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恆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山洞中的篝火也早已經熄滅,此時他正上身赤裸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懷裡還抱着依然沒醒的肖歡兒,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不讓她凍着的方法。
風恆看着她有些蒼白的面容和長長的睫毛,深吸了一口氣才抑制住腦中某些衝動,雖然這在風恆的意識裡並不算十分過分的舉動,但現在他耽擱不得,必須馬上將她送去醫治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睡覺,凱恩這會兒可是危險重重。
風恆慢慢抱着她坐了起來,沒有將衣服從她身上拿下來的意思,他現在這個樣子除了有些流氓外倒不用擔心會生病,風恆覺得現在的身體想生病實在太難了,但肖歡兒不一樣,她現在如果再染上風寒的話就真的危險了。
風恆正要抱着她起身,就看見她一雙大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了開來,正平靜的盯着他看。
“你醒了。”風恆索性先不起身了。
肖歡兒沒有說話,看了看他幾乎完美的上身,目光又再次回到他臉上,“你到底是誰?”
想象中她往自己臉上一巴掌然後尖叫流氓的情形並沒有出現,這讓風恆稍稍鬆了口氣,也對她越發喜歡起來,他的身體自上次重組以後就跟以前大不一樣,身形更加健碩,皮膚更加白皙,就連之前的傷疤也都消失不見,這幾乎是一個可以令無數少女尖叫的完美身體,唯一的不幸是這具身體與他剛剛滿十四歲的年齡完全無法匹配。
“我叫流雲。”風恆想了一陣還是決定不向她說出自己的真名。
不過肖歡兒問的顯然不是名字,依然靜靜的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下文。
風恆嚥了口唾沫,肖歡兒依然呆在他懷中,兩雙眼睛的距離只有一拳之隔,這種誘惑風恆有些抵抗不住,“那個…我就是個普通人,只是一時不忍心纔出手救的你。”
“你昨天說你喜歡我。”肖歡兒雙脣一動說到。
風恆聽不出她這是個問句還是感嘆句,也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若是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真要做出出格的事來了。
他喝了幾年的天蛇洗髓酒,體質雖然增強很多,但副作用也漸漸顯現出來,某方面的慾望甚至完全超越了同齡人,只不過這些想法都被他強行以理智壓制住,現在面對這麼個自己心動的女人,風恆感覺自己心裡的某些念頭已經有壓制不住的趨勢。
“我…昨天是爲了救你才那麼說的,對了,現在咱們得趕快找個地方給你醫治,你現在雖然好了些,但還是很危險。”風恆的理智還是再一次佔據了上風。
“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要救我。”肖歡兒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風恆有些崩潰,正考慮該怎麼跟她說,忽然就見她的臉越靠越近,然後一股強烈的電流自雙脣傳來,風恆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一時之間直接被電得愣住,任由她粉嫩的雙脣在自己嘴上縱橫馳騁。
風恆感覺自己那點所剩不多的理智正在一點點崩塌,正當他準備不顧一切反攻之時,肖歡兒卻主動偃旗息鼓,俏臉又退了回去。
風恆頓時有種想抱石頭砸天的衝動,不過肖歡兒的一句話卻令他的理智立馬又回覆了過來。
“你撒謊!你根本就是喜歡我!”肖歡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些嗔怒神色。
風恆眉頭一皺,與她對視了兩眼又幹咳一聲抱着她站了起來,“我還是趕緊送你去醫治吧,你的傷延誤不得。”說完抱着她慢慢往洞外走去。
肖歡兒任他抱着自己,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見他一臉正經,眉頭一皺道:“如果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我就嫁給你!”
風恆聞言停了下來,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頭看着她,“你不會是想讓我滅了葉家幫你報仇吧?”
肖歡兒眼睛裡有些驚訝,不過他雖然猜出來,但從這語氣中也不難看出他並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肖歡兒想了一陣,“我只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葉宣?”風恆搖頭一笑,繼續往前走。
肖歡兒眉頭一皺,小嘴撇了撇,“你有辦法殺他?”
“有!”風恆一笑,“那就是等他老死,反正咱們還年輕,看誰耗得過誰。”
“你!”肖歡兒白了他一眼,“我要你幫我殺了葉楓!”
“讓葉家絕後?你這招還真狠。”風恆依然平淡的笑着,“不過我不能殺他,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
肖歡兒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他,風恆也將目光轉向前方,走了一陣才道:“或許我真能幫你殺了葉宣…”
肖歡兒聞言一怔,一臉驚訝的轉過頭來看着他,風恆又停了下來,轉頭與她對視道:“但不是現在!”
肖歡兒自然也明白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葉宣的對手,想了一陣後臉上出現堅定,“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你能幫我殺了他我就嫁給你!”
風恆越來越喜歡她這個可愛模樣,笑道:“我殺他可不是爲了幫你,而且我要的妻子是真正愛我的,而不是因爲感激才和我在一起的。”
“嗯?”肖歡兒一臉疑惑和驚異的看着他,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和自己同齡的男孩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其實風恆這話也只說對了一半,想要一個愛自己的人這倒是真的,但若他真要殺葉宣的話大半原因還是爲了幫她,還有小半原因是他早已看出葉宣會對自己不利,這世間有一種氣息也在他的感知範圍內,那就是殺氣,風恆能從葉宣看自己的眼神裡清晰的感覺到這種氣息。
兩人繼續前行,走了大半日才見到前面隱隱有一個小城池,風恆現在是又累又餓,連忙抱着她行了進去,將她安置在小城裡唯一的一個客棧之中,草草吃了點東西后又到城中的藥鋪買了許多藥材爲她重新包紮完傷口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折騰直接忙到下午時分,風恆擔心凱恩的安危,連忙躺倒牀上就睡了起來。
永歌森林的夜晚充滿了寧靜與安詳,一輪圓月高掛在天上,空氣中瀰漫着一層淡淡的白霧,月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直射進來,給人一種神秘而又恬靜的感覺。
時不時幾聲動物的叫聲會自森林中響起,給這種神秘又增添了一些詭異,似乎是在警告靠近的人不要忘記這森林的真正面目。
然而這並不能阻止追逐利益的腳步,在森林中的某處,一行人正踩踏着溼漉漉的落葉前行,現在是冬天,地上厚厚的落葉已經腐爛得差不多,走在林間能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尤其是在靜怡的夜晚,這種味道越發強烈。
幾人步伐穩健,手裡都拿着武器,看起來走得安穩,實際上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打頭的是一個身形矯健的黑衣男子,手中的弩箭隨着他犀利的目光不斷移向不同的位置,從他的謹慎的動作和對方向的把握不難看出這是個經驗豐富的遊俠。
遊俠是大陸上公認的最能適應複雜環境的人,也被稱爲黑暗中的火把,意思是隻要團隊中有一位優秀的遊俠,那麼永遠也不用擔心會迷路。
所以老練的遊俠通常是團隊中不可缺少的一員,他們懂得的知識不比正統的學者少,對一些奇異的森林生物有特殊攻擊能力,有的遊俠還能使用一些基本的防禦和輔助型魔法,但一般攻擊沒有劍士和魔法師那麼高。
遊俠沒有專門的公會和徽章,他們大多混跡於大陸上各個危險的地區,冒險和尋歡作樂幾乎是他們生活的全部。
“嘿,我說夥計們,咱們真的有必要爲了幾個麪包那麼拼命嗎?”忽然隊伍後面一個身着簡易盔甲的二十來歲男子說到,從他的打扮不難看出他是一名劍士,不過從他腰間那把除了柄上有顆顏色怪異的石頭,其它部位形同廢鐵的“寶劍”來看,他應該不是位稱職的劍士。
“這可不僅僅是爲了幾個麪包,還爲了你下次進妓院時不被人扔出來!”說話的是緊跟在遊俠身後排在第二位的一個女人。
公正的說其實這女人長的挺不錯的,只是她的體型實在有些高大,站在隊伍裡如同鶴立雞羣一般,她身上的穿着更是簡單得離譜,上半身只有右肩上有一塊厚厚的鐵甲,上面擔着一把寬大的白色巨劍。
然後就是胸前名副其實的“胸甲”,兩個鐵罩只勉強將她發育驚人的雙峰包住,下身是一條只到大腿的皮質緊身短褲,膝蓋上有兩個簡單的護膝,再下面是一雙鐵皮貼面的馬靴。
除了肩上的巨劍外,她大腿兩側還插着兩把匕首,但不管是巨劍還是匕首,從做工上來看顯然都像是出自普通的作坊,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地位,在她的簡易胸甲上,一枚中級劍士徽章在月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