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林曉藝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尊貴身份的人怎麼會坐火車出行,而且還是和自己一起。
“我參加一個臨時去貴州支教的志願者隊,你呢?”徐文風故作不知。
“我也是啊。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的。”林曉藝隨口誇讚道。
在徐文風耳朵裡,林曉藝這番誇獎的話卻講得他心虛,只好“嘿嘿”兩聲帶過。
車在傍晚七點出發,出發沒多久,就到了供應晚餐時間。林曉藝因爲下了班急着趕過來沒有買什麼零食;徐文風壓根沒坐過長途火車,自然也不知道要帶點吃的。於是兩人只好買火車上的快餐充飢。林曉藝家並不富裕,到G市讀大學的時候就是坐火車,對於火車“一絕”——出了名難吃的快餐也覺得不是那麼難以下嚥。但是這就苦了徐文風了。想他尊貴的大少爺,幾時吃過這樣的晚餐啊?就連在國外留學的那幾年,他也是固定在學校周圍的那幾家不錯的餐館吃。更不必說在國內,餐餐有母親照應。想到上次,也是因爲家裡的廚師做的菜不合口味,才特地約了林曉藝去吃飯。這樣的快餐,對他來說簡直是味同嚼蠟,他沒吃幾口便放下了餐盒。
半夜,林曉藝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了細微的呻yín聲。她坐起身來,卻發現對面牀上的徐文風正蜷縮着身子,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腹部。似乎很難受的在隱忍着什麼。
看到她起牀,徐文風扯出了一抹虛弱的笑:“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是胃痛嗎?”林曉藝蹲在他的牀前關切地問。
“老問題了。以前的時候沒有照顧好胃,現在飲食不規律就會疼。沒事,不打緊的,我忍忍就好了。”他強撐起精神說着。
“行了,你就別逞強了。你等等,我帶了胃藥,我給你找幾片去。”說着,林曉藝便轉身在自己的旅行箱裡翻了起來。
看着林曉藝關切而忙碌的身影,縱使胃還在叫囂着,徐文風的嘴角也還是噙着一絲暖暖的笑意。
林曉藝很快找來胃藥,讓他吞了,自己則在一旁守着。藉着牀頭微弱的燈光,林曉藝靜靜看着徐文風的睡顏,剛硬堅毅的臉,薄削性感的脣,挺拔的鼻子,緊閉的眼眸。林曉藝幾乎是以一種欣賞藝術的視角去審視這張凝聚了上帝心血的俊臉。看到他緊皺的眉心,林曉藝頓時柔情蔓延,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撫平。待到看到他的眉頭漸漸放鬆,她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竟然會心疼,還忍不住的想要去撫平他的眉心。平靜的心海泛起一絲漣漪,她的情緒被擾亂了。不敢再接着看那張擾亂自己心緒的臉,趕緊回到自己的牀上睡覺。
因爲惦記着徐文風的胃痛,林曉藝晚上並沒有睡得很熟。等到早晨火車到達了經停的最大的車站時,林曉藝爭分奪秒,衝下車去買了些易於消化的粥和其他一些比較暖熱的食物,終於趕在車啓動前五分鐘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