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溫和地笑了笑,無論秦鈺做什麼,都激不起他內心絲毫波瀾,倘若能將餘子嵐的項上人頭帶來,或許會有幾絲波動,這南信國內,能動的了太子的,且都歸了黃泉吧。
“那小女便不多言,就且告辭,好生懲治那番惡人們。”
說完便行禮退身,邁着愉悅的步伐竄出了房門,鬼吏似陣風般的跟了上去,與秦鈺並肩同行,似期許又似好奇的問道,
“你何時學了些禮節?”
秦鈺目不斜視,奔着賭場前進,迎面拂來的風將話帶到了鬼吏耳中,
“老子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當我幾年的劇都白追了嗎?這點小場面,宮鬥劇的渣渣都不配。”
鬼吏收回那些許的期待,雖然他不是人,但樑玥是真的狗,從開始到現在,正事沒幹,幺蛾子倒是不少,莫非這丫頭根本沒把贖罪放心上,純粹是藉機來遊玩的?鬼吏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嘆,這最後的一班崗,太難站了。
秦鈺蹦跳着闖進賭坊,在熙鬧得賭徒中如一尾魚般穿梭,直溜的躥到了二樓,可轉了一圈,硬是沒發現宋恆的影子。
難不成那日直接把宋恆給嚇傻了?不是吧?京都小霸王這麼弱雞嗎?
“人呢?姑奶奶我送上門來了,怎麼還找不着了?”
殊不知秦鈺這頭撓腦袋的時候,宋恆那頭也在尋她。
京都小霸王敢當街殺人,必然心毒手狠,原本與蘇錦安的偶然碰面就讓餘子嵐起了疑心,便藉故引得宋恆與餘子騫打起來,結果這倆打着打着,沒見一滴血不說倒是睡得挺香,餘子嵐便更加斷定宋恆有二心,時日立即疏遠了起來,宋恆不是傻子,眼見着餘子嵐眼中得殺氣便預料到是有什麼事,幾番想前往探詢都被拒之門外,即便此時礙着宋家首富的面子不撕破臉,也難保日後餘子嵐這貨能找個藉口抄了宋家順道滅門。
娘個腿兒的,富貴日子還沒過,就要開始擔驚受怕,本以爲攀上太子這棵大樹便能後半輩子高枕無憂,沒想到這樹有毒,便宜沒討得還得天天送養料,要是宋恆能扒開自己的肚子,定能看見一肚子的青腸。
“一羣廢物,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宋恆擡手掀翻桌子,還冒着熱氣的茶水盡數灑在了跪了一排的大漢身上,大漢們不躲也不吱聲,任由宋恆發了瘋的罵,
“京都就這麼大點地,一個女流之輩能去哪?她要是個人,秦府門口蹲一天也總能見到吧?她要是個鬼,墳頭翻個底她也該出來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就去給我招魂,特孃的小爺我就不信了,死丫頭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別看宋恆面上罵得厲害,其實就是藉機發泄自個兒在太子那裡受得窩囊氣,他當然不希望找到秦鈺,那秦鈺要是活着,不就代表那日他當街殺得不是秦鈺本人,不就更坐實他背後搞小動作欺騙餘子嵐了嗎?但若秦鈺死了,那麼又是誰扮成了秦鈺的模樣?虐殺秦氏兄妹的事只有他與太子及幾名參與的心腹知道,難道這其中出了叛徒?
宋恆不喜歡思考,一思考他腦殼就疼,總之無論是什麼,先抓到有着秦鈺那張臉的人再說,管他重生還是假扮的,再殺一次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