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紙條，又看到瑪格麗特·布朗夫人撩人的眼神兒。雖然心理上不太想去，但身體還是很誠實。
昨天晚上的癲狂，仍舊讓多爾袞回憶。早上被伊麗莎白榨汁機一樣榨乾了身體，不過經過一天的休息，多爾袞感覺自己還……能行。
吃掉餐盤裡面最後一塊牛肉，喝乾了杯中最後一點殘酒。今天晚上會很累，需要每一絲補充體力的東西。
看了一眼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多爾袞放下餐巾站起身走出了餐廳。
上層甲板的風有些大，還好多爾袞很有先見之明的穿了一件大衣。
月亮升起來了，海面上終於有了一絲亮光。雖然不是滿月，但好歹還算是有一點點光亮。
大西洋深處，海浪有些洶涌。好在泰坦尼克號足夠的大，可以壓兩個浪頭。
在印度曾經跟牛頓博士聊過天，在海上的海浪有波峰波谷的區別。如果你的船足夠的大，可以壓過兩個浪頭，那麼你的船顛簸就會很小。
這也是雖然海上風浪很大，但在泰坦尼克號上面，人們幾乎沒什麼感覺的原因。
現在不過是十一月初，如果再過一個月的話，有可能會看到北極的極光。
多爾袞曾經在俄羅斯看到過，五顏六色的非常漂亮。
看着北斗星確定了北方，仔細瞭望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高高的塔臺上，站着一個瞭望哨。手裡拿着望遠鏡，正向遠處眺望。
多爾袞知道，這傢伙是負責偵查冰山或者是海上的行船。
北大西洋風高浪急，航線幾乎就是固定的。
在固定航線上航行的船隻，海上船多跟陸地上的車多是一個道理。
陸地上車多會有車禍發生，海面上的船多自然也會撞船。所以船上都會有個瞭望哨，看一下遠方有沒有船隻。
大明海軍就沒有這個問題，因爲海軍的船艇上面都有發電機。在桅杆最高處，都有一盞明亮的航燈。
有了這一盞航燈，海軍之間基本上不可能相撞。至於別的船，如果感覺自己船體夠硬的話，可以嘗試跟海軍的軍艦比拼一下。
不過這種撞擊效果一般都不好，畢竟海軍的軍艦都是高標號的鋼鐵。而這個年代大多數船隻，還是木頭船。
即便是大明的船隻，也有很多是木質的機帆船。
這就是科技的差距，發電機這東西一向的大明最高保密項目。每年綠珠抓到的各國間諜，有八成都肩負着竊取大明發機電原理的使命。
多爾袞望着遠方的海面，想着到了北美領地之後到底要怎樣開始自己的後半生。
“想什麼呢？”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
隨後，多爾袞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一雙手臂環繞住。接着，就有東西頂到了後背。
“我是不是該說想你呢？”多爾袞雙手握着那雙白皙的小手。
“你真的很像他，包括說話的音調和語氣！”瑪格麗特·布朗夫人低聲的呢喃着。
“他？”多爾袞有些疑惑，“他”是誰？
“那年我只有十四歲，很仰慕的一個大明男人。”瑪格麗特·布朗夫人低聲說道。
“哦，後來呢？”多爾袞有些沮喪，原來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替身而已。還以爲是自己的王霸之氣，直接征服了這個女人。
“我們回英格蘭的路上，遇到了波斯海盜。他爲了保護我戰死了！也正是因爲有了他，所以我才活到今天。”
多爾袞轉過身，發現瑪格麗特·布朗夫人臉上已經有了淚痕。
雙手環住瑪格麗特·布朗夫人的腰，無比溫柔的勾起了她的下巴。嘴脣壓上了她的嘴脣！
瑪格麗特·布朗夫人立刻火熱的迴應着，可他們兩個誰都沒有發現，下層甲板上正有一雙噴火的眼睛看着他們兩個。
伊麗莎白看着上層甲板上的兩個人，恨得咬牙切齒。手緊緊的攥着拳頭，指甲深深的鑽進了肉裡。
俄羅斯女人是彪悍的，伊麗莎白從懷裡拽出了左輪手槍。對準上面的人，連續的扣動了扳機。
“夫人！”塔拜看到伊麗莎白的舉動，又看到上層甲板上的多爾袞。
趕忙一個虎躍撲倒了伊麗莎白，兩個人一起摔倒在甲板上。左輪手槍掉到了甲板上，塔拜手一掃，直接把左輪手槍掃進了大海。
“你放開我！”伊麗莎白大聲的咆哮。
多爾袞嚇死了，剛剛他已經感覺到了，子彈擦着自己的腦袋飛過去。
看到下層甲板上，塔拜一拳打暈了伊麗莎白，看了一眼多爾袞，直接將伊麗莎白扛走。
四下看了看，幸好現在是晚餐時間，甲板上沒有人。槍聲雖然大，但對比咆哮的海浪還不夠看。
擡頭看了一眼，瞭望臺上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估計是下去偷懶了，畢竟這個溫度待在外面幾個小時，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你的俄國女人脾氣很火爆，她倒是很適合去德克薩斯。”出乎意料之外，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倒是沒受到什麼驚嚇，還笑着調侃了一下多爾袞。
“你不害怕？”多爾袞驚奇的問道。
“這有什麼，紐約黑幫的火併比這激烈多了。在紐約街頭，經常見到。
如果是你的目的地德克薩斯，這可能是日常行爲。”瑪格麗特·布朗夫人淡然的說道。
“日常行爲？”多爾袞無奈的懷疑，自己到北美領地這個選擇是不是正確。
“是啊！日常行爲，到了德克薩斯，只要你想，每天都會有槍戰的機會。
那裡還流行一種決鬥，就是兩個人相隔十幾米遠。左輪手槍插在槍套裡面，雙方一起倒數。
然後一起抽槍開槍，有時候是一個人死，有時候是兩個人一起死。
還有些時候，是中了槍沒死。
完全看你的運氣，和對手的實力。如果你一定要去德克薩斯，我希望你是運氣好的那一方。”
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對着多爾袞笑了笑！
多爾袞的臉色開始變差，那他孃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自己到北美領地，可不是想過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日子。
“走吧，去艙室裡面。這裡可不是約會的好地方，至少艙室裡面沒人打黑槍。”
瑪格麗特·布朗夫人笑着拉着多爾袞的手，兩個人穿過走廊，直接走進了瑪格麗特·布朗夫人頭等艙艙室裡面。
就在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和多爾袞在艙室裡面火熱相處的時候，一個水手爬上瞭望塔換班。
“亨利！亨利！”剛剛爬上瞭望塔，水手就看到了頭部中彈的同事。
倒黴的亨利腦袋上中了兩槍，因爲溫度很低。流出來的血已經凝固，顯然已經中槍有一段時間了。
理論上講，登船的乘客是不允許帶槍的。
可誰也不能保證，乘客到底會不會帶槍。畢竟，都是有錢有勢的主兒。
船員們不能搜身，更對那些堆積如山的行禮束手無策。
“塔臺，亨利中槍了。不知道誰幹的，他可能已經死了。”水手驚恐的打開傳聲筒，對着裡面向下面的駕駛艙大聲吼。
“亨利中槍了？”駕駛艙裡面的人也大吃一驚，很快消息傳到了大副默多克的耳朵裡。
默多克一邊派人去瞭望塔上看看怎麼回事兒，一面找到了正在餐廳吃飯的船長史密斯。
“有船員中槍？”史密斯很吃驚，泰坦尼克號處女航就出現了這樣的問題，讓人覺得有些不吉利。
史密斯船長很快來到駕駛艙，想通過傳聲筒問問上面到底怎麼了。
可史密斯船長剛剛打開傳聲筒，裡面就傳來船員驚恐的吼叫。
“冰山！冰山！正前方發現冰山！”
史密斯立刻汗毛倒立，一般來說這個季節航線上不會出現冰山。這個消息太過突然，如果船撞上了冰山，後果難以預料。
尤其是處女航行就撞冰山，這比死了船員更加不吉利。
大海上的事情變幻莫測，海員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爲迷信的一羣人。
不過多年的航海素養，讓史密斯很快鎮定下來：“立刻敲響警鐘！所有引擎減速！左滿舵！三號螺旋槳倒車！”
大副默多克迅速的傳達着船長史密斯的命令，然而駕駛室裡面的人想不到的是，此時泰坦尼克號距離冰山之後四百米。
僅僅三十七秒之後，泰坦尼克號就與冰山相撞了。
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和多爾袞，剛剛完成了一輪激烈碰撞。正躺在牀上緩神兒！
忽然間，多爾袞感覺到船身微微震動了一下。還聽到了，一種類似金屬摩擦的聲音。
“什麼聲音？”瑪格麗特·布朗夫人顯然也聽到了。
“可能是遇到大的風浪，又或者是螺旋槳發生故障。這種深海，觸礁的可能性非常低。”多爾袞並不在意這種級別的震動。
瑪格麗特·布朗夫人也是航海多年的人，對於大海也很瞭解。兩個人甜蜜的相擁在一起！
二層船艙裡面的伊麗莎白，被塔拜綁了起來。害怕她大聲喊叫，還找來一條毛巾把她的嘴堵上。
如果依照塔拜的意思，敢朝主子開槍，直接扔進海里面算了。不過這得等多爾袞點頭才行，畢竟，這是多爾袞的女人。
不過在下層三等艙室待着的阿達就不一樣了，阿達感覺到了劇烈震動。
同時看到了右舷舷窗外擦身而過的乳白色冰山。有些被輪船撞擊並從冰山側面擦掉的冰塊，掉到了船頭右側甲板上面。底層統艙的移民乘客更是心驚肉跳地發現，冰冷刺骨的海水不知道正從什麼地方漫過門縫並涌入寢室內，船很快停了下來。
阿達穿了一件大衣，衝出了艙室。走廊裡面全都是人，身高體壯的阿達硬是擠出了一條通路，徑直爬上了二等艙的艙室裡面。
“主子呢？”看到被綁起來的伊麗莎白，阿達一點兒都不吃驚，只是問清楚多爾袞的下落。
“在一等艙那個女人那裡。出了什麼事情，這樣慌慌張張的？”塔拜很少看到阿達這副慌張的表情。
“出事了，船好像撞上了冰山。你快點兒帶着細軟去甲板上！”
剛剛走出門，阿達又轉了回來。指着伊麗莎白喊道：“也帶上她！”
說着再次跑了出去，沿着走廊快速奔跑，去一等艙找多爾袞。
昨天跟着多爾袞一宿，已經知道多爾袞在哪間艙室裡面。阿達徑直跑到瑪格麗特·布朗夫人的艙室門口，猛烈的砸房門。
“誰！”聽到粗魯的敲門聲，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和多爾袞全都吃了一驚。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多爾袞對着門口吼了一嗓子。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拽出一支小巧的左輪手槍。
“主子，我是阿達。船撞冰山了，您快出來。”阿達急吼吼的喊道。
“撞冰山？”多爾袞有些意外，不過他知道，老練的阿達一向沉穩，不會說一些沒譜的事情。
兩個人快速的穿着衣服，很快穿好衣服。多爾袞去開門，瑪格麗特·布朗夫人還特地找出了一件貂皮大衣。
畢竟現在甲板上很冷！
北大西洋上空繁星閃爍，氣溫則低達零下十一度。
漆黑的天穹下，泰坦尼克號的窗戶裡發出溫暖的淡黃色燈光。船內的所有鍋爐運作終斷，船上四根高大的黃黑兩色煙管和煙囪大量排氣，發出巨大的聲響。
其中有三根突然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嘶叫聲。懂得蒸汽機的多爾袞知道，這是船上的鍋爐安全閥門在釋放掉多餘的過熱高壓蒸汽。
過了一會兒，船上和船內的乘客們又繼續各自的活動。
多爾袞找到了自己的隨從，還有被塔拜挾持着的伊麗莎白。看到伊麗莎白穿着單薄，還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
“我去安排一下！”瑪格麗特·布朗夫人已經看到下層甲板上，那一塊塊巨大的冰塊。
她知道船隻撞到冰山上，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這個時候，上層甲板上，走出來的頭等艙乘客並不多。二等艙的那一層，也只有多爾袞這一羣人算是最大一波。
剩下的乘客，不是睡熟了沒感覺，就是以爲這只不過是普通的小事故而已。
畢竟，泰坦尼克號號稱，是不可能沉沒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