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鯪魚上仙那兒回來,怎的一身溼淋淋的?莫不是……雨神大人照拂?”
姽嫿這隻老狐狸,分明是個男子,卻偏生得一張嬌俏清俊模樣,此刻便是手拿扇面遮面取笑他,眯着的雙眼竟也是如此溫柔可親。
難怪叫悠蘭那丫頭惦記,文旭坐在椅子上,嘴硬道:“我是需要他照拂的?也不拿鏡子照照,他也配!”
明明是有些生氣的話,言語間卻透着幾分孩子的嬌憨,任誰瞧了都忍不住想要逗上一逗,何況他並未生氣,反而像是遇見了什麼好事。
“是,是,是”,他連聲附和,“他雨神黑麪碩大,整個一土包子,再怎麼樣也是不能與殿下媲美的!不過你這一身溼衣,怎也不換下?”
姽嫿眉眼間盡是笑意,文旭沒功夫搭理他,銀狐這狐狸沒啥毛病,就愛叨叨他的日常,他不屑於解釋。
只一揮長袖,一把將他推拒門外,姽嫿忽如其來地失了重心,被趕出來,門窗一下合上,不禁勾脣一笑,指着他道:“怎麼?怕我猜中你心事不成?你喜歡青華殿那個丫頭!”
文旭平淡的眸子在聽到“青華殿”三個字後,起了波瀾,但依舊不願意承認,狠話威脅:“你個狐狸,怕是活的不耐煩了!小心我把你踹下你的老家去……”
姽嫿拿扇捂嘴不敢再多言,而後轉身離去。
她是揣足勇氣來的,鯪魚上仙那裡,想要說明她不願意去查母親死因的事,不曾想,鯪魚上仙聽了許久,竟在塌上睡去。
他根本什麼都沒聽見,或者是他就不想聽她說。
她有這麼不受待見嗎?
“小花仙,不要怪上仙,實在是剛剛文旭殿下來得早了些,與上仙長談許久,適才停了雨,他覺可以睡個好覺,就喝了安神的茶,你曉得的神仙的安神茶,可是能夠讓上仙睡上好久的。”持羽是一隻飛鳥,鯪魚老頭的家僕,他給她端來一盞茶,讓她坐着解釋了一番。
“那他醒來,煩請你告知,我不願意隨文旭殿下一同去調查之事。”
那是在人間犯的錯,不能再跌倒了,她再也經不起被人拋棄的痛苦了。
她喪氣地走出門,雨還在下,剛剛停雨不過是雨神看在文旭殿下面子上。
她擡頭將,兩眼含淚,倏然落淚,又是一身溼淋淋地回到青華殿。
而後,又病了幾日,神仙按道理來說,不常生病的,可能因爲她的母親吧?她居然在生病時候想到她母親,她定然是瘋了!
若不是因爲母親,她怎會變得如此?
“你……”
他看到她時候,心一緊,呼吸都變得緊促起來,她這是怎麼了?不是帶着傘?
怎麼就又是一身溼?他施法爲她去除的,竟然又是一身溼,不識好歹的丫頭!
他眨眼間消失的關懷,面色清冷,推開要上前去給她外袍披上的安小七,言語冰冷地嘲諷着:“見了本殿居然不行禮?還又是一身溼淋淋地衝撞?可是覺得本殿下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