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來問我？”趙凌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好像在說着一件漠不關心的事。
葉染愣在原地，趙凌秋的這句話已經算是否認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你……你說什麼？趙凌秋，你爲什麼要騙我？你爲什麼要說我是你的未婚妻？”
他淡然一笑，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很不可思議:“你只想着我騙你，可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呢？你騙了我多少次難道你自己的心裡沒數嗎？你以爲我是傻子，騙着好玩對嗎？”
葉染心虛地站在原地，被趙凌秋接連的三個問題愣得啞口無言:“我……我不是，是你欺騙我在先，雖然我說謊不對，可我只是在尋求真相而已，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趙凌秋不管，冷笑道:“呵真相，這個世界上埋藏的真相太多了，你挖掘得完嗎？我瞞着你也是爲了你好，可你不但不領情還聯合外人一起來欺騙我。小染，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嗎？”
葉染無奈地嘆氣，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之前設想過無數的可能，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和趙凌秋竟然會弄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她開口說:“對不起凌秋，可我依然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我沒有做過任何丟你顏面的事。雖然我瞞着你在背後搞小動作，但是你不告訴我在先，所以我只有自己去想辦法。”
趙凌秋冷笑道:“所以你的辦法就是去外面勾搭野男人？都這個時候了，老實交代吧，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和誰在一起？”
他毫不客氣的羞辱，最終令葉染大怒道:“凌秋，你什麼時候說話也變成這樣了？我要跟你解釋多少次你纔會信，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更沒有去外面勾搭男人！”
“解釋就是掩飾，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嗎？我知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和程詞在一起，你們去了民政局，還去飯店吃了飯，可能還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不少好事呢。說吧，你們偷偷瞞着我幹嘛了？”
話音剛落，葉染睜大雙眼望着，心生畏懼地連連後退，腳上的拖鞋因爲大意套在吹風機電線上，差點絆倒。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和她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快兩年時間的男人竟然是個如此可怕的偷窺狂。
“你……你跟蹤我？”
趙凌秋笑了笑，搖頭說:“跟蹤你？我平時麼繁忙，哪有時間追着你到處跑呢？”
那就一定是派人跟蹤，或者是隨身攜帶的物品裡面有竊聽器!
她腦子突然一個激靈，跑下樓將沙發上皮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霎時間粉撲、口紅、眉筆、面巾紙、錢包、公司文件還有趙凌秋最近給她買的新手機全部掉在地上。
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一遍過後，並未發現異樣，葉染的視線漸漸落到趙凌秋前幾天給她新換的手機上。
對了……新手機！
葉染將手機攥在手心裡，面色呆滯的轉身，這時趙凌秋已經跟着她慢步下樓，步伐輕緩，一點也不慌亂。
“是這個手機，是這個手機有問題，你在裡面安裝了什麼，爲什麼我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葉染將手機砸在他腳邊，語氣中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趙凌秋撿起地上的手機，在手中把玩道:“你很聰明，這麼快就已經知道了。”
葉染眼中盡是畏懼，她不知道這個男人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回答我的問題!”她質問道:“趙凌秋，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在我的手機裡面裝竊聽器？你爲什麼要欺騙我、隱瞞我過去的一切!”
趙凌秋快步上前揪扯着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瞬間拎了起來:“這句話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去問程詞，問問他當年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關他什麼事？”葉染突然害怕起來。
“你不是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嗎，你不是很想知道夢境中折磨你的男人還有那個叫安晴的女人是誰嗎。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趙凌秋將她扔在沙發上，氣憤不已:“你曾經是程詞的老婆，但他並不愛你。因爲你害死了她最愛的女人安晴，他爲了報復你折磨你，所以才肯答應娶你。”
葉染拼命搖頭，不願相信:“是我害死了那個叫安晴的女人？我怎麼會……”
“不，事情並沒有你想得這麼簡單，她並不是你害死的，但程詞卻堅信是你害死了她。
她皺眉說:“所以他就想法設法的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是嗎？折磨我才能讓他的心稍微好過一點？還是這樣纔算是對安晴有個交代？”
趙凌秋沒有證明回答她的問題:“你們結婚之後，他每天都不分青紅皁白的折磨你、羞辱你。那個時候我從德國來到這裡，成爲程家的家庭醫生，你所經歷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我真的很心疼……”
見葉染坐在地上發呆，他又繼續刺激着葉染的大腦神經:“你夢境中夢到的那些東西全是真的，程詞不僅親手殺了你的孩子，還害死了你的母親和弟弟，你現在還準備打算和他舊情復發嗎？”
語畢，葉染猛地擡起頭:“你說什麼？你不是說我爸爸媽媽是在車禍中死的嗎？這麼又變成是程詞害死的？我怎麼會還有個弟弟？”
見她情緒失控，趙凌秋覺得似乎已經達到了最滿意的效果:“因爲我害怕你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更害怕你會一時想不開自殺或者回國找程詞報仇，所以才撒了慌。
葉染搖頭，還是沒辦法接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騙人!”
“小染，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害你的人就是我，我之所以隱瞞這些，都是爲了你好，我不想看見你現在這副傷心又無法接受的模樣，我是愛你的小染!”
葉染連忙躲開他的懷抱，獨自縮在牆角處瑟瑟發抖。
難怪之前無論她怎麼問，程詞總是隻字不提，而趙凌秋也每次都會好巧不巧的轉移話題，原來他們一個是兇手，一個是騙子。
兇手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是兇手，而騙子總是以無數的謊言來圓他之前撒下的第一個謊話，而且更不保證他現在所說的這些是真是假。
對於他們兩個人，葉染已經不抱希望，她不知道到底該去相信誰。
“那洛溪茗呢，洛溪茗被人打成重傷住院又怎麼解釋？既然你手機可以監聽到我的一舉一動，那麼那天晚上我和洛溪茗打電話的時候你都應該聽見了吧？”
趙凌秋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任何事他都可以全盤托出，唯獨教訓洛溪茗的這件事還有秘密進行的記憶破壞催眠，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以葉染執拗的性格，趙凌秋將會永遠失去她。
“小染，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肯相信那不是我做的。我的爲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如果我說洛溪茗受傷真的與我無關，你會相信嗎？”
葉染望着他:“我信，只要你說不是你做的，我就相信你。”
“好，我說給你聽，洛溪茗受重傷住院，真的不……”
葉染打斷他:“先等一下，這樣不行，我要你發誓。如果洛溪茗重傷住院真的與你有關，你將會永遠失去我……”
“小染，你怎麼能……”趙凌秋滿臉愕然的望着她，這個女人不僅對他狠，對自己也夠狠。
葉染淚痕斑斑地對他說:“如果真不是你做的，就發誓，我現在最相信的是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