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嫡仙似的,是魔,而她魔似的是仙。
騰雲駕霧自是最快的選擇,可她選擇用走路,他的出現,不安的思緒隨之襲來。
欠他的,元清,你原諒我好不好,對不起?
“仙人可有什麼心事,一直低着頭?”元清看到尹珞斕一身紅衣,兩手一直緊緊地握着,低着頭幹直走,遇到樹就穿過去,遇到花叢也隨之穿插而過,遇神隱身,遇宮女就直接推開,彷彿間眼前只要存在什麼,就要讓其瞬間消失,不是自己消失,就是對方消失。
法力,就是這樣的存在。她承認她的法力就是這樣的荒唐的使用着。
“沒……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我立馬擡頭,立馬澄清自己沒事,不會看出了吧?那可不行。
“那就走吧。”說着,一道白影飄過,元清騰雲駕霧從身邊過,他駕着雲,風吹起他的白衣,風輕雲淡的人,是她讓他捲入了這是非了。
她呆愣地看他走遠了,才意識到該追上他去,揮手一瞬間,一道紅影似電閃過。
赤霞宮,字跡模糊,東倒西歪的字,擡頭看去原是門匾沒掛好,再看蜘蛛網都灑滿了枝頭,門不用推,風一吹就來了。灰塵遍佈,落葉滿地。
“天哪,這麼破?”她驚訝不敢相信這是她來的地,仙界竟然有這麼破的地。
轉頭看了看元清,微低着頭不敢直視他,問他:“我是不是看錯了?”
“沒看錯。”元清並不感到意外。
“你來過?”這麼淡定。
“沒來過,”他眯着眼看着這門匾,有些熟悉,他說,“聖君畫的圖紙果然挺像的。”
“父君畫畫那是一個活靈活現”她繞繞頭想想也是,父君的才華,能夠畫出的都是活靈活現的,路癡看了也知道在哪裡。
進去瞬間,秋風落葉,一個竹木小屋,一道凌空而起的梯子,踩過去,瞬間出現一片碧綠的草地,再走過一道乾枯的水面,出現了烈日陽陽的景象。
“來啦。”
突然,身後綠草盡頭聽到一聲響,雪中,一個穿着藍色錦衣的少年,打着一把傘,皚皚白雪裡,他撐着傘從一座看不見盡頭的橋走到看得見的楊柳依依,碧草萋萋。
傘遮住了容顏,纖細的手骨節分明,打着傘,瞬間消失了。
尹珞斕驚於看到的一切,還想追過去看一下,突然遠處人出現在了面前,沒打傘,牽住了元清的玉手,輕聲說:“清,你來啦。”
尹珞斕只覺得一陣恍惚,好像回到了過去,眼前的人可不就是文旭殿下,他此刻拉着別人的手。
不,不是別人,是元清,是清,真正的元清。
她愛了的人,牽着真正叫元清的人,愛上了一個叫元清的人。
很好,這是她想要的不是嗎?不,怎麼會覺得鼻酸,眼珠子裡的銀銀珍珠在打圈,不敢哭。
“殿下”,尹珞斕見到他,低着頭劉海遮住了她的眼,加上她本就低着頭,自是看不清,此刻在想什麼了吧。
“原來是你,去幫我打掃下那個竹屋吧。”他指了指身後的那個小竹屋。
仙界,法力不是隨便用的,對於打掃這是大事,更要親力親爲,不能夠用法力。
這是仙界的第一大仙規。
他拉着元清噓寒問暖,她在竹屋門前進進出出,拿着掃把掃落葉。
赤霞宮,四季都收納其中,這文旭殿下的法力在我之上吧?
自己還是離得遠一點的好,那些陳年舊事就讓它隨風散了,她是仙,仙界不能夠有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