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我們繪製的圖紙?”李浩有些奇怪,自己去的地方大多是荒山野嶺,誰錢多了燒的,要那裡的圖紙幹什麼?
“是啊!他們願意出大價錢!”曉蓉笑吟吟的看着李浩。
“誰這麼燒包,那些測繪的地圖大都是山裡面的地形圖,他們要那東西幹什麼?”
“你只知道,你繪製的地圖很可能就是將來修鐵路的地方。如果事先在鐵路沿線收購土地興建茶樓酒肆什麼的,那就賺翻了。你還不知道吧,沿着鐵路線的地方,都是賺錢的好地方。
越是崇山峻嶺的,就越是便宜。如今買下來,將來可是大產業。”
“哦!”李浩點了點頭,都是有經濟頭腦的傢伙。對這一點,李浩是自愧不如。說實話,到現在爲止李浩自己有多少錢都不清楚。反正銀行賬戶裡面總是有錢,任憑他怎麼花都花不完。
有好幾次,他見到艾虎生的時候問過,他賬戶裡面到底有多少錢。艾虎生說,他的賬戶是特殊賬戶。他只管花錢,月底的時候會有人拿着賬單去找德川千姬結賬。擁有這賬戶的不止是他,還有小玉也是一樣的。
“奴家今天聽你演講上說,江南、還有青海您也是去過的?”曉蓉眨巴着興奮的大眼睛。
“是啊!去蜀中之前,我特地在青海走了半年有餘。不敢說所有地方都走遍了,但至少主要進藏路線都走了。”
“青海啊!我可聽人說,青海有個巨大的西海,那裡……!”
“你說的那叫青海湖,的確是很大。我那年去的時候是八月份,油菜花開得非常漂亮。”
“那是奴家做夢都想去看看的地方,聽說那裡的景緻非常美。”
“也就六月份到八月份之間還成,剩下的時間氣候非常惡劣。朝廷曾經想過,修建一條甘肅到西寧的鐵路。結果就是因爲氣候的原因,不得不放棄。只是修了一條水泥路,面前維持着內地到青海的運輸線。”
“爲什麼啊?爲什麼青海就不能修鐵路?”
“青海好多地方是凍土,凍土對溫度極爲敏感,對鐵路的修建有非常大的影響。在凍結的狀態下,凍土就像冰一樣,隨着溫度的降低體積發生膨脹,建在上面的路基和鋼軌會被它頂起來。
到了夏季,凍土發生融化,體積縮小,鋼軌也就隨之降下去。凍土的反覆凍結、融化交替出現,就會造成路基嚴重變形,整個鋼軌出現高低不平,甚至扭絞成麻花一樣。如果發現不及時,火車會脫軌的。”
“哦!”曉蓉明顯聽不太懂李浩所說的一些術語,例如啥是熱脹冷縮。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曉蓉舉起啤酒杯:“敬你一口。”
李浩也舉起巨大的扎啤杯,和曉蓉對碰了一下。
“京城的烤鴨你吃過沒有?最好吃的就是全聚德!”曉蓉很會交際,轉移話題的功力非凡。很快又找到了一個新的話題!
“抹上甜麪醬卷着蔥絲荷葉餅。”
“對!對!對!論卷吃,你能吃多少卷兒?”
“怎麼着也得二三十卷!”
“吹吧你!飯量那麼好?”
“對啊!對了,水煮魚你吃過沒有。”
“黑魚的?”
“對黑魚的!”
說到京城美食,談話立刻又熱絡起來。兩個人從大柵欄聊到簋街,從全聚德聊到東來順。只要是吃貨感興趣的地方,都在他倆談論之列。
話多就費酒,扎啤杯是一杯接着一杯的添。整個宴會上,李浩甚至沒機會和別人說話。除了去接扎啤,就是去廁所放水。
不知不覺話題越聊越多,酒也越喝越多。李浩逐漸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他的酒量雖然比不上三哥李虎,但和大哥李梟還是有一拼的。沒想到今天,居然不敵一個小妮子。
倔強的性子接着酒勁兒,好像野草一樣的心中瘋漲。
“葡萄酒行麼?這啤酒喝着漲肚,總是想如廁。”
“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了你不成,葡萄酒就葡萄酒。”李浩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不會被女人嚇倒。
高腳杯的葡萄酒不知道倒了多少,反正李浩眼前最後的情形,是面若桃花的曉蓉放肆的笑臉。
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有人架着他走路。自己好像還吐了,心裡覺着丟人,可腦袋就是脹乎乎的,只要一動就覺得天旋地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浩猛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粉色的幔帳,胳膊動的時候發覺動不了。枕邊灑着一片青絲,順着青絲是如雪的肌膚,蓮藕一樣的胳膊正抱着自己的胳膊。
伸出能動的一隻手,撥開擋住臉龐的頭髮。李浩嚇了一跳,懷中美人正是昨天晚上的曉蓉。
想坐起來,可腦袋一動就天旋地轉,胃裡一陣的噁心。估計是昨天晚上能吐的都吐完了,胃裡只是冒出一股酸水,沒吐出任何東西出來。
“你醒了?”李浩的動作,弄醒了懷中美女。
明明昨天這娘們兒比李浩喝得多,可看上去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這種本事讓李浩非常欽佩。
“這是哪裡?”李浩說話的時候,覺得嗓子有些啞。
“這是飄香院啊!”曉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李浩。滑膩的身子蛇一樣的把李浩纏得更緊了!
“飄香院……!”光聽名字,李浩就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地方。
“綠蘿,端杯茶來。”曉蓉對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外面有個丫鬟應了一聲,沒一會兒就有兩隻手從幔帳外面伸進來。
“浩哥兒!你昨天吐得厲害,先喝杯茶漱漱口,不然牙齒都壞掉了。”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李浩趕忙拿過來茶水,“咕嚕”“咕嚕”的開始漱口。小時候跟隨湯若望學醫的時候,曾經聽他說過。人的胃酸對牙齒的危害最大,如果吐了一定要趕快漱口,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得刷牙。
茶水吐在牀邊的痰盂裡面,李浩又是一陣頭暈噁心,重新又躺倒在牀榻上。
有人酒量很好,可就是怕摻酒喝。白的加啤的,再弄點紅酒,估計第二天想死的心都有。李浩現在就很相死,腦袋不敢動。一動整個牀幔就開始轉圈兒,胃裡像是有團火一樣。不管你怎麼喝水,那些水都像是在胃裡面浮着,怎麼也澆不滅那團火。
直到肚子一晃能發出水聲,李浩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話能把自己活活撐死。
“酒喝多了是這個樣子,放心再吐兩次就好了。來趴下,張嘴!”曉蓉好像對此十分熟稔,看到李浩張開嘴,青蔥一樣的手指伸進去,在嗓子眼兒那麼一勾。
“哇!”李浩剛剛喝進去的水,直接噴了出來。
全都是水,一丁點兒食物殘渣都沒有。那水噴得太急,好些從鼻子裡面竄了出來。李浩感覺自己的鼻頭,一滴一滴的水向下滴落。
“綠蘿,拿熱毛巾來。”曉蓉對着外面又喊了一聲。
很快,外面遞進來一個托盤,裡面是兩個擰好的熱毛巾。
曉蓉拿着毛巾給李浩擦臉,李浩第一次覺得熱毛巾擦臉這樣的舒服。
“現在是不是好多了,先休息一會兒。奴家讓他們準備飯食,一碗熱乎乎的大米粥下肚,再配上一些小菜最好。對了,先得喝一碗藕粉才成。”曉蓉一邊給李浩擦臉,一邊調皮的說着話。
李浩第一次感覺到了氣餒,明明昨天這小娘們兒比自己喝的還多。人家沒事兒還能照顧自己,而自己被人家灌得不省人事。這事情要傳揚出去,那他孃的人可就丟大發了。
還別說,剛剛吐出一肚子的水,胃裡面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好了不少。腦袋雖然還是頭暈,可比起剛剛來還算是好一些。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手臂一動,碰到了一個滑膩膩的身子。很軟,很滑,也很暖。
雖然不是處男,但李浩也沒逛窯子的經驗。今天稀裡糊塗的破了戒,更加不知道怎麼樣纔好。很想問問給多少錢合適,可看到曉蓉那張臉,李浩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個錢字。他覺得,提錢對這樣一個女人來說是褻瀆。
如果經驗豐富的李虎在這裡,一定會罵他。明明褲子都脫了,還裝個毛的純情。最合適的做法就是吃過早飯,留下足夠的過夜嫖資走人。
李浩哪兒明白這些事情,這些年鑽山打洞的勘察地理。在野外生活的時候,遠比在城市裡生活的時候多。再加上回到京城,還得整日埋在書房裡面,將自己的筆記和小圖樣繪成大地圖。幹這些事情都不夠時間,哪裡還有時間逛窯子。
“怎麼說?昨天晚上還說奴家是小寶貝兒,今天就成了悶油葫蘆?”蓮藕一樣的胳膊,摟着李浩的脖子。在李浩眼裡這就不是手臂,而是兩道枷鎖。
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是真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記得,在醉倒前曉蓉燦爛的笑臉。還有就是,自己曾經瘋狂的嘔吐。
至於叫人家小寶貝還是啥,自己根們沒有半點兒印象。
現在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人家姑娘閨房的牀榻上,最要命的就是姑娘也光着身子。不知不覺間,李浩感覺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發生了……變化。
兩人都是光着身子,對彼此身體的變化自然很是敏感。
曉蓉“噗呲”一聲笑出聲來,大大的眼睛翻了李浩一眼。這一眼柔情萬種,就算是尊鋼澆鐵鑄的羅漢,也能看得還俗。
小手在李浩胸膛上拍了一下,兩腮飛上一抹桃紅,顯得更加豔麗。
這就忍不住了,李浩……(此處省略五十萬字!)
李浩仰躺在牀上,眼睛盯着幔帳上了岸的魚一樣喘着粗氣。他想起了一個笑話,有一年高麗射火箭。本以爲可以飛出去很遠,可沒想到那火箭剛飛起來就炸了。
高科技裝備,硬是放生了鑽天猴。
有心人編成了段子,餓着肚子還想射,的確堅持不了多久。
“很好了!很不錯!奴家很滿意。”小手又攀上了胸膛。
李浩無語!
是真的無語!他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因爲剛剛的表現跟高麗人差不多少。
“咕嚕!”“咕嚕!”或許是剛剛做完晨間運動,肚子再一次抗議起來。本來昨天晚上肚子裡的東西就吐光了,今天早上喝了一肚子水也吐光了,現在肚子裡面啥都沒有。
“阿郎是餓了吧,綠蘿把衣服拿進來,準備飯食!”
“諾!”外面的小丫鬟輕聲稱了一聲諾,很快捧着兩個托盤進來。
“阿郎!奴家服侍您穿衣服。”曉蓉笑吟吟的看着李浩,臉上的紅潤還沒有褪去。
“你……出去!”李浩看了一眼綠蘿喝了一聲。
“呵呵!”曉蓉笑着擺擺手,綠蘿立刻退了出去。
實在不想在別人面前裸露身體,即便是剛剛有過肌膚之親的曉蓉。不過現在也沒辦法,大明衣着之複雜,絕對不是能在被窩裡面穿戴整齊的。
強忍着,由曉蓉服侍着穿好了衣服。很快曉蓉自己也穿好衣服,拍了兩下巴掌。牀前的幔帳立刻左右分開,李浩眼前出現了好大一間屋子。
黑色的漆木傢俱,桌上的細瓷茶杯。地上鋪着長毛波斯地毯,牀頭掛着一排紫金色的流蘇。李浩不是泛泛之輩,一眼就看出來這些東西都非凡品。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張南京產的八步牀,就已經是這年月的奢侈品。當年嚴嵩家裡抄家的時候,也不過抄出來十幾張而已。
這曉蓉能夠使用這樣豪華的房舍,明顯在這飄香樓裡面也是頭牌一類的人物。想到這裡李浩更加傷心,沒想到這樣一個好女子竟讓淪落風塵。
屋子裡面站着三個丫鬟,一個是剛剛的綠蘿,另外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小丫鬟。因爲她們的身高絕對不超過一米五,稚嫩的臉龐上帶着謙卑。
那張八仙桌很像是紫檀的,現在上面正擺放着一個巨大的食盒。侍女們開始往餐桌上端其他的食材,果然是大米粥加上兩樣青菜而已。
“阿郎!把這個喝了。”正在看着的時候,曉蓉一樣端着碗黏糊糊的東西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