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歡顏額角冷汗直冒。
所有的記憶紛至沓來,一遍遍沖刷着她的腦海。
【撩到那個男人:宿主,你還好麼?你的生命體徵正在回升。】
付歡顏疼得咬牙,不發一言,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疼楚。
在這常人難以承受的疼楚蔓延之際,她亦是漸漸知曉了其中的門道,每一個世界都是她的原身的寫照。
每一次都是對懷演的補償。
每一次,她都傷他最深。
補償,又怎能補償得了?
那些所謂的原身,無非都是她在之前對懷演的傷害,刻骨銘心的記憶。
烙印一般歷歷在目的痛苦。
每一次都是在提醒她,之前的事有多讓懷演有些瀕臨死亡的心意。
“後來呢?還是冷心的我是怎麼……”弄瞎了他的眼睛……
付歡顏揪緊了領口,呼吸有些困難。
【撩到那個男人:後來,在戰場上,他爲了救你,衝進了火裡,被打翻的幾瓶國外的化學藥劑衝瞎了眼。】
付歡顏垂了垂眼眸,眼角溢出了幾滴淚。
【撩到那個男人:你帶着他一路逃亡到這裡,卻被亂軍衝散。】
付歡顏捻了捻指,抹去眼角的濡溼,脣有些顫抖,接話:“再後來,我成了戲臺上的名伶,他成了這山頭的土匪頭子……”
【撩到那個男人:對,原身成了名伶的時候,被藥物刺激到,已然不記得戰毅了。原身轉頭對默河有了好感。】
付歡顏抱臂,緩緩癱坐在地,注視着自己足尖前停駐的一根手杖,有些無奈地仰首,對上了閆懷淡漠的眸子。
“爲什麼要跑出來?”他的語氣帶着隱隱的憤怒。
付歡顏慢慢站起身,“你早就給了我逃出來的機會,不是麼?”
閆懷十分不滿她這副理所應當的語氣,敲了敲手杖,冷漠地啓脣:“軍理”。
“老大我在。”
“送她回去。”閆懷說完,轉過身,背影卻是極盡落寞。
然而,這些,付歡顏卻沒有看到絲毫。
重新回到地下的水窖,付歡顏揪了一把被水蒸氣暈溼的枯草,驀地出聲:
“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不是快要完成了?”
【撩到那個男人:宿主你連這知道了……】
付歡顏斂了斂眸,“每個世界的崩塌,完全建立在我和他之間的信任上,當他的心對我不再剛硬,而是漸漸柔軟,就是時候了。”
系統實在沒料到JKL這一屆培養出來的宿主這麼爆智商。
付歡顏見系統沉默了這麼久,多半再一次被自己猜對了。
“接下來他會做什麼事?”付歡顏站起身,走到被封死的窗戶前,思忖着。
【撩到那個男人:炸燬默河暗中建築的地下城。】
付歡顏心念一動,“這其實也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後一件必須做的事情?”
系統沉默了更長的一段時間,卻無異於給了付歡顏一個更爲確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