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用過茶之後,問道:“王大人,楊某救人心切,還請王大人實言相告。”
王大人把茶杯放了下來:“楊元帥,實不相瞞,我知道的剛纔都已經對令郎說過了。今夜我確實在沁春園見了小大夫,也跟她說過幾句話。我真的不知她是楊元帥的兒媳,不然一定會叮囑她不要去沁春園那種地方。”
六郎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道:“佼兒菩薩心腸是去給人看病的,不知道王大人身爲朝廷命官,跑到妓院去做什麼啊?”
王大人被六郎吃了一句,鬧紅了臉,心下把六郎恨得要死。
楊業故意教訓兒子道:“六郎,大人說話你不許插嘴!”
王大人有了臺階下,便接着道:“我的確有納小大夫爲妾的意思,但她既是楊家的兒媳,君子絕不奪人所好。她確實是被黑衣人所劫,並不在我府上。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派人去找,以免夜長夢多。”
楊業問道:“大人可知道那黑衣人的模樣?”
王大人答道:“那黑衣人武功極好,隨便兩下便將我的家丁給打暈了,他們並沒有看到他的真容,只是模模糊糊看到個影子。他們綁架小大夫難道是爲了錢?”
六郎立即否定:“藥箱裡還有診費,若真是爲了錢,不會放着錢不拿。”
王大人又問:“這小大夫是不是有什麼仇家呀?”
六郎回道:“不會的!佼兒心地善良,被她救治受她恩惠的人不計其數,別人感激她都來不及,怎麼會害她呢?”
“不是劫財也不是尋仇,那就只能是——”王大人故意頓了一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楊業道:“大人但說無妨。”
王大人道:“小大夫姿容俏麗,又經常拋頭露面爲病人出診,會不會是有什麼不法之徒貪其美色所以……”
六郎氣道:“大人該不是指自己吧?這汴京城誰不認識王府的家丁啊,怕是沒人吃了豹子膽敢從您王大人手裡搶人吧?”
提起這個王大人心裡也恨恨的,要不是那該死的黑衣人,今天晚上他都已經得手了。不過,還好是被攪了,若是真因爲一個女人得罪了楊家不划算,聽說他們跟宰相大人以及太子的關係都不錯。
王大人笑了笑,說話綿裡藏針:“強中自有強中手,如果楊元帥不信的話搜府便是,倘若小大夫真的在我府內,立即將我交去法辦!”
六郎等的就是這句話,當真要去搜府,被楊業一把拉住。楊業又與王大人閒說了幾句,就帶着六郎告辭了。六郎還想爭辯什麼,只是被楊業硬捂住嘴拖了回去。
到了家門口,楊業才放開兒子的嘴。六郎氣都來不及喘,急忙問道:“爹,您爲什麼不讓我去搜?佼兒也許就在王府!”
楊業沒有給兒子任何理由 ,只是向他的背後指了指,只見楊夫人和她的幾位兒媳都穿着夜行衣走了過來。這回輪到六郎驚得自己捂住了嘴:“哇,不要這麼誇張吧?娘和嫂嫂都去做刺客了?”
楊業嘆了口氣:“還不是爲了你!如果小大夫真的在他府上,怎麼可能讓你搜到?”
六郎心裡很是感動:“所以您就出面拖住他,好讓娘和嫂嫂們在暗中尋找?”
楊夫人老遠就在擺手:“我們已經查過了,小姑娘不在王府。”
六郎的腦子裡只有佼兒一個人了,急問:“娘,嫂嫂,你們真的每個房間都仔細看過了嗎?”
楊夫人嫌棄了一眼兒子那沒出息的樣子,答道:“仔細看過了,確實沒有小姑娘!”
嫂嫂們聽了六郎的話就不高興了:“唉,六郎,你是對我們婦道人家辦事不放心還是怎麼着?”
“不不不,嫂嫂們都是天底下最漂亮最能幹最善良的巾幗英雄!”六郎急忙給自己的嘴上抹蜜,“只是,那個姓王的會不會把佼兒藏在密室,或是衣櫥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