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手下可沒有給佼兒好臉色:“宋朝的女子真是嬌氣!”
佼兒道:“怎麼了?縫衣服可是個技術活!給你們兩條路,要麼幫我舉着,要麼拿進來讓我放到臺子上縫。”
一個手下向另一個手下道:“她以爲她是誰呀,倒命令起我們來了?”
佼兒想了想道:“不理我,是吧?等韓隱回來,我就跟他說你們欺負我。”
他們笑道:“我們可是跟了他好幾年的老部下,你以爲大王會信你的話?”
“這個嘛?”佼兒賊笑着,伸出了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我就說你們給我拿油燈的時候捏了我的手,好久都沒有放開,你們猜韓隱會怎麼想?”
一個手下氣得站了起來:“你敢離間我們和大王的感情!”
佼兒拱手道:“兩位哥哥拜託,我這樣縫衣服真的很累的!”
另一個手下嘆氣道:“算了,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我把油燈給她送進去吧,省得她再煩人。”
佼兒露出勝利的笑容:“謝謝兩位大哥。”
油燈拿進來之後,那兩個手下邊喝酒邊聊天,反正遼人的酒量都很大,一點小酒根本算不了什麼。
佼兒白天之時就已經把稻草鋪好,趁他們聊得正歡的時候,猛地把油燈打倒,火苗順着油漬噌的一下就把稻草給燃着了。火勢蔓延得非常快。
“着火了!着火了!”佼兒貼在欄門上叫道,被嗆得不輕。
“怎麼回事?”那兩個手下大吃一驚,急忙奔過來開門。
“我,我不小心把油燈給打翻了。”佼兒可憐得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成功騙到了那兩個手下。
“這也能不小心?你不是故意添亂吧!”那兩個手下都不知道怎麼罵她纔好。
木屋在偏僻的山上,附近沒有什麼水源,等那兩個手下把佼兒帶到門外時,大火已經躥到了房頂,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整個房子陷入火海之中。
佼兒在心裡爲火焰加油:燒得再大點,再大點,一定要把城官給引過來!
“你看上去很開心嘛!”一個手下黑着臉說。
“沒有啊。”佼兒低頭玩着手指,“第一次看火燒房子嘛。原來房子這麼容易着火的?”
“我真想現在就找個坑把你活埋了!”那手下氣憤地叫道。
“那也得韓隱點頭才行。”佼兒嚇得往後一縮,戰戰兢兢地問道,“今晚我們住在哪裡?不如去我家吧?”
“這提議不錯啊!”那手下先是笑着,彷彿很欣賞這個提議似的,突然間就變了臉色,揪起了佼兒的耳朵,“跟我們走!”
“唉唉,大哥,有話好好說,不要揪我耳朵,痛痛痛啊!”佼兒捂着耳朵大叫。
她的討饒聲沒有換回任何人的心軟,那人越揪越用力: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叫得再大聲也沒有用!就是大王回來把我的手給剁了,我也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宋人!我告訴你……”
房子被燒了,他們就得遷往下一個隱私地點。爲了給佼兒一個深刻到家的教訓,讓她以後都不再犯這樣不可饒恕的錯誤,那個手下硬是揪着她的耳朵到的山洞,中途一刻都沒放過手。
佼兒也不是白吃虧的主,捂着火辣辣的耳朵一路開罵,把她這幾個月在人間學的所有罵人的詞用了個遍。然而沒有堅持到半路還是嗚嗚地哭了起來,心裡那個憋屈呀,她要回家,趕緊回家!
決定了,這次回去後,她就立即與六郎成親,爺爺說成親就有愛了。到時候韓隱就不能來搗亂了。
佼兒可憐巴巴的哭聲也沒有引起那兩個手下的同情,等他們走到山洞的時候,她早已經哭累了。坐在稻草上傷心了一會兒,就捧着痛得恨不得把它割掉的耳朵進入了夢鄉……