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歡顏用指尖點了點桌沿,一下一下又一下。
李管家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的。
“夫人,您保持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時間也不早了,確定不去休息嗎?”
“沒事,你先去休息吧,我等會兒上樓。”付歡顏搖了搖頭。
“好的。”
腳步聲漸漸遠了,付歡顏才默默捂臉,她剛剛一直在思考該如何挽回自己的顏面。
早知道,託前宿主的福,自己這個殼子曾經渣過懷演,跟醫院裡的同事時延一起合夥把人眼睛弄瞎了……
“這麼渣,懷大佬怎麼就沒neng死她呢?”付歡顏憤然拍桌感慨道。
【撩到那個男人:……那什麼,宿主你想死嗎?】
付歡顏默默拉上了吐槽的話匣子,接着扶額,“這麼渣,我該怎麼洗白?”
【撩到那個男人:你頭號特工的頭銜是充話費送的麼?】
“你也可以閉嘴了謝謝。”付歡顏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於是乎,接下來她問對策時,系統選擇裝死。
算了,明天去找南理旁敲側擊一下懷演的喜好吧。
夜裡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付歡顏不由得撐起半個身子望着窗外的月光。
城堡深深的窗外枝頭橫斜,更加添了幾分恐怖的感覺。
左右也睡不着,她索性起身找水喝。
循着身體的本能,卻不自覺地走到了走廊盡頭。
付歡顏默然頓住了腳步,她將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門把手上。
“啪嗒!”一個燈光落在了她的頭頂上,付歡顏不由得靠在門邊,靜靜地觀察周旁的動靜。
“誒我去,總算回來了,這次任務真是累死老孃了,哥!哥!你在哪裡?出來,給我煮碗麪!”
一個一聽就中氣十足的女聲,以及敲在地上的高跟鞋的聲響。
聽到動靜的南理馬上上樓來,一把拽住搖搖晃晃的女子,“老妹兒你要死啊!大晚上的吵吵吵,不怕老闆直接把你開了!”
“切,我怕什麼,他都敢把那樣的蛇蠍一樣的女人放在自己身邊,還顧及得到我麼?”
女子費勁地甩開了南理的手,不滿地瞪了南理一眼。
“誒!說起來,我怎麼好像看見了那個女人?”說着,她踢掉了僅剩下的一隻高跟鞋,赤着腳快步朝付歡顏衝來。
見她氣勢洶洶的模樣,付歡顏差點以爲自己除了懷演還對她做了什麼虧欠的事情。
“南瑤!你特麼是喝醉了撒什麼酒瘋!跟我下去!”南理一看情勢不大對勁,趕緊上前就是攔在她和付歡顏中間,喝道。
南瑤眨了眨眼,眼中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是她,是那個女人,哥,你幹嘛攔着我,她爲什麼還有臉賴在這裡?”
南理擰眉,握住了南瑤要扇耳光的手腕,皺眉開口:“你要是敢動她,你也是知道老闆的脾氣的。”
南瑤咬脣,死死地瞪着付歡顏,“如果不是她的介入,我們三個應該是要去崑山島的!”
付歡顏不再躲在南理身後,慢慢地走了出來,“對不起,我實在忘了之前的事情。如有冒犯……”
“咔嚓。”門開了。
付歡顏還沒說完,便被裡頭的人一把拉了進去。
“滾。”門被狠狠砸上時,南理和南瑤只聽見了這一聲呵斥。
“走罷。”南理嘆了一口氣,拉着眼中無比清明的南瑤下樓。
“哥……”
“你就算是裝醉,也試探不了她的,她是真的失憶了。你這樣做,只會給懷演的心再剜上一刀。”
“那樣的女人,伺機接近他,把他眼睛都弄瞎了的女人……他是瘋了嗎?還把那個女人留在身邊!”南瑤抽了抽鼻子,心下酸澀無比。
“走罷,哥下樓煮麪給你吃。”南理沉了沉手,拉着她下樓。
“哥!”南瑤執着的搖了搖頭。
南理驀然回首,仰視着還站在上面幾層臺階的南瑤,沉聲開口:“從他那次酒會把付歡顏帶回來的時候,所有的身家註定全部因爲她而傾覆。”
話音落下,南瑤的眼中略有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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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唔……”付歡顏還沒來得及喊出完整的名字就被他抵在牆邊,堵住了咽喉。
“昨晚我警告過你的,爲什麼不聽?”懷演的聲音低沉,此時此刻與自己貼近的距離,恰似那天自己出院時到了他房間的時候那般。
付歡顏出神地回想着,隨即察覺到自己的脖頸上指節分明的手的力度漸漸加深。
她趕忙搖了搖頭,努力擠出兩個字節:“懷……演……”
懷演手中的力道未減,眸中的色澤映現着月光,幽冷又清淡。
“我警告過你那是最後一次,還要來找我?嗯?”他的聲音冷漠又陰沉。
“我……”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付歡顏軟軟地搭上他的手臂,有些使不上勁。
“當初我就該把你弄死的。”他驀地咬牙逼近她,毫不猶豫地啃咬着她的脖頸。
付歡顏身子一僵,喵的這是什麼神轉折?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懷演眼中依舊冷淡,隨即不着痕跡地勾脣。
付歡顏登時感覺到身子一輕,自己竟是被他輕輕鬆鬆地攔腰抱起。
“你放開我,你白天不是才扎過針的……身體還沒……”回想起他躺在牀上蒼白的面孔,像是任人擺佈的脆弱娃娃,付歡顏就心生不安。
“抱你……”懷演刻意停頓了一會兒。
察覺到付歡顏的吃驚的抽氣聲,懷演這才悠悠然勾脣道:“抱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感受到自己被他壓在枕邊上,付歡顏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她掙扎着要起身,卻不小心蹭到了懷演的手臂。
因爲是夏天,透過薄薄的布料,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懷演手臂上的針孔,不知怎的,付歡顏心下多了幾分愧疚。
“睡覺。”懷演躺在她枕邊,閉上了眼。
“那些……都是因爲我?”付歡顏試探地問道。
懷演沒吭聲。
付歡顏咬脣,發覺他竟是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