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兩個老人還在追問孩子的事情呢,怎麼着也得給他們個說法吧,我想要照實說,可是振北怕他們接受不了,你幫我出出主意!”白倩給歐陽雙傑倒了一杯茶,然後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下。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白姐,這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勸勸嚴哥,就和老人說實話吧,總不能編了故事騙他們,當初樑詩然設局讓你們收養這孩子,原本的初衷就是想陷害你,你自己還成了警方的懷疑對象呢。唉,說來這個樑詩然還真是有一套,早早就把目光盯上了你,她原本是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的,一來這孩子能夠讓警方轉移視線,二來一旦他們夫妻真出什麼事,孩子也有人照應着。她也知道,孩子跟着你們不會受苦,可偏偏這孩子還是舍不開自己的親生父母,還別說,那小子蠻聰明的,也本事,竟然把你們一家都給騙了。”
白倩白了歐陽雙傑一眼:“你還笑,對了,現在樑詩然已經自首了,那個王劍沒事吧?”歐陽雙傑說王劍沒事,樑詩然的事情他並沒有參與,至於他知不知情,已經沒有人去深究了,那兩個孩子總得有人照顧的。
白倩輕聲說道:“能不能和王劍商量一下,還是讓嚴寬呢着我們吧。”
白倩還是習慣性地叫那孩子嚴寬,歐陽雙傑有些爲難,他答應試試。
“其實我也是爲他好,你說一個大男人帶一個孩子都費勁,還別說兩個了。”
就在這時,歐陽雙傑的電話響了,邢娜打來的。
“在哪呢?”邢娜還是大咧咧的口氣,歐陽雙傑告訴她自己在白倩的辦公室,邢娜說馮局讓歐陽雙傑馬上趕回局裡去,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又有案子了?”
“嗯,你趕快回來吧!”說完邢娜掛斷了電話。
歐陽雙傑回到局裡,許霖就把一份驗屍報告交到了他的手上:“死者女性,二十五至三十歲之間,是被鈍器猛烈撞擊腦部致死,之後被毀容,然後一絲不掛地裝進了紙箱裡,目前我們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明其身份的線索。屍體是在舊城區一棟爛尾樓裡發現的,報案的是個流浪漢,現場勘察的結果表明那兒並非第一兇案現場。我已經通知了各派出所,看看有沒有報人口失蹤的,希望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歐陽雙傑接過報告點了點頭:“通知大家半小時後開會,我先去馮局那一趟。”
歐陽雙傑來到馮開林的辦公室,馮開林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歐陽來了,快坐!”馮開林招呼歐陽雙傑坐下:“本來上個案子剛結束,想讓你放鬆放鬆的,可是不曾想又有命案發生了,昨天發現杜俊的屍體,今天又出現了一具無名女屍,歐陽啊,看來你們刑警隊又得連軸轉了。”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幹上這行他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馮局,說吧,有什麼指示?”歐陽雙傑知道馮開林那只是開場白,下文才是關鍵。
馮開林尷尬地笑了笑:“無名女屍案倒還好說,只是杜俊的案子有些麻煩。你知道杜俊是省裡有名的礦老闆,平時捐助的單位也不少,就連我們警察局他也捐過兩臺車的,市裡對這個案子很重視,陳副市長點名要你負責偵辦這個案子,只是他還定了個期限。”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馮開林咳了兩聲:“半個月的時間必須破案,歐陽啊,有信心麼?”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馮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早就拍了胸脯了吧?你既然都拍胸脯了,我能沒有信心嗎?”馮開林站了起來,走到歐陽雙傑的身邊:“歐陽啊,這可是你上任以來的第一個案子,別搞砸了,我是這樣想的,你呢,就專門負責杜俊的案子,至於無名女屍案讓王小虎負責調查,王小虎這個副手,一中隊的隊長你可得用好了,怎麼說他也是老警察了。”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讓他同時負責兩個案子的調查還真是力不從心呢。
從馮開林辦公室出來,距離歐陽雙傑通知開會的時間只有幾分鐘了,他匆匆忙忙地趕到了會議室。歐陽雙傑的話不多,只是簡單地對兩個案子進行了人員上的分工就散會了,兩個專案小組就各自分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王小虎自然是帶着一中隊的人調查無名女屍案,歐陽雙傑從二隊抽調了四個人跟着自己調查杜俊的案子,有許霖、邢娜、謝欣和伍坤。伍坤已經五十多歲,再有幾年就要退休了,他可是老刑警了,從警三十二年就一直在刑警隊沒挪過窩。他的業務素質很強,可偏偏就是脾氣不好,經常讓領導下不來臺,好容易局裡換了領導,他的年齡也擺在那了,根本就沒有升職的可能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工作熱情,他對歐陽雙傑的印象很不錯,特別是通過之前那個案子,雖然他沒參與,可是卻一直在關注着這個從警校調來的年輕人,他覺得歐陽雙傑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工作態度都沒得說,這次能夠和歐陽雙傑一起辦案他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激動的。
因爲他已經快到退休的年輕,肖遠山很少再讓他參加具體的辦案工作,這讓他很不自在,一個刑警天天讓他坐辦公室,那滋味可不好受。
散會後,歐陽雙傑讓四人去了他的辦公室,杜俊的案子從昨天發現杜俊的屍體後警方就開始了調查工作,到目前爲止,調查有了一些進展。
“今天上午我們去見了杜俊的老婆,他老婆說杜俊平時爲人很和善的,也樂於助人,她原話是說杜俊很樂善好施,反正大致都一樣,她說杜俊是不可能與別人結下什麼仇的,就連礦上那些工人提起杜俊都會豎起大拇指,她認爲很可能是搶匪見財起意,謀財害命。杜俊身上的現金確實被搶走了,好像他戴的那塊勞力士也沒了,不過我覺得這不應該是簡單的劫殺案。”伍坤說到這兒,頓了頓,喝了口茶:“當然,我只是憑着我的直覺,我覺得如果只是劫殺,兇手根本沒必要捅杜俊十幾刀,這得有多深的仇恨啊?”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爲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兇手應該對杜俊很是憎恨,否則不會下如此的狠手,按法醫的說法,在兇手捅了五刀之後杜俊應該就已經是斷了氣了的,後面的十來刀根本就沒有必要。
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第一次殺人,過於緊張,沒能夠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