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一字一頓地說:“不許你侮辱佼兒的尊嚴,藥箱對於大夫就像武器對於士兵一樣重要。她外出行醫的時候絕對不會落下藥箱,除非她出事了!”
管家拼命地去鬆六郎的手:“楊少爺,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六郎的手卻越握越緊:“你說佼兒不在你這,你敢不敢……”
管家急忙截斷六郎的話頭:“楊少爺,搜府是萬不可能的,除非你有皇上的旨意或刑部的公文!”
六郎便道:“你敢不敢把今晚跟你去沁春園的幾個家丁找來當面對質?”
王大人輕蔑的一笑:“雖然這個要求非常無理,但看在楊元帥的面子上我答應你這個請求。”
六郎這才鬆了手,管家趕緊上前爲王大人整一整衣服,壓一壓驚,舒一舒胸口。
那幾個家丁自然是抵死不承認他們曾去挾持小白佼卻沒有成功,只說是她出了沁春園的門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
六郎怎肯相信?他在家丁的身旁走來走去,仔細地觀察着他們的動作神態。突然,他看到某兩個家丁的身上彆着佼兒鍼灸時用的針!他急忙打開佼兒的藥箱,把裡面的針拿出來一對,那兩個家丁身上的針正好是針袋裡丟失的!
在事實面前,王大人無從抵賴:“我是看那小姑娘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才讓家丁去護送的。”
六郎已經惱怒得兩眼冒火了:“那她人呢?”
那兩個家丁嚇得急忙跪倒在地:“我們路上遭到了黑衣刺客的襲擊,我們是被他打暈的,小大夫被那黑衣人擄走了。”
六郎怒道:“還想撒謊!既然佼兒是被別人擄走的,你們爲什麼不去通知官府,也不通知她的家人?爲什麼我剛進門的時候你們還百般抵賴?”
兩個家丁急忙擺手:“不敢不敢,我們說的句句屬實啊。我們是怕引起誤會才——”
“不要再狡辯了!”六郎喝道,“快點把佼兒交出來,否則我就一間一間地去搜!”
王大人氣憤地指着六郎:“放肆!我王府豈是你來撒野的地方?那個小大夫確實不在我這裡,信不信隨你。你要是敢胡來,別怪本大人不給楊元帥面子!”
管家也連忙上前勸道:“楊少爺,那位姑娘真的不在我們府上,您還是趕緊去其他地方找吧。您若是去遲了,怕是生米要煮成熟飯了。”
六郎怒不可遏:“佼兒分明就在這裡,在證據面前還百般抵賴!楊家人聽令,給我搜!”
王大人立即吩咐道:“誰敢在府上撒野,就給我往死裡打!即便是告到皇上那裡,我也不怕!”
六郎回道:“我搜到了人,再找皇上評理!”
眼見着雙方摩拳擦掌,一場火拼在所難免,忽聽見一聲大叫:“住手!”
衆人回頭一看,竟是楊業!
“爹!”六郎一臉興奮,正準備向他稟報清楚,“他——”
楊業伸手阻止了六郎,向王大人拱手道:“犬子無知,深夜打擾王大人,還望王大人見諒。”
王大人也只能暫壓怒氣:“楊元帥客氣。不知道楊元帥深夜到訪所爲何事?”
楊業輕嘆一口氣:“實不相瞞,楊業是爲小白佼大夫失蹤一事前來。實不相瞞,她是我楊家未過門的兒媳,如果王大人知曉她的下落,還望告之一二。”
王大人的眉頭倒是皺了一皺,原聽楊六郎嚷嚷小大夫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只當這小子是爲了救人信口胡謅的罷了,現在聽楊業這麼一說,事情一下子嚴重了起來。
王大人心想,先穩住他們父子再說,於是客氣地說道:“楊元帥既然難得到府上做客,不如到花廳喝杯茶,咱們詳談。請!”
楊業回道:“請!”
六郎心裡雖然不憤,但既然爹爹肯出面幫他已是不易,他再生氣也只能乖乖地跟後面,看這姓王的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花廳裡只有楊家父子、王大人與管家這四個人。王家的家丁及六郎帶來的幾個家丁都在門口等着,雙方互看不順眼,隨時準備動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