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沒想到,竟然會是蒿頭!”王瞎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歐陽雙傑端起茶杯,吹了吹漂在上邊的茶葉,輕輕地抿了一口:“是啊,一直以來,蒿順成都遊離在警方的視線之外,可是不曾想,他竟然會是這幾個案子的主謀。”
王瞎子說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日裡看他那樣子老實巴交的,怎麼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只是我不明白,他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他爲什麼這麼做,其實無非也就是一個利字,唉,錢這東西害死人吶。”歐陽雙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宋子寬心裡暗暗發笑,這個歐陽雙傑還真有些表演的天賦。
王瞎子說道:“這麼說這個案子就要結嘍?歐陽隊長,恭喜你了,至少你不用再爲這案子傷腦筋了。”歐陽雙傑斜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不會是嫌我經常來騷擾你吧?我可告訴你,案子是結了,可是有時間我還得跑你這兒混口茶喝的,誰叫你這的茶葉不錯呢。”
王瞎子笑道:“這是當然的,你若不來我還要請你來呢,經過這次,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不是麼?朋友之間是要多走動的,除非你看不起我這個朋友。”
歐陽雙傑又是一個白眼拋了過去。
宋子寬說道:“老王啊,這段時間還多虧了你的幫助,若不是你給我們提供了很多的思路,這案子指不定還得拖到什麼時候呢。”
王瞎子擺了擺手:“我可沒有做什麼,蒿頭不是自己投的案麼,要說我真做了點什麼,那就是請你們喝喝茶,聊聊天,權當給你們減減壓了。”
歐陽雙傑和宋子寬都笑了起來。
離開“易名堂”,上了車,宋子寬嘆了口氣:“歐陽啊,我這心裡憋屈得慌啊,明明知道王瞎子有問題,可是卻還要顏面上和他應付周旋。”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沒辦法,至少現在我們只能這樣,今天來我們也就是給他透個底,讓他知道蒿頭的事情,也讓他們知道我們要結案了。”
宋子寬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是想通過這傢伙傳遞一個信息,可是你覺得他們真會因爲我們的結案而放鬆警惕麼?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王瞎子應該是很瞭解你的,他該清楚你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歐陽雙傑笑了:“可是你別忘記了,他們是兩幫子人,特別是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利害的角色存在,當然,他們會有所警惕,也可能會事先對我進行某種試探,現在不是怕他們動,是怕他們不動。我適當地表示妥協,示弱,相反會激起那個人的自信心爆棚,之前他不是試圖要挑釁我麼?弄不好他又會對我有所表示的。”
“假如他龜縮呢?”宋子寬可沒有歐陽雙傑想的那麼樂觀,歐陽雙傑說道:“龜縮?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會花點時間觀察,然後進入下一個案子。”
宋子寬還是有些擔心:“我就怕他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個案子最初是發生在都城市的,現在到了林城,而之後呢?”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應該不會那麼快轉移,在都城發生的案子並沒有那個所謂的傳說支撐,那應該是這個盜賣人體器官的組織獨立作案,可是在林城發生的這一系列案子卻不同,這次他們糾合了林城的幾個算命先生,這樣的作案手法讓他們對器官源沒了後顧之憂,他們不會輕易放棄的。”
“對了,歐陽,你想過沒有,爲什麼韓建設的案子裡那些受害者並沒有器官的損失?”
歐陽雙傑冷笑道:“不是沒有,而是有的,雖然後來在地下室裡發現的屍體相對完整,可是之前他們拋屍骨以及頭顱,把屍體給肢解得支離破碎就是爲了掩飾這一事實,地下室裡的爲什麼沒有動,我想無外乎兩個原因,一是因爲韓建設的阻止,韓建設雖然做了荒唐事,可是若讓他知道他被利用來幹這樣的缺德事,他肯定不會答應,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沒有去招惹韓建設,這也是爲什麼韓建設對於我們發現頭顱和屍骨也是一頭霧水的原因。”
宋子寬沒有說話,歐陽雙傑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剛纔你問王瞎子,明明侯甄說侯曉鬆是物理專業畢業的,他爲什麼說侯曉鬆主修心理學,王瞎子的表情很不自然啊。”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他的不正常那就對了,侯曉鬆確實是物理專業畢業,可是他在校時選修了心理學,是心理學的高材生,這一點知道的人並不多,雖然侯曉鬆在辦公室裡也擺了許多心理學專業的書籍,可就連他工作室的同事也都不知道這件事兒,侯甄知道,另外就只有韓筱筱知道,他當時急於把我們的視線引向侯曉鬆,故意向我們透露了這個信息,後來他自己也知道心急了些,說漏了嘴,之後他也就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宋子寬眯起眼睛:“韓筱筱?”
“對,就是這個韓筱筱,你現在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宋子寬尷尬地笑了,如果不是歐陽雙傑當初的當頭棒喝,自己還真的會被韓筱筱的外表給迷惑了,韓筱筱確實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她懂得用自己的資本來對自己進行僞裝,博取別人對她的憐憫與同情。
他們接着去了韓筱筱的家,有了沈冬的消息,當然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韓筱筱了。
今天是週末,韓筱筱在家。
“兩位警官,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韓筱筱的笑依舊嫵媚迷人。
歐陽雙傑說道:“怎麼,不歡迎麼?”
“哪裡,請坐,我給你們泡茶。”接觸得多了,韓筱筱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甩臉色了。
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歐陽雙傑放到了茶几上。
歐陽雙傑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找到沈冬了。”歐陽雙傑說得很確切,其實許霖那邊還有沒真正打探到沈冬的下落。
“哦?”韓筱筱的樣子有些驚訝,歐陽雙傑說道:“沈冬在渝市,我們的同志已經去接他了,唉,他也是的,一個大男人,就算是真有什麼事也得坐下來好好解決啊,這樣一跑了之也不是個事不是?”
韓筱筱點了點頭:“是該坐下來好好的解決了,只是可惜,曉鬆不在了。”她的樣子有些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