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傷得並不嚴重,也沒有割到頸部大動脈,只是破了皮流了點血,護士叮囑了幾句後程詞便帶着葉染離開了這片區域。
因爲接下來警察會趕到醫院勘察現場,調取監控、搬運保鏢屍體,程詞並不想讓葉染看見這些。
兩人剛踏進病房,小人便撲進葉染懷中,帶着哭腔黏黏的說:“媽咪你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我還以爲你又不要我了!”
葉染摸着女兒的頭髮,一臉無奈地說:“媽咪怎麼會不要你,只是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小人呆呆的望着葉染,滿臉好奇的問:“媽咪你不就是去上個廁所而已,幹嘛把自己的脖子裹成這樣,不難受嗎?”
葉染下意識的望向程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向孩子解釋,說謊又不會,說真話又擔心會嚇到她。
而這僅僅的一眼,程詞不用詢問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小屁孩大晚上的不睡覺怎麼這麼多廢話,趕緊乖乖的給我滾回牀上去睡覺,不要再來吵你媽咪,要不然別怪我不顧及父女情分!”程詞一本正經,故作嚴肅的說,把葉染弄得哭笑不得。
小葉溪雖然很黏人,不想和媽咪分開,但是也很懂事。她知道葉染爲了她的事情操勞了一整天,也就沒有再麻煩兩個大人。
回到自己的特小號病牀之前,小葉溪還不忘給程詞做了個特別難看、鄙視的鬼臉,以泄剛纔的“心頭恨”。
望着互不相讓的兩父女,葉染偏心的對程詞說:“她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你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跟她計較什麼?就不能讓讓她嗎?”
“我讓她,那誰來讓我?你會心疼我嗎?會嗎?”程詞見葉染幫女兒不幫他,不禁吃起醋來。
葉染不明所以的嘀咕道:“你神經病啊,她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孩子又怎麼樣,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像某些人刻意隱瞞……小染,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嗎?”程詞明裡暗裡的質疑,就是想故意套葉染的話。
可葉染就不中圈套,面色從容的說:“說什麼實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之間除了孩子還要什麼可說的?”
“小染,你就老實交代吧,你和趙凌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等我親自查出個什麼來,恐怕就不會這麼簡單了。”程詞似笑非笑的說。
程詞是什麼人、什麼脾氣,葉染當然知道,以他在S市的影響力和人脈,沒有什麼是他查不到的。
可是如果說出來,她不就成了一個挑撥離間的壞女人了嗎?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要查那是你的事情,我也沒有任何權利阻止你,總之你自己看着辦吧。”葉染說完,小心翼翼地側躺在小葉溪身邊,陪着孩子安然入睡。
聞言,程詞沒有接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默默地替母女倆蓋好被子,安靜的退出病房。
他從衣服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王明的電話。
“我的大哥你又怎麼了,半夜三更能不能不要打我電話?”
王明在電話中埋怨道:“我是你的下屬,但不是你的私人助理,我還有家庭,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你這樣我會誤以爲你是在故意騷擾我。”
“滾!誰他媽故意騷擾你了!”被男人懷疑性取向,程詞開口便怒罵道。
被一陣怒吼,王明委屈巴巴的說:“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難道不是故意打擾別人休息嗎?”
“你拿我工資,難道不應該給辦事嗎?要不然要你來有何用?”
程詞又繼續說:“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就暫時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幫我查一件事情,我要知道葉染和趙凌秋這一年多來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要多詳細就有多詳細,一樣都不能落下。”
“知道了程總,下屬必定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現在你可以放心的掛電話了嗎?”擔心吵到妻子休息,王明此刻正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滿臉哀怨。
“辦不好你就等着被炒魷魚吧!”程詞放下狠話,隨即將電話掛斷。
除了對方傳來嘟嘟的忙音聲之外,再無其他……
科夫從醫院逃走後,在街邊隨便找了家診所,威脅醫生爲他取出胸腔中的子彈。
那些醫生護士爲了保命,不得不替用槍指着他們腦袋的科夫進行醫治,幸虧位置打偏了些,否則性命不保。
科夫心有不甘,只能感嘆程詞的槍法實在是太準了。
不敢在診所過多停留,科夫只休息了兩個小時後便帶傷離開,並且聯繫理查德森家族讓他們派直升機來接他。
再怎麼說他也是趙凌秋的助手,理查德森家族的部下也要敬他三分。
很快便如願以償,回到了德國。
在伊萊的懇求下,娜塔莎終於肯網開一面,在理查德森城堡莊園內被囚禁了幾天的趙凌秋終於被釋放。
剛從禁閉室出來,趙凌秋便聽到傭人說科夫負傷的消息,幾乎奄奄一息。
他趕到大廳內,便看見科夫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胸前流了好多血,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傭人。
科夫跟他了十幾年,這段時間就像父親一樣無微不至的陪在他身邊,如果說沒有一丁點兒感情肯定是假的。
他蹲在地上將科夫從地上扶起來,擔心扯到他的傷口,但是科夫似乎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
“少……少爺。”
趙凌秋點頭說:“我在這裡,你有什麼話想要說嗎?幾天前你都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弄成這個樣子?又是誰傷的你?”
難得見趙凌秋關心自己,科夫這個糙漢子忍不住紅了眼眶:“少爺……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不管任何人的事。”
趙凌秋面色不悅:“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聽的事實話!”
科夫聲音顫抖着說:“少爺,我見你對葉小姐這麼好,真是爲你感到不值。你爲她受了這麼多的苦,可是她卻在中國和自己的丈夫孩子享清福!”
“你什麼意思?”趙凌秋眯了眯眼睛,透着危險。
科夫深知趙凌秋對葉染的感情,而且要想讓趙凌秋忘記她,更是一件難上加難得事情。他絕對不能半途而廢,又繼續說:“少爺,你可千萬別生氣……”
“我看你每天都受這麼多的苦,就想去中國找葉小姐,讓她來德國看看你,可是……她說什麼也不肯回來。覺得我麻煩礙事,就讓程詞來對付我,而且還說了些很難聽的話……”
趙凌秋面無表情的動了動嘴脣,開口問:“哦?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是怎麼個難聽法我倒是很想知道。”
科夫生怕趙凌秋看出端倪,戰戰兢兢的說:“少爺,葉小姐說她已經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了,現在她的丈夫只有程詞一個人,她要留在那裡照顧她的孩子和丈夫。”
語畢,趙凌秋雙拳緊握,明顯已經相信了科夫所說的話:“她真是這麼說的?”
“我所說的這些都千真萬確,她的心已經變了,不再有少爺的一席之地。少爺又何必在她這棵大樹上吊死?”
趙凌秋面色不悅:“我跟她怎麼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科夫一臉苦口婆心的勸道:“少爺,我只是不想讓你再深陷下去,葉小姐都已經挑明關係了,她說對你的情分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不想和有任何的關係。”
趙凌秋拉着他的衣領,也順帶扯到了他胸前的傷口:“她真是這樣說的嗎?她怎麼可以這般無情,怎麼可以!”
“少爺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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