身上了馬,伸出手來,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搭上他的手,並沒有想象中的冰涼。
黑暗裡我完全辯不清方向,只能老老實實地坐着,過了許久,他才終於停了下來,原來到了一處草地。
下了馬他便向我說道:“坐吧。”
我應聲坐下,不經意地看見滿天的繁星,不由地“呀”了一聲,他卻還是呆呆地站着。
半晌纔開口道:“上次的事……”
見他猶疑着,我忙打斷:“上次有什麼事嗎?”
“你,怨我嗎?”
“奴婢不敢!”
他嘆了口氣,突然直直地看向我,眼中滿是柔情,我一下子愣住,兩人就這樣對視起來,皎潔的月光輕輕地撒在我們身上,似乎也不願打擾。
過了一會,周圍忽然暗了下來,我猛然想起敏言,於是脫口道:“十三爺,星星也看了,月亮也賞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他的眼神立刻冰冷起來,“爲什麼?”
我強作鎮定地看着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卻仍是沒回話。
過了半響,才聽見他說:“走吧。”
我暗暗地鬆了口氣,想起要同乘一匹馬,又忐忑起來,幸好他並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綠閣竟是一夜無眠,突然聽見敏言房裡傳來簫聲,很是纏綿,卻又帶着些許悲涼,我不禁失神,不由自主地走到她房間跟前,月光下透出依偎的兩個身影,心突然地就痛了,呆呆地站了好久才終於離開。
老天,終究是不會眷顧我的,這樣也好,畢竟,對我們來說沒有羈絆是一件好事!
一轉眼就到了敏言的生日,吃完午飯,我便拿了禮物去送給她。
到了房外,卻看見十三也在,於是又退了回來。正在門外躊躇着,敏言卻走了出來:“煙兒,真是你啊,我還以爲看錯了呢?怎麼不進來呀?”
我只低着頭不說話,過了一會,耳畔傳來他淡淡的聲音:“我先走了。”
我也不擡頭,只俯身行了個禮。等他走遠,敏言突然拉住我說:“煙兒,晚上陪我喝酒去吧!”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卻不再多說,只是看着我笑,我只好微微點頭,當作迴應。
“那我先去打扮一下!”她似乎很是高興,說着就走進了房裡,我也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卻忘了將禮物拿給她,想着晚上還要見面,便不再在意,轉身向回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